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賊搶人
雖然以前歐陽凱跟師父出過山，但其實金烏山是沒有路進出的，儘管他輕功不俗，也還是花了七天的時間才走出金烏山。
出了金烏山便是當州八里縣，八里縣是當州管轄的所有縣裏面最南邊的縣，
雖然叫八里縣，但是它的管轄範圍可不止八里，雖然面積很大，但是大部分是金烏山脈，唯有北方縣城所在地周圍才有村落，八里縣縣城距離當州州城僅三百餘里。
知縣郝海冬這段時間真的是寢食難安，全因眼下一宗棘手的人口失蹤案子，不，強盜搶人的案子，
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個這麼偏遠地方的縣令，怎麼會攤上一件這麼大這麼棘手的案子，
怎麼會有人打起八里縣這種山窮水遠，鳥不拉S的地方的主意，如果有本事，他真想挖開賊人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從一個月前開始，八里縣縣內陸陸續續有女子失蹤，然後縣城內也開始有女子失蹤，捕快已經查到是牛欄山上的一群賊人所為。
只是賊人甚是猖獗，前面還是偷偷的搶人，後來就演變成明目張胆的搶人了，半個月前更是把城中何員外家的千金小姐給搶走了。
這讓郝海冬心裏罵起了娘，這平常百姓搶了就搶了，郝某人倒是不怕，若是只一個何員外他也不怕，但是何員外的家姐可是雲江府總督陸大人的正妻，這就是他不敢惹的存在了。
雖然當州不屬雲江府管轄範圍，可若是何家千金要是有個什麼冬瓜豆腐的，以陸大人在朝廷中的人脈，他的烏紗帽保不住不說，怕不是連小命都要搭上。
所以從何家千金被擄走開始，縣衙已經陸續派了好幾撥人前去牛欄山抓捕賊人以及解救被擄走的女子了，
但是不僅女子沒救回來不說，反倒搭上了十多個捕快的性命，這對縣衙來說很致命，衙門就快要沒有捕快了，這算哪門子衙門，郝海冬對此叫苦不迭。
他也曾寫過信給山上的賊人，希望賊人把何員外的千金放下山來，但是從來沒有收到過回信，不知道賊人是故意不回還是看不懂字。
他寫信時候分明是一筆一劃寫的整整齊齊的，句子也都通俗易懂，一般識字的人都能看懂理解吧，莫非沒有一個賊人識字不成，
郝海冬對此又是一陣罵罵咧咧，好好的田不去種，好好的地不去耕，做山賊有什麼出息！讀讀書寫寫字搜刮一點民脂民膏不香嗎。
他嘆了口長氣，衙門是鐵定啃不下這塊硬骨頭了；
以當州知州葛赤祥的性子，沒找自己麻煩就算好的了，上報知州是毫無用處的；
調動軍隊就更不是他這個小小的縣令能完成得了的，涉及到軍隊調度的事情向來需要皇上親自下令。
沒有辦法，郝海冬只能自己掏腰包發出懸賞通告了，
花三百兩銀子去懸賞牛欄山上賊人的首級，想想就讓他心痛，他的銀子不是大風吹來的，那是他一點一滴搜刮上來的，三百兩銀子啊，他要多久才能搜刮回來啊！
但一想到三百兩銀子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和烏紗帽，這就讓他心裏平衡了不少，留的青山在，不怕沒財刮。
歐陽凱本來並不打算上牛欄山的找賊人的，只是他看完通告準備離開時，聽到有人說牛欄山賊人手腳功夫不錯，尤其是使的一手好掌法，這讓他有些意動。
人生地不熟，他需要打聽好牛欄山賊人的一些情況，這個時候，酒館裏面的消息往往比官府的靈通，而且比官府的消息多。
八里縣雖然偏遠貧窮，但是也有酒館，只是來光顧的人相對於大城池裏的酒館會少一點，卻不影響它對於消息的靈通性。
縣城不大，歐陽凱很快便在街上找到了酒館。
“喲，客官請進，您可來對地方了，全八里縣最好的酒都在我們這，請問您需要點什麼？”店小二把歐陽凱領進酒館，在一張八仙桌坐下來。
“一壺清酒。”歐陽凱掏出一塊碎銀，不冷不熱道。
“好嘞，客官請稍等，您的酒馬上就來！”收了銀子，小二就迅速去準備酒水了。
“你去看了沒，縣太爺出了三百兩銀子的懸賞通告呢，就在城門旁的城牆上。”歐陽凱旁邊一桌坐着兩個酒客，另外一桌是一位青衣男子，兩名酒客中較胖的一人開口說道。
“這鐵公雞這次怎麼這麼大方，太陽自西方出來了？”較瘦的那名酒客顯然沒看告示，開口問道。
“還不是為了滅了搶走何家千金的那伙牛欄山賊人，牛欄山這案子可是害衙門吃了不少苦頭……”胖酒客顯然對此比較了解，侃侃談道。
