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雲家窘境
()身在一所古樸的房間內,雲鋒望着周圍那些精緻的擺設,一張楠木的大床,幾張擺滿了瓶罐的古董柜子,床鋪的斜前放更是矗立着一盞一人多高的翡翠屏風,沒有現代的家電,也沒有電燈,一切的一切都叫此時的雲鋒感覺異常的陌生。
一邊擺弄着手上的那細長的紋身針,雲鋒的思緒卻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索當中,此時的他可是絲毫感覺不到身體內有什麼狂暴的能量,按照那四魄給出的信息,雲鋒大體也可以猜測出,那四魄之所以控制不住身體,也許正是因為魂魄不全的原因,這也是自己此時感覺不到任何躁動的最合理的解釋。
沉吟中的雲鋒手中突然一動,將那細長的銀針拋到了空中……,結果那銀針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才飛出不足三米的距離,就向著雲鋒的身體迅速撲了過來,很是詭異的再次出現在雲鋒右手上的虎口位置。
“這銀針能帶着我的靈魂穿越時空到達這個世界,看來並不是什麼偶然的情況,銀針與自己現在的這個身體應該是有着某種聯繫的?也不知道這身體的秘密,究竟能帶給自己什麼,能不能使的自己學習這個世界那特殊的戰氣進度快上一些呢?”嘴上分析的呢喃着這樣的話語,雲鋒的眉頭也是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幾天了,雲鋒也算是大概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一些常識,這裏實力與地位的象徵就是那戰氣,戰氣一階九星,第一階為戰者,之後為戰師,再到戰王,依次遞進,而此時的這個身體卻是連三星戰者的實力都沒有,十一歲的時候開始正式修鍊家族戰氣法決的自己,十二歲就瘋了……。
那點微末的戰氣早就消散,此時可真成為一個廢人了,要知道他丟失的這三年可是戰氣修鍊最是關鍵的時間段啊!這個時間段的身體是戰氣能量錘鍊的最佳階段,可以說日後修鍊的進度,完全取決於這三年融合效果。
沉吟之中,雲鋒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但是以前身體內的狂躁能量此時卻好象完全消散了一般,那股力量消失了嗎?雲鋒並不這麼認為……這也是雲鋒這幾天一直不肯放棄探究的原因。
卻在此時,只聽房間外傳來一聲呼喚,:“少爺,老主人叫您到院子裏去練功。”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雲家的老管家雲福,雲鋒可明白這位管家可是隨着爺爺出生入死的老兄弟了,對雲家可謂是忠心不二,也正是因為如此,雲鋒恢復神智對於他來說,也是極為激動與振奮的,這一點從那說話時的歡喜語氣上就可以感受的出。
雲鋒可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聽到話語先是沉吟了一下,接着趕緊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望着那恪守僕人之道面色激動的望着自己的老管家,極為敬重的一笑這才張口言道:“福伯辛苦!我爺爺今日怎麼有時間督促我練功?”
這個問題並不算是突兀,因為雲鋒知道自己的這個爺爺可是很忙很忙的,朝廷之中的老臣已經不多,爺爺每天除了處理一些朝廷交代下來的事情外,還有就是需要總管整個家族,畢竟雲家人丁稀薄,唯一的繼承人還是只有十五歲的自己,爺爺操勞程度可見一般了。
聽着雲鋒的詢問,那面的雲福卻是老臉一沉,本來那望向雲鋒而掩飾不住的激動神色也消退了許多,不過卻好象怕雲鋒察覺到什麼一般,趕緊將自己的心緒掩藏好,不大自然的笑着回道:“少爺病了三年,如今好了,老主人自然不會再叫你清閑下去,呵呵!也是該好好練功了,畢竟將來老主人還是需要少爺您來繼承的呢。”
這話說的很自然也很合理,但是不知為何,雲鋒還是直接的察覺到老管家心中掩藏着什麼事,略微沉吟了一下,雲鋒一邊跟上老管家的腳步,一邊出聲探詢的問道:“福伯,家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福伯不妨說說,正好我三年來神智不清,對如今家族所面對的形勢也模糊的很。”
