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過敏
江書瑤盯着江芯柔的眼睛,看不清她的意圖。
“江芯柔,賀璽銘愛的人是你,接近他做這件事,由你自己來做不是更輕而易舉?”
江芯柔輕輕吐了一口氣,溫柔似水,卻能殺人於無形。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這些年你只是不斷地將錢寄過去,卻很少去看過兩個孩子吧,我上次去見過,那兩個孩子如今過的可並不好啊,只要你把這件事辦好了,你走後孩子我定然幫你照顧的好好的!”
“你說什麼?”江書瑤的情緒略微有些激動,雖然她有所猜測,但是卻沒想到竟然如此。
江芯柔點了點頭,卻提醒道:“當然了,不信我帶你去看看你的孩子,可是你的時間不多,你只有最後一個月啊。”
江書瑤心裏不禁有些黯然,眼眸微微向下低垂。
“好,我答應你。”
“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江芯柔說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笑的很是柔情,包臀裙凸顯婀娜的身姿,走了出去。
這一雙龍鳳胎,是她偷偷瞞着賀璽銘生下來的。
那是跟賀璽銘在一起的第二年,她第三次懷孕,醫生告訴她,如果再做流產,可能會導致終生不孕。
而這一胎,竟然是幾率小到不行的龍鳳胎,這幾乎是逼她做出選擇。
於是,她借口媽媽心情不好,陪媽媽出去散步的理由,在外地生下了這一對龍鳳胎。
也讓媽媽將孩子交代給了自己大學時期的一對夫妻朋友。
原以為這件事情是天衣無縫的,可還是被江芯柔發現了,而且直言兩個孩子過得不好。
她為了孩子,不得不順着江芯柔的意思去做。
賀家大亂,最好的辦法,無疑是從賀璽銘的身上下手。
賀氏辦公室內。
高翰走了上來,猶如機械人一般的彙報:“江大小姐似乎來過,跟夫……那個女人talk了一會兒就走了。”
“聽見聊什麼沒。”
“No……賀總,您之前預約的那個癌症治療團隊已經standby了,隨時可以安排。”
賀璽銘眯了眯眼,有些不耐煩的讓他出去,心煩意亂。
高翰很知趣,馬上閉嘴從辦公室內離開。
晚上七點,賀璽銘下班到家,所有人都是井然有序的模樣。
“江書瑤呢。”他下意識的問道,話到嘴邊覺得不對,他在意這個做什麼。
“江小姐在樓上房間裏。”只有張嫂一個人敢回答。
她想在房間裏幹什麼,又是自殺么!
賀璽銘想都來不及想,迅速上樓趕到了房間裏,推開門,他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人。
人呢?!
忽然他被抱住,門被人摁住,反鎖。
江書瑤收起了昨天的怨懟情緒,緊緊抱住眼前的男人,聲音里儘是勾人的嫵媚。
“璽銘,你終於回來了,我一個人,好害怕。”
她半是撒嬌半是委屈的語言,開始對他進行挑逗。
賀璽銘皺了皺眉,手扣在她肩膀上想分開她,微有不悅,不成想被抱的更緊。
“別鬆開我,好不好。”
江書瑤貼在他的胸膛上,眼睛水汪汪的,專註的注視他,眼睛裏又是別樣的深情。
她到底想搞什麼!
江芯柔也曾對他如此撒嬌,可他卻沒有這種感覺!
江書瑤的手指流連在反應地段,跟他相處了七年,她太知道賀璽銘是什麼樣了。
怎麼樣可以讓他忍不住,讓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瓦解,她向來熟稔於心。
賀璽銘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想幹什麼。”
賀璽銘忍住現在想要罵人的衝動,掐着江書瑤的喉嚨抵在牆壁上,按照她那虛偽的面孔,一定會用她最高傲的眼神回懟。
可他……錯了。
江書瑤的目光反而包含深情,嘴邊彎起了笑容,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掉在他的手指上。
他下意識的挪開,江書瑤才能大口大口喘着氣。
房間內漆黑不見五指,她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前,瞳仁里只有夜幕。
讓賀氏內亂,還有比賀璽銘重病住院更快捷的辦法嘛?
轉過身去看着賀璽銘平靜的睡顏,江書瑤內心激蕩。
在賀璽銘來之前,她將玫瑰的粉末藏在了指甲里,賀璽銘對玫瑰粉嚴重皮膚過敏,稍有接觸,便可直接造成昏厥。
果不其然,賀璽銘身體的溫度,逐漸變熱。
江書瑤顫抖着來到沙發麵前,將另一部分花粉撒在了白色襯衫的裏面,偽造假象。
“璽銘,賀璽銘,你醒醒!”江書瑤深深的呼吸,心裏擔心失策。
他沒有醒。
江書瑤迅速的跑到樓下,敲響了張嫂房間的門:“不好了張嫂,賀璽銘發高燒,昏迷不醒!”
張嫂馬上將門打開,拿出手機迅速撥打電話,所有人在她的安排之下變得井然有素。
“夫人,先生為什麼會忽然高燒?之前發生了什麼?”
江書瑤搖了搖頭,眼神卻不敢直視張嫂:“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話說到一半,江書瑤忽然住了嘴。
張嫂馬上心領神會,沒有繼續問下去,組織着救護車把賀璽銘接了下去。
醫院內。
賀璽銘正在監護室里,醫生說這是重度過敏,怕是再晚一會兒就會有性命之憂。
江書瑤在監護室外,手心止不住的冒冷汗。
女人的高跟鞋聲音響起,她看了過去,江芯柔一張帶滿憂心的面孔出現,給張嫂等一眾人做足了表演。
“賀璽銘,你醒醒,千萬要醒過來啊。”
江芯柔的演技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她選擇坐在江書瑤的身邊,用手機的便簽打字:“你做的很好,我會信守諾言將兩個孩子照顧好的。”
江書瑤眼睛瞬間盈滿淚水,提心弔膽都是值得的,她無怨無悔。
還沒過一會兒,從遠處浩浩蕩蕩又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個風韻猶存的貴婦人,身邊待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妙齡女人。
張嫂馬上迎上去,畢恭畢敬:“老夫人,對不起!”
“要你有什麼用,璽銘呢。”
張嫂一臉愧疚:“還在監護室。”
貴婦人冷哼一聲,眼睛直直的瞪着江書瑤,走到她的面前,還沒等所有人反應,不由分說的便是一巴掌!
“賤人!”
在老夫人身邊的年輕女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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