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誤會
裴攸北尋了個四角飛檐上,任涼風吹去燥熱,收了一番不滿情緒,帶了一身酒味,闖進晏梨閨房。
見着人,那不滿也是成委屈極了,明明捧在手中怕化,含在嘴裏怕榮的人兒還三翻四次冷落自己,又不能真拿人怎麼辦才好,皆是歸於在乎。
晏梨沐浴后,方準備換上另一套衣服,衣衫方褪到一半,身後便動靜極大,露了兩肩轉身。裴攸北就站在那裏,定定盯着自己看,老遠了,她便能夠嗅到酒的醇香以及血的鐵鏽腥味。
裴攸北進了門,女子衣衫將褪未褪,兩肩肌膚雪白,剎那間,眼睛落在了上邊。
晏梨將衣衫重新披上,“你怎的又這般,下次又悶聲不吭進來,看我不攆你走。”
驀地視線落在裴攸北手中,血肉些許模糊,這人也不知痛?別是遇上什麼殺手吧。
腦補一番,晏梨眉黛緊擰,上前詢問:“手不知痛么,別是他人追殺……”語未完,人就被摟緊在他懷裏,躥進鼻翼間便是濃酒,想起剛剛一番沐浴,臉都黑了:“你給我鬆手,我剛剛洗的澡,你個酒鬼。”
語氣別是一般的委屈:“晏梨,可否是我做錯了?怎的這近日來,對我那般冷漠還不如初見時?”
聽罷,晏梨彆扭地動了動身子,也不計較人身上酒味,她思索片刻,否認道:“沒有,不還是那樣對你笑着么,別是酒喝傻了啊。”
“你有,你冷落我!”如此控訴,裴攸北眉頭也是皺緊,手上的力度更是大上幾分,晏梨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你笑得很疏遠,可是我做錯了?”
“真沒有,別多想!”
“我惹你,你都不會踢我。”
晏梨無語翻白眼,努力掙扎幾下,奈何這人力氣實在是大的很。
酒鬼,酒量這麼差還喝酒。
裴攸北酒量其實很好,千杯不醉,倒是藉著這酒的熏陶醉意,壯了幾分膽子來。
“你又不是受虐狂,感情我不打你你還不舒服了是吧?”
“不是,晏梨打我也不是不可,但你笑得太疏遠,好不容易與晏梨的距離拉近,又是遠了。”
咫尺間,若有天溝相隔。
“怕不是個傻子吧。”
晏梨沒忍住輕笑出聲,裴攸北耳邊女子聲音柔和清亮,倒微微將人放開,允了晏梨的空氣空間。
“心悅晏梨伊始,落了一心一魂一魄在你身上,可不是個傻子。”
這番動情話語,晏梨自是曉得其意。想推拒開身前人,無果,又道:“你醉了幾何?”
“沒醉。”回話倒是快,嗓音含了酒意,灼熱,也低啞有磁性。
還帶孩子意!“看來是醉的不輕,可是還能回去裴府?”
輕蹭晏梨頸窩,喃喃道:“不行,想歇晏梨這。”
身體一僵,酥麻襲了全身,晏梨冷了臉色:“做夢,放開我。”
“不放!”還是在蹭,面前肌膚白若雪,還有沐浴后的清香,又是有那淺淡葯香,一個沒忍住,裴攸北張口含住。
晏梨整個人都呆愣,怔住了!
唇滾燙,肌膚上濕潤,驀地肌膚好似櫻初綻,剎那間粉色襲來。
“晏梨的味道真是好。”
頸窩靠近動脈處,還有牙齒輕輕啃咬,晏梨感覺全身都是熱的,“裴攸北,你給我適可而止!”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來。
許是饜足,裴攸北輕笑,倒是放開了晏梨,眉目皆是柔和帶醉,眼角處微微挑起。
其實他並沒有醉,倒是藉著醉意,行了逾矩一事,差強人意,晏梨的味道很好。
“晏梨在凶我!”
“你不是受虐狂嗎,凶你你才會滿意的吧,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你,趁醉占我便宜,好你的,醒來看我不搞死你。”
裴攸北伸手撫摸晏梨的臉,血腥味便在鼻翼下,清晰,“唉,不知你怎麼弄的手,估摸你是自殘吧。”見着那手,氣也消了大半,將人按在桌邊,“坐下。”
晏梨着白色外衫在梳妝木柜子裏翻出瓶瓶罐罐,上皆有標識,拿過一點粗棉花,回來桌邊,錦雲臨走前倒了滿滿的熱開水,她挑起一隻矮茶杯子,倒了點水,拿粗棉花往裏面蘸,算是消毒。
“晏梨,是要做什麼?”猜着,偏要故意問,他享受晏梨此刻為他忙乎的身影。
還擰乾粗棉花的水。晏梨沒好氣道:“還不是給你處理傷口。自殘都沒你這般神經兮兮。”
粗棉花上還有熱度,擦拭時,還是有些許的刺痛,悶不吭聲,裴攸北眉宇擰成一團。
晏梨抬眼見着,動作輕柔幾分。
面前人不屈不撓:“晏梨這幾日來,為何對我那般疏遠。”
“沒有。”晏梨回話倒快,只是方才動作微微一頓,裴攸北是感覺得到的。
稍稍擦拭過後了傷口皮膚,晏梨便為他上了葯。
藥粉撒好,晏梨的手背拉住,衣袖被掀開,那原本的鞭傷現已脫了傷痂,新生的肉還粉嫩。“晏梨不想說,無礙,別再那般,可好?”
晏梨愣住,回視裴攸北的目光,心中那根刺好似忽然間被拔開,感覺不是很好,眸色微斂,點頭應允:“好。”雖然她也不知道是在答什麼。
棉被鋪地上,另一床蓋身上。人是死活賴着不願走,攆不掉,“那你就睡地板,感受夜裏涼吧。”
語罷,轉身回床,掀了被子躺下,還落下了床簾,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
裴攸北輕笑,舌尖掃了下唇瓣,笑意弄眉梢。
裝睡許久,晏梨微微撩開床簾,地上人睡着,眉目柔和。
人來了這,上了個葯,委屈巴巴一通,也不知是何意,唇角一勾便笑了。
后想起‘晏梨這幾日來,為何對我那般疏遠’這句,晏梨啞然,斂了唇角,因為什麼?她是不敢正視這問題,也不知是何時才敢正視!
夜裏三更,裴攸北掀開被子,撩起窗帘,見晏梨人側着身子,留了個背部在外。
明知外有人還這般,裴攸北勾唇,掀了被角躺過去,后覺身上酒味弄人,起身脫了衣衫後進被窩,攬人入懷。
想起明早,倒是期待深笑。
雞鳴報曉,晏梨醒來,略是懵圈,身前是一堵肉牆,視線上撩,是一張俊朗且熟悉的臉,輪廓線深刻,還是覺得自己視線矮上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