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藥療傷
“切,還挺高冷。”白幼清翻個白眼,還是小心翼翼地挽着他的胳膊儘力攙扶好他。
月升日落天色漸晚,兩人來到了一個小鎮,由於怕客棧有殺手巡查便留宿在了一戶農家裏。
農戶家的主人是一對年邁的老夫婦,兩口子以採藥為生樸實善良,看到他們有難便二話不說地答應了收留。但百里乘騏還是給了很多錢,並叮囑他們不要聲張出去。
房間裏,白幼清看着一臉痛苦的百里乘騏忍不住心驚膽戰,只見他此刻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健壯的肌膚上佈滿了大大小小血紅的傷口。
傷口有的還在滴血;有的甚至連骨頭都露出來了;還有他的左肩上,居然還插着半根斷了的箭,傷口邊一片漆黑,很明顯箭上塗了劇毒。
“媽呀,太嚇人了,你是不是快要疼暈過去了?”她哆嗦着問道。
百里乘騏有些顫抖地說道:“沒事,我能忍住,你現在幫我把箭拔出來,后再敷上搗好的草藥,大概一個月我這毒就應該能解了。”
還好他們投宿的這家老農是專門採藥為生的,而且萬幸的是老農今天採的幾味葯正好能夠解他身上所中之毒。可是這葯搗好了,面前這死丫頭卻磨磨唧唧的不敢幫他。
“可是,我不敢啊,你一定會疼死的。”白幼清手上抓着一團黑糊糊的草藥來回走動着,臉上儘是不知所措。”
“要不,要不我去給你找個大夫去吧?讓大夫幫你弄,嗯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說完她轉身就往外面跑去。
“你給我站住!”百里乘騏忍無可忍地低吼一聲,瞪着她訓道,“你是豬嗎?能不能長點腦子?我身上都是些刀傷劍傷,你去找大夫不就暴露了嗎?說不定現在那些殺手現在正在各個醫館等着我們自投羅網呢!”
“那怎麼辦嘛?”白幼清又走了回來,無措地低下頭。
“你……算了,女人就是麻煩,我自己來吧。”
百里乘騏緊咬牙關,一隻手緊緊抓住床沿,另一隻手猛地握住了肩膀上的斷箭,深吸一口氣,使力往外狠狠一拔,那斷箭瞬間脫離了他的皮肉,一股黑色的鮮血也隨之噴涌而出。
“嗯!”他悶哼一聲,疼得冷汗直淌,面目都有些猙獰了,那木頭做的床沿硬是被他生生抓出了五道指痕。
“啊——”白幼清哪裏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嚇得條件反射地閉着雙眼不敢再看下去。
“你……”百里乘騏強忍住肩膀上鑽心的疼痛,紅着眼睛朝她怒吼道,“閉眼睛做什麼?還不過來幫我上藥包紮!”
“啊,對對,上藥上藥。”白幼清愣了一下,手忙腳亂地抓起一把事先準備好的草藥,上前猛地捂在了他還在流血的傷口上。
“噝……”百里乘騏倒吸一口氣,差點要疼暈過去,憤怒地咆哮道,“死丫頭,輕點,你想疼死我啊!”
“嗯嗯嗯,好好,輕點輕點,淡定淡定。”白幼清也意識到自己的力氣大了點,邊飛快點頭邊放輕了手上的力道。
“呼~終於好了。”好大一會兒她才幫他包紮完畢,最後在繃帶的接口處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你這是什麼系法?”百里乘騏看着自己肩膀上可愛的蝴蝶結一臉黑線。
“嘿嘿嘿,這叫蝴蝶結呀,怎麼樣?多可愛啊,正好和你的冰塊臉互補了,這樣你以後就是可愛的冰塊了。哈哈,可愛的冰塊啊,明天我幫你扎個雙馬尾,在辮子上也綁個蝴蝶結,這樣別人就不會覺得你冷了,你說好不好?”白幼清調皮地笑說道。
“死丫頭,你侮辱我?我堂堂七尺男兒你居然敢說我可愛,你……”百里乘騏臉都綠了,剛準備起身卻一不小心扯到了傷口,頓時疼得他又坐了回去。
“哎…”白幼清趕忙過去扶了他一下,壞笑着打趣道,“怎麼?你還想打我呀?你看你這個熊樣床都下不來了你還想打我?哈哈哈哈,你打呀,來呀,來呀。”
“你……”百里乘騏咬牙切齒地瞪着她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天哪,他是倒了哪輩子霉了,怎麼遇到這麼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極限。
“哈哈。”看着他憋氣的樣子白幼清心裏越發覺得好笑。
“夠了啊,天色不早了,本……我身上還有許多其他的傷口,你快幫我上藥包紮一下。”百里乘騏不悅地瞪她一眼,隨手從衣服里拿出一個小藥瓶扔了過去。
“切,讓人家幫忙連個謝謝都不說,沒禮貌。”白幼清接過藥瓶,邊小聲抱怨邊爬上床坐到他身後。
天呀,真是太恐怖了,他身上的傷口真是太多了,大大小小有好幾十道,血紅血紅的,皮肉都往外翻滾着,太嚇人了。
