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借口和表演
“特么的!”
朱由校看着眼前的一架佛郎機速射炮,禁不住在破口大罵。
這個時代,已經是進入了火器時代的初期,有槍沒有炮怎麼行?
於是,他就叫人去軍器監弄了幾架傳說中的佛郎機炮來,結果發現,這由軍器監仿製的佛郎機炮,還沒有開炮,一隻炮架被反覆折騰幾下,當場就散架了!
這讓他勃然大怒!
“皇上恕罪!”
軍器監的兩位官員嚇得埋頭就拜,差一點就屁滾尿流!
“哼!”
朱由校氣不打一處來,氣得連話都不會說了,或者說,他什麼也不想說了。
“傳旨下去!”
好一會,朱由校緩過了一口氣,說道,“從今天開始,取消軍器監和將作監,將兩個部門合併為大明皇家軍事裝備部!”
“原來的所有兩部官員,就地免職,由小貴子帶領軍事情報部進行徹查!依法進行懲處!”
“小貴子,這件案子,包括重組大明皇家軍事裝備部的事情,都交給你負責,不要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要放過一個壞人!”
朱由校陰森森的對一旁站立的小貴子說道。
這傢伙,在完成了組建軍事情報部之後,立即提拔了十餘名得力太監輔助自己。
他倒是好,事情有手下去做,自己就基本上閑的沒事做,時不時的跑來請安,時時刻刻的都不忘在皇上面前露一下臉。
朱由校早就想拿這原來的兩個部門開刀了,現在正好有了一個借口。
在肆意的殺戮之後,朱由校就發覺,現在無論是宮內還是宮外,大部分人大都對自己只是害怕而已,卻不算是尊敬。
這讓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做錯了什麼?
想來想去,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犯了大錯誤,只是為什麼呢?
在四下走動查看了幾天後,他發覺到,群臣和將士們,他們是在怕一個不講原則、肆意妄為的自己!
因此,朱由校醒悟,凡事的處理,得有一個讓人信服的借口,才能讓大家信服。
一時的肆意妄為,是很爽,但是,國家的公信力,更為重要!
一個合格的皇帝,沒有了公信力,是無法真正的讓人心服口服的。
所以,儘管他發現了軍器監和將作監都幾乎爛透了,也沒有立即進行推倒重建。
今天就是他借口發難的日子,他倒是做了種種發難的準備,結果,他沒有想到,這兩個部門會這麼爛!
讓將士們拿着這些粗製濫造的火器去打仗?
這估計是沒打上幾炮,就被自己給炸死了!
這樣一來,如何還能夠打勝仗?
其實,這個時代的土法鋼鐵冶鍊,已經很成熟,不比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冶鍊差多少。
要知道,在後世二十世紀中期,用土法煉出的鋼鐵,比起二十一世紀絕大部分鋼鐵也不差,甚至還好一點。
朱由校前世家裏就留有二十世紀中葉出產的一隻大鐵鍋,一隻鼎鍋,一把菜刀,一把老鋤頭。
這幾件東西,家裏一直使用了幾十年都沒有任何破損的樣子,反而在二十一世紀買來的那些七七八八的、各種牌子的炊具、刀具,基本上都使用不了半年!
歷史上,唐代的刀具,被倖存保留下來的,質量大都要比二十一世紀的還好。
所以,只要工匠盡心儘力,原材料保質保量,土冶鍊出來的鋼鐵,完全不比現代的絕大部分鋼鐵差,甚至還要好。
當然,一些特種鋼鐵除外。
“嗯,傳孫元化、焦勖、張燾進見!”
朱由校制止了小貴子想要開口的樣子,大聲說道。
不一會,一位長須中年男子和兩名中等身材的青年,就被一名女官帶着來到了皇宮的小校場。
這是朱由校根據自己的歷史記憶,讓中央情報局人員找到、並將他們全族接到京城的明末火器大牛!
雖然有幾位歷史上的火器天才沒有找到,但是有着這三位天才就夠了。
“孫元化,命你為新組建的大明皇家軍事裝備部的總監,全權負責火炮、火槍,兵甲的研製和製造工作!”
“焦勖、張燾!”
朱由校滿意的看着眼前的兩名青年說道:“命你們兩人為大明皇家軍事裝備部的副總監,協助孫元化,組建這個最新也是帝國唯一的軍事研發製造部門。”
“今後,你們三人要通力協作,務必保質保量的完成諸多軍事裝備的研發和升級工作。”
“你們三人,全力發展壯大這皇家軍事裝備部,所有官員的任免,由你們自己處理!”
“要人,給人!要錢,給錢!所有物資無限量供應,只對朕負責!除了朕,任何人無權對大明皇家軍事裝備部過問!”
他昨天跟這三個火器、冶鍊和武備天才見了一面,對他們三人都十分看重。
尤其是焦勖、張燾兩位年輕人,潛力極大,比起孫元化更加的有頭腦,更有激情和創意。
“這是朕寫的一些關於火器發展的思想,冶鍊製造方面的一些建議。還有關於工匠的等級制度、流水線的管理、保密工作等。”
朱由校叫三人起身,“新的軍事裝備部的地址已經給你們選好,就在東長安街的不遠處。”
“那裏是由原來的三座豪華大宅院與一處大校場聯合打通改建而成的,地方足夠大,夠你們使用的了。”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佛郎機炮和三眼銃的製造和升級,還有就是七十萬套各種兵甲的製造。”
朱由校把自己的目的說明一下,“接下來,朕需要大量這些裝備。人,你們要大膽、大量抽調,無論是工匠還是工人,務必要在三個月之內,將朕所需的軍備給弄好。”
隨後,將手中的手稿交給了孫元化,就叫來一名女官,帶着他們離去。
而一旁的小貴子,也叫人把癱軟在地的兩名軍器監官員,拖走關押審訊。
眾人離去,朱由校暗嘆一聲:“尼瑪的!當一個好皇帝真不容易啊!”
悲催的是,為了安定手下群臣的心,這些表演類藝術,他還必須要學習好。
當皇帝,還要學會演戲般的表演。
他也很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