見雲鋒相詢問,老管家雲福也是有些意外,回頭看了看雲鋒那沉穩的模樣后,先是欣慰一笑,這才聲帶沉靜的邊走邊解釋道:“老主人今年已經七十有八了,家族所面對的壓力自不必說,這先鋒一職也掛了將近四十多年的時間了,早在幾年前朝廷就有解散我雲家先鋒營的打算,另豈新一代的將領擔任先鋒一職,只不過礙於老主人的面子並沒有馬上下令而已……,如今……哎!老主人拼荊斬棘開創出了雲家,就底蘊上跟那些繁衍了幾百年的大家族不能比啊,這先鋒營就是雲家的一切,若是丟了的話……我雲家未來……。”
福伯的話語雖然沒有全部說出,但是那意思雲鋒卻也明白了,不過此時的雲鋒卻並沒有出口繼續說什麼,就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眼中閃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說完此話的福伯似乎也是陷入了家族未來的窘迫局面中,眼中苦澀之意一閃,徹底沒了說話的興緻。
一老一少就這麼沉默的走到大院的位置,而此時雲海正拿着一把大槍,沉思着擦拭着,那佝僂的身軀將老態盡顯無餘,不過在聽到雲鋒的腳步聲后,雲海還是極為歡愉的牽動了一下嘴角,帶着幾分欣慰的對着雲鋒言道:“鋒兒,來!這套槍法可是助我馳騁了大半輩子的沙場,今日你既以恢復神智,理應把我的衣缽傳下去。”
聽見爺爺的話語,望着爺爺那花白的頭髮,佝僂的身軀,不知為何此時的雲鋒竟有些微微的心酸之意,不過他卻並沒有將心中的情緒表現在臉上,而是帶着幾分沉靜的點了點頭,就走上前來,站到一邊。
那面的雲福見此,微笑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對着雲海這位老主人恭敬的鞠了一躬后,就向著前院快步走去。
“瞧好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喝之後,雲鋒趕緊定睛去,卻見面前的爺爺哪裏還有先前的老態?那桿長槍剎那之間就在他的手中劃出一道銀白色的弧線,接着就如游龍一般迅速的舞動起來,一道槍花浮現的瞬間,那桿長槍突然刺襲向院子裏的一顆大樹。
“砰!”槍尖透過那樹榦直接突現在雲鋒的兩眼中心……。
“槍以刺為攻,以掃為守……。”在那長槍被拔出的瞬間,雲海的動作不停,一邊舞着手中的長槍一邊對着雲鋒一句句的教導着。
此時的雲鋒也沒有多說什麼話語,不過那雙眼睛卻是一直盯着爺爺手中的動作,同時凝神於雙耳之上,專心的記着那套槍法口訣。
這面爺孫二人忙碌的時候,已經到了前院的雲福此時卻是望着面前的幾名年紀不大的家丁煩心不已,沉吟了一陣,這才不悅的問道:“如今少爺已經痊癒,你們又何必一定要離開雲府呢?”
聽着雲福的話語,幾名家丁也是神色猶豫了一下,不過當然卻有一名長相不差身材挺拔的人,走上前來對着雲福很是客氣的回道:“福伯,您跟老主人對我們都不薄,這個大家心中都有數,但是這雲家上下就只有少爺這麼一個繼承人啊,雖然少爺痊癒了,但是這三年的時間也是浪費了……。這個還請福伯您原諒,畢竟我們出外做工也是想過一些長遠的日子,如今康王府,新起的趙家都招人……您看……。”
最後的話語雖然沒有全部說出,但是雲福已經明白這些府上的老人怕是留之不住了,再說什麼已經無用。
不過聽到那人話里話外的意思,跟旁邊那些明顯表示贊同的傢伙,雲福還是有些氣憤,心中暗道一聲:“少爺……哎!”之後才平復好自己的情緒,對着身邊的一名明顯已經怒了的護衛吩咐道:“給他們算算工錢,該多少就是多少,咱們雲家還不差他們這些小錢。”說著話語,雲福已經是轉身離去,他生怕自己做出什麼事態的舉動,使的旁人留下什麼話柄。
那些人可不正等着這句話呢嘛?要不聚集在這裏說個什麼意思?人隨時都能走,但是這工錢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啊,說一千道一萬,還是為了這一點工錢,才在這裏說上半天情分的?要不然估計早就跑沒影子了。
“哎!你說咱們雲家真會這樣……。”一個正休整着院子草坪的園丁,望着大門位置的情景,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個啊?還真難說,不過不管怎麼說,少爺眼下痊癒就是一件好事,咱們都在雲府呆這麼多年了,換了門庭哪有現在的工錢與待遇了?不過咱們也不需要擔心什麼,咱們又跟他們不一樣,咱們是手藝仆,他們都是一些打雜之類的,如果真到哪天,咱們也不怕餓死,老主人對咱們的恩情在這呢,就全當是報答了!哎!”聽着這話語,一個正埋頭於樹木花草之間的中年漢子,略有感觸的回道。
無疑這些留在雲家的老人,對雲家未來的前景也是充滿了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