言語間，小二就給歐陽凱端了酒上來，“來，客官您的酒，請慢用！”說完，還給歐陽凱斟滿了一杯。
酒館裏的小二跟何掌柜絕對是城裏知道的消息最多，消息最靈通的，只需要給一些小費，他們就會告訴你。
掏出一塊銀子擺在小二身前，歐陽凱對小二說道，“小二，給我說說牛欄山的案子吧。”
“客官，您可真是找對人了，這八里縣城可就沒有我二狗子不知道的事，大到縣太爺公堂斷案，小到李家寡婦洗澡用了多少時辰，我都清楚。”店小二收起歐陽凱給的好處費，笑道。
對於店小二吹得牛皮，歐陽凱不以為意，偷看寡婦洗澡這種事情，他不屑去做。
看到歐陽凱一臉淡定，並沒有受自己話的影響，店小二也不賣關子，直接說起這件案子。
“發生的第一起案件是城外老張家的閨女失蹤，那姑娘可是水靈得很，誰見了都會心動不已，我二狗子當初只看一眼就……”店小二開始侃侃而談。
“咳，說牛欄山！”歐陽凱對張家姑娘長啥樣不感興趣，冷冷道。
小二也發現自己說歪了，趕緊拐回來，“一個月前張家姑娘失蹤，老張來衙門報案，被縣太爺轟了出來，說是張家的閨女可能只是外出遊玩，過幾天便會回來，
接下來每兩三天就有城外村民來報案稱自家閨女不見了，郝大人見失蹤的人多了，才下令調查，
不久就知道是牛欄山的賊人搶了人，只是查到了也沒用，郝大人沒有派人去解救那些女子，讓賊人愈發猖獗，從偷偷摸摸搶人變成光明正大的搶人，
半個月前，何員外家的千金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山上賊人掠走，何員外很生氣，跟郝大人說如果救不出他的女兒，後果由郝大人負責，郝大人這才陸續派捕快去牛欄山搭救那些被掠走的女子。只是人沒有救回來，倒是搭上了許多捕快的性命。”
歐陽凱輕輕的喝着酒，心中對事情有了一絲了解。
“客官，我還知道一些牛欄山賊人的路數，您看……”店小二看出來歐陽凱想知道的並不是剛剛說的這些，一臉討好的看着歐陽凱。
歐陽凱一臉漠然的望着店小二，讓店小二有些膽顫，這眼神有些犀利，隨即歐陽凱又掏出一塊銀子給小二。
小二也是個明白人，隨即又開口介紹起了牛欄山賊人，
“在一個多月前，那伙賊人就曾進過本店，他們一共有十三四個人，帶頭的是個光頭，沒有頭髮，據他們所說，那位光頭是一位武林高手，功夫十分了得，說什麼師從蟠龍教主，還會什麼九幽掌法。”
九幽掌法？這引起了歐陽凱的注意，師父當年就是被人用掌法打斷了生機而死，回想起師父臨死前的場景，歐陽凱心中恨意瞬間釋放，身上爆發出驚人的寒意。
店小二忽然打了個寒戰，好冷！
注意到小二的動作，歐陽凱收起心思，“你繼續說！”
小二長舒一口氣繼續說道，“他們還提到了什麼不倒神功，他們離開后十來天張家姑娘就被搶了，到後來他們進城搶人，我方才認出他們，
還有後來那次他們去搶何家千金的時候，何家的家丁已經發現了賊人，喊來二十餘家丁圍攻他們，那大哥為了給同夥斷後被家丁砍中一刀。”
武林高手？呵！歐陽凱眼中充滿了鄙夷，但是卻是確定了那沒頭髮的賊人頭目不是害死師父的兇手，不過或許光頭知道一些什麼也說不定。
小二沒注意到歐陽凱鄙夷的神情，繼續說著光頭的勇猛，“那名光頭確實厲害，捕快多次上山抓捕賊人，每次都是損兵折將而返，回不來的捕快就是被那光頭一掌拍死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個賊人也確實是狡猾，竟是選了牛欄山這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整座牛欄山只有一條小路上得了山，只要山上糧食足夠，這些賊人想守多久便能說多久，
官府想要整治他們，根本就是沒有辦法的事，要不然一毛不拔的郝大人也不會出這三百兩的懸賞通告了。”
歐陽凱心中已然了解了個大概，擺手示意小二可以下去了，小二如蒙大赦，這位客官太冷了，太瘮人了，轉身欲離開，哪知一個腳軟差點摔倒，還好手速夠快，扶住了隔壁桌子。
歐陽凱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結了賬便出了酒館。
“這位兄台，那伙賊人不好對付，我們合作吧！”背後傳來一個綿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