第一百五十三章 痕迹
只是,燒火棍本身煞氣太重,師門不讓自己再行使用。
心中有些動搖。
燒火棍與自己相伴數年時間,一直都與自己心意相通,從未給自己帶來過什麼不好的感覺。
甚至在好多個日夜,自己什麼也沒有,只有燒火棍與自己相伴。
張小凡對於師門收走自己的法寶在內心深處有些並不願意。
但師父,師娘,秦師兄,甚至就連這妖女都說燒火棍煞氣太重,容易影響自己心智,甚至帶來危害。
師父他們都是最為關心自己的人,應該不會欺騙自己。
他們都是為了自己好才會這樣說。
搖了搖頭,收起心中冒出的雜念,張小凡神情專註的操控着丙火劍與碧瑤鬥法。
雖然丙火劍並不如燒火棍那樣與自己心意相通,威力強大,但這應該是自己祭煉的時間不夠的原因。
日後,這樣的情況一定會得到改變的。
“還敢分心!”
碧瑤見張小凡處於下風竟然還有些分心的模樣,狠狠的說了句,加大了攻擊的力度。
傷心花旋轉着釋放出白色的光華,道道流光不斷地衝擊着丙火劍。
張小凡原本就處於下風,丙火劍被傷心花壓製得連連後退,現在受到碧瑤更加強力的壓制,丙火劍散發出的火光更是暗淡了不少。
張小凡連忙收斂起心情,認真的控制着丙火劍,企圖挽回劣勢。
但碧瑤修為原本就比張小凡要強,現在更是處於上風,哪裏那麼好能夠將劣勢挽回得了。
不得已之下,張小凡向後連退,若是平常的比試,戰鬥到現在的階段,張小凡也就認輸了。
但現在不同,對手不是與自己切磋的同門師兄,而是曾經陰謀對付過自己和眾多同門的魔教妖女。
要讓張小凡就這樣放棄,張小凡自然很是不甘心。
“丙火!”
咬牙怒喝一聲,
張小凡雙手連動。
丙火劍上應聲而出一道完全由火焰形成的龍影。
那火龍仰天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張牙舞爪的便向不斷壓制自己的白色小花衝去。
面對着那衝擊而出,啥時間便突破數道流光向自己法寶傷心花撞去的火龍,碧瑤冷哼一聲:“這就是你的手段了么?”
張小凡全力操控着那條火龍,額頭上滲出了汗水,顯然操控這條火龍很是吃力,此刻面對碧瑤的發問沒有精力與她多說什麼。
見張小凡連回答自己的精力都沒有,碧瑤笑了一聲:“既然只有這樣的手段,那就結束了吧。”
說話間手中法決一變,傷心花急速閃爍。
熾烈的光華閃耀發出,耀的人看不清楚其中的狀況。
張小凡雖然被那光芒阻擋住了視線,但通過心神相連的火龍,卻能夠感知到自己耗費法力招出的火龍在那光芒中行動十分的艱難,顯然行動受阻,此時十分的無力。
“不能就這樣敗了!”
張小凡低聲呢喃着:“這魔教妖女,我絕不能夠敗在她的手下。”
心神轉動着,看着眼前的場景。
左手掐訣不變,右手卻換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法決。
隨手張小凡手勢不斷變換,那耀眼的讓人幾乎看不見的光芒深處,不斷咆哮掙扎的火龍猛然間沸騰了起來。
火龍咆哮擺動,盪開了數道繚繞圍困着自己的光華,一時間威勢再次上漲了不少。
只是在那光芒中張牙舞爪不斷咆哮遊走的火龍,似乎帶着淡淡的金色的光芒,看起來威嚴了不少。
對於那火龍的變化,碧瑤第一時間便感知到了。
“怎麼回事?”
碧瑤心底有些疑惑,剛剛招出那條火龍,差點衝擊到傷心花的攻擊,明明就已經是張小凡的極限了才對。
自己將那火龍壓制住,眼看就要勝利了,怎麼那火龍又忽然間變得更加的厲害了?
如此威勢的法術,應該不是張小凡現在的修為能夠施展的出來才是。
心中雖然有着諸多的疑惑,但碧瑤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過分毫。
“即便前面是隱藏了實力,現在也該到頭了吧。”
傷心花攜帶着巨大的威勢,向那仰首的火龍直直的撞去,不再以法力憑空對敵。
憑藉著傷心花本身品質的超越,加上碧瑤道行的高深,眼前這一撞,威勢盡顯!
