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峙
白安柔看着一身正氣的赦王,威嚴之下,確實帶着那麼一點兒病氣。
“不在你的海棠軒好好獃着,跑這裏來做什麼。”
赦王語氣生硬,但卻緩和有力,尤其是望向白安柔的眼神兒中,更是多了幾分提防和殺意。
見此,白安柔微微一愣,這傳說中的病王,似乎並不是個軟骨頭。
“我要回門。”
白安柔低頭看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那把鋒利的刀,微微一咳,繼續道:“我既是赦王妃了,這樣傳出去,恐怕對赦王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赦王眸子一凜冽,看着眼前這個不懼權威的人,實是跟眾人口那個大家閨秀天真的嫡女不同。
“罷了!”
赦王擺了擺手,二十歲的俊俏臉蛋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是。”
手下人剛將刀收起,白安柔步伐輕盈,眨眼間幾步來到了赦王的背後,距離不足半米,帶着幾分的決絕和殺氣。
赦王豈是吃素的,可奈何他這個剛剛過門的王妃,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本事不小。
白安柔以為能偷襲成功,不成想剛剛出手,赦王躲避的速度竟比她快了不少,眨眼間處了下風,人此時已經被赦王從身後擒住了手腕兒。
赦王低頭一瞧,發現白安柔手中空空,沒有任何利器。
“是皇后讓你這麼做的?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此話一出,白安柔一愣,旋即甩開赦王的手,道:“什麼皇后?”
赦王清冷一笑,做下之際,涼亭上跳下五六個暗衛來,直接將涼亭封鎖。
“賜婚?父皇可沒這麼閑,不是皇后想看我笑話,就是徐國公起了心思。”
白安柔如今才幡然醒悟,這場打着給赦王沖喜的幌子,實則背地裏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各種權勢的互相制約。
她這顆棋子,還真是重要呢!
“李赦你血口噴人,我白安柔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白安柔怒氣不小,赦王抬眸打量着眼前之人。
這個事兒他不是沒細想過,徐國公和皇后之間現在聯手未免太早了些,若真有意聯手,對付他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只是,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緊要關頭,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掀起狂浪來。
“哦?”
白安柔見李赦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不讓她回門見徐夫人也就罷了,今日竟然還給她扣帽子,簡直不能忍!
好歹也是練過幾年的,白安柔舉手便不客氣,不成想一出手仍舊被李赦給擒住了。
李赦低下身姿來,步步緊逼,直到白安柔退到石柱上退無可退。
“貴府知書達理,性情溫婉的嫡女顧靈兒,怎麼如此蠻橫?難道眾口所傳都是假的了?”
李赦勾起嘴角,字字留鋒,“還是說,這麼多年來都是裝出來的?”
被一針見血的白安柔,臉上掛不住,直接甩開李赦的大手,剛才的囂張氣焰全無,竟結巴道:“我看傳聞中的病王爺也是個假王爺,健朗又好口才,實在令人懷疑!”
李赦竟不想自己最終娶了個口齒伶俐的蠻橫王妃,上來就揭他,突然間竟不氣反笑了起來。
這小人,有點意思,跟那些名門小姐倒不同。
這一笑倒讓氣了一肚子火的白安柔摸不清了頭腦,李赦迅速斂起笑容,負手轉身道:“明日一早,准你回門。”
白安柔倒是沒領情,轉身就走,直接回了海棠軒。
今日交鋒,白安柔對這個傳聞中病王爺,有了幾分見解。
長得好看,據說是全城閨閣待嫁或已許配的小姐,都想見上一面的三皇子,只是這病,令大部分人望而卻步。
但白安柔卻並不這麼想,他這病,實沒有傳聞中傳的那麼厲害。
豎日,白安柔將自己收拾地妥帖,又從赦王府帶了點糕點,備好出門。
大門外,一輛華貴馬車停了許久,上了車才發現,車內還坐了個人。
一身紫金長袍子加身,白玉簪子將墨發規整地攏在腦後,腿上蓋着一條薄絨毯,雙手插在衣袖中,絕俊英氣中帶着那麼一絲弱不禁風。
白安柔心揉了揉,想起昨天他怎麼對她的,便一屁股坐在了最外面。
李赦睜開一隻眼瞧了瞧,道:“回門之日,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身份,時不同往,說話規矩點,昨天的形象,我不希望再在你身上看到。”
聽此,白安柔氣不打一處來,“王爺所說正是,柔兒也怕丟了王爺的臉。”
李赦閉上眼睛,語氣淡淡,道:“知道就好。”
起初白安柔計劃着,嫁給這麼一個病王爺,雖然倒霉了些,但日後的生活定然相敬如賓,最好你不管我我不管你,她更自由。
但卻沒想到,這赦王是病了,嘴巴卻毒得很,真真令人句句抓狂。
一路上內心戲十足的白安柔,只想跳車腿着回去,叫苦連天時,徐國公府的大門映入眼帘。
迫不及待喚了丫頭下了車,搶先一步跑到了早已經候在了大門外的徐夫人懷裏。
一旁的徐國公臉上帶着幾分喜悅,輕輕咳了咳,白安柔這才後退一步,等着赦王下車。
一番規矩行李后,白安柔這才偷的時間和徐夫人聊聊家常話,但說的都是些好話。
回了家的白安柔,飯桌上顧不得該有的形象,在徐夫人寵溺地眼神兒中狼吞虎咽,吃了個這許多天來的頭一頓飽飯。
徐夫人和徐國公欲言又止,惹得一旁的李赦臉時不時黑了黑。
楊修遠匆匆趕來的時候,一家人已經用過了飯,看着人群中熠熠發光的白安柔,及她身旁眾人上的赦王,嘴角淡了淡。
回門不過半天時間,回去路上,吃飽喝足的白安柔開始犯困,搖搖晃晃的馬車像是盪鞦韆,晃着晃着人便入了夢。
東倒西歪,一不留神兒跌在了李赦的腿上,柔軟的薄毛毯格外舒服。
李赦大愣,伸手推了推,嫌棄捏了捏白安柔的耳朵,可她居然愣是沒有醒。
眼看着白安柔整個人躺在了他身上,李赦僵硬着身體向旁邊挪了挪,拉開了倆人的距離,一下沒了支撐力的白安柔,腦袋頓時磕在了一旁。
“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