張小凡招出的火龍面對傷心花本體的撞擊仰首咆哮着,連連抵抗,雖然在竭盡全力間抵抗住了一會時間,但最終還是被傷心花完全穿透急擊破,最終化作無數的光點消散在天地間。
隨着那火龍被擊散,張小凡胸口一悶,差點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來。
那丙火劍受到衝擊,也在轉瞬間向後翻飛掉落到了張小凡身旁。
張小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右手捂着心口,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傷勢嚴重的模樣顯露在碧瑤的眼前。
“妖女!”
眼神直直的看着碧瑤,雖然恨不得將其擊殺,但眼前的形式,自己已經完全落敗,也再無什麼話好說的了。
碧瑤收起傷心花,將其重新掛在腰間。
看着張小凡憤怒又不甘的模樣,心情莫名的好上了不少。
“呵。”
輕笑了一聲。
站在原處,看着張小凡,兩個人只是平直的對視着,但在這一刻,卻產生了一種俯視的感覺。
忽略了張小凡的神情,碧瑤開口道:“記住了你差我一件事情。”
神情有些清冷,這場戰鬥的勝利,並沒有給自己帶來想像中的快感,在過去的生活中,這樣憑藉修為的壓制而取得的勝利,早已經歷過無數次,的確沒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
想到此處,忽然覺得有些落寞。
遇上的幾次修為與自己相差不多的青雲門對手,卻又都以失敗為終結,現在打敗了一個修為明顯低於自己的張小凡有什麼好得意的呢?
收起了原本向要嘲諷兩句的話語。
只是說道:“這幾天時間,我都會在河陽城中,好好想一想,我到底該讓你做什麼。”
張小凡原本就因為受傷而發白的臉色,在聽到碧瑤這句話后,更加的白了。
“你可以通知你師門的長輩,來河陽城捉拿我,但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能夠抓得住我。”
說完后,轉過身準備離開。
見碧瑤離開,張小凡悄悄的鬆了口氣,剛剛很擔心碧瑤立刻便要讓自己做些什麼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見她還沒有想好,不禁鬆了口氣,但隨之湧上的又是擔憂,也不知道她會想些什麼樣的事情來折磨自己,這樣一直擔憂着,好像還不如一開始就知道結局會怎樣來的好些。
撿起掉落在一旁的丙火劍,也準備離開。
“對了,這幾天時間,你最好待在自己的小院子裏,要不然,我想到要讓你做什麼了,卻找不到你,會認為你故意想要躲避。”
張小凡哼了聲:“你以為我正道弟子和你們魔教中人一樣言而無信?”
“這樣最好。”
隨着話音落下,碧瑤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忍着傷勢回到了別院的張小凡忽然間反應了過來。
那碧瑤乃是魔教中的大人物,豈會因為要讓自己做一件現在還沒有想好的事情便等在這河陽城中好幾天的時間。
這裏對於魔教中人來說可以算作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了。
甚至她居然會說出,讓青雲門長輩知道她在這裏也無妨的話語,這其中也很明顯存在着古怪之處。
聯想着這幾個月時間裏,魔教在天下間處處與正道修士為敵,製造混亂。
那魔教妖女莫非是想要在河陽城裏做些什麼事情?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很高。
張小凡來不及修養傷勢,便準備回青雲門報信。
腳步剛剛踏出院門,便又想起,自己現在正在受罰期間,是沒有資格返回青雲門的。
神情有些暗淡。
只能夠飛劍傳書回青雲了,希望不要被魔教妖人給攔截到了。
收回腳步,便又回到了院中。
正在這時,院外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院門,院外站着城主府的一名衙役。
“張少俠,城中這幾日裏來了不少形跡可疑的陌生人。”
那衙役見到張小凡便立刻說道。
張小凡心底響起一聲:“果然。”
連忙將那衙役帶進了院中:“都有什麼消息,差役大哥快詳細與我說說。”
······
看着眼前的一片廢墟,田不易眉頭皺起。
四處一片殘破,丹陽派眾人早已死亡殆盡。
背負着雙手,在殘破的廢墟上來回行走着:“情況有些不對。”
站的離田不易距離不遠的水月,冷着臉看了看來回在面前逛盪的肥胖身軀道:“這麼明顯的事情,你才看出來?”
原本因為魔教的事情,這兩日時間裏一直沒有和水月有過口角,聽到水月莫名其妙便嘲諷自己。
田不易皺着的眉頭立刻變作了憤怒狀。
停下腳步盯着水月道:“那水月師太可否指教一下,魔教這番到底是些什麼打算?”
水月頭也不回,注視着在周圍廢墟中來回穿行,尋找着線索的小竹峰弟子們。
聲音平淡的說道:“有些事情,智商不夠的人是理解不了的,說了也是白說。”
“呵。”
田不易被氣的冷笑一聲,這水月簡直是越來越過分了,自己是招她惹她了,動不動就對自己冷嘲熱諷的,張開口便要反擊水月。
旁邊及時響起一聲咳嗽聲。
“不易。”
蘇茹拉了拉田不易衣袖。
“過來,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轉過頭對水月道:“師姐,不好意思。”
水月面對蘇茹,冰冷的神色緩和了一些,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蘇茹拉着田不易走到了不遠處的角落小聲說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少說兩句?”
聽到蘇茹這話,田不易臉上原本緩和了一些的憤怒神色再度出現。
“剛剛你也在旁邊看着,你自己說說,是我惹的她么?”
背着雙手做出冷漠無情的表情用平緩淡漠的聲音說道:“有些事情,智商不夠的人是了解不了的。”
“你聽聽,這是人話么?”
挺着肥胖的身軀,指着遠處的水月道:“我看那就是個神經病。”
蘇茹一把拍下田不易指着水月的手,回頭看了看水月,見水月沒有關注這邊的動靜。
盯着田不易皺了皺眉頭:“叫你小聲點說。”
田不易張了張口,見蘇茹表情。
最終還是小聲的咬牙道:“行,我小聲!”
蘇茹嘆了口氣,搖頭道:“你知道我師姐為人的,這些年裏,她一個人支撐着小竹峰,壓力很大,我們這邊又傳回去這樣的消息,這幾天時間她一直緊繃著精神,現在才稍微能夠放鬆一下,你就讓她說兩句,發泄一下。”
田不易眉頭挑起:“我壓力就不大了?你知不知道我聽到消息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我老婆,我女兒,我徒弟,都在這!我現在還要受那個女人的氣!”
蘇茹握着田不易的手,安慰道:“我知道,我們不是都沒什麼事么。現在你還有我可以說說話,可師姐她,就一個人,有什麼事,都只能憋在心裏。”
田不易還想要說些什麼,看着身邊蘇茹柔和的望着自己的眼神,感受到掌心裏握着的手,沉悶了會。
開口道:“知道了,她不惹我,我盡量讓着她就是了。”
蘇茹對着田不易笑了笑:“這才對。”
當先向水月那邊走去,邊走邊說道:“前幾天發生危險,也不知道誰能夠來得及救援我們,也不知道這裏到底隱藏着多少魔教人物,於是便向所有青雲弟子都發出了求救信號。”
“算算時間,其餘人也都應該快要來了。”
田不易接着蘇茹的話說道:“結果沒想到,我們過來后看見的場面,丹陽派已經沒有了,魔教四大派的人物也都已經離開,不知道去往了什麼地方,只剩下數量眾多,卻毫無實力的魔教小派弟子。”
“這件事情里透着詭異。”
蘇茹點了點頭:“按理說,當時我們幾人都受了重傷,逃也逃不了多麼遠的距離,魔教應該全力圍捕我們才是。”
說著話,兩人回到了水月身旁。
蘇茹沖水月笑了笑,水月還是那樣冰冷的模樣,在看到蘇茹沖自己笑的時候,神色間也有些許柔和散出,但時間極短,轉眼間便消散不見。
田不易站在一旁,不去看水月,全當做沒有這個人在自己身旁了,打定了注意,以後有蘇茹在場的時候,盡量不要搭理這個腦抽的女人。
“師父,田師伯,蘇師叔。”
陸雪琪等人來到幾人身前,行禮後文敏說道:“魔教殘餘已經全部剿滅,與交手時情況一致,魔教四大派人馬都不在此處,現場沒有留下可疑痕迹。”
水月聽完文敏彙報點了點頭:“先回丹陽城客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