不過這小子還真是毅力驚人,都傷成這樣了還能保持清醒,要換成她恐怕早就嗝屁了。
“太嚇人了,太血腥了。”她邊唏噓邊小心翼翼地給他塗抹藥膏,儘管已經儘力放輕了力道還是在塗抹的時候看到他滿頭冷汗。
“究竟是誰跟你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啊?怎麼忍心下此毒手?真是太殘忍了。”白幼清忍不住問道。
“深仇大恨?呵呵…”百里乘騏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沒有深仇,沒有大恨,只為了一個字:權。”
“權?”白幼清疑惑地眨了眨眼,“為……”
“好了,你別問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百里乘騏又恢復了清冷。
“好吧,不問就不問嘍。”白幼清撇撇嘴,又感慨道,“冰塊啊,你身上這麼多傷口,以後就算好了也是會留疤的吧?看你以後怎麼娶媳婦?別人看到怕是要嚇死的。”
“不會的。”百里乘騏淡淡瞥了她一眼,說道,“剛才我讓你給我上的藥名喚凝玉膏,是上好的金創葯,是番邦進供給我朝的,世上一共就五瓶。
此葯藥效甚是奇特,我身上這些疤痕塗上這葯不出一月,可全數消失,皮膚也會像如獲新生的那般。”
“(⊙o⊙)哇,這麼神奇啊?”白幼清聞言看着手裏的藥瓶細細打量起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神奇的葯,這葯如果放在現代可是去疤的良藥啊,那些疤痕難去除的難題可就解決了呢。
看了一會兒她就繼續為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藥,小腦袋忽然想到了什麼,邊忙活邊賤兮兮地說道:“那個小哥哥呀,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百里乘騏淡淡道。
“你看啊,我之前砸死了兩個追殺你的殺手救了你的命,所以你要用幫我尋找家人來回報我,那我一路照顧你護送你怎麼算呢?”白幼清循循善誘。
“有話直說。”百里乘騏瞪她一眼,這女人真是太羅嗦了。
我去,這臭小子還挺橫。白幼清在他身後比了比小拳頭,壓住懟人的衝動繼續討好道:“我是說我把你平安帶回京城,一路上照顧你的衣食起居,你回京后給我相應的報酬怎麼樣?就是工錢。因為我現在身無分文,沒有錢的話我不知道怎麼生活下去。”
“原來就這點事,可以,回去后五千兩白銀奉上。”百里乘騏痛快答應道。
“這麼痛快?公子真仗義,你放心,就憑你這份義氣,一路上有我吃的一定有你喝的,我吃肉一定讓你也喝湯。”
白幼清激動地大放豪言,雖然她不知道五千兩白銀在這裏是什麼概念,但聽着應該不會少。
“……”百里乘騏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她這是好話嗎?他怎麼感覺哪點不對?
所有傷口都上完葯后她把藥瓶還給他,問道:“都上好葯了,疼痛有沒有緩和一點?”
“嗯,減輕些了。”百里乘騏點點頭,把藥瓶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忍住肩膀上的鈍疼去穿衣服。
白幼清連忙搭把手幫他把上衣穿好,然後乖乖地坐在一邊。
百里乘騏打量着她,只見她一身白色的衣服,服裝款式甚是怪異,是他從未見過的,不禁疑惑不解地問道:“說說你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你這身打扮也好生奇怪,好像不是我中原人士所有。”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從一千……”白幼清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不行,她不能告訴他真相,先不說他相不相信,就憑人類對未知生物的執着和探究,她如果告訴他她是從一千多年前穿越而來的話他一定把自己當外星人看的。
在現代如果人類遇到外星人的話會怎麼做?當然是解剖研究啊。不不不不行,她還沒活夠,她不要被抓起來解剖研究。
於是她醞釀了一會兒,義正言辭地回答道:“我是天上的神仙,天使,懂嗎?”
“天上的神仙?天屎?天上的神仙拉的屎嗎?”百里乘騏一臉嫌棄地問道。
“噗!咳,咳咳…”白幼清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人的認知有毒。
見她吃癟百里乘騏竟有種報復后的快感,嘴角不着痕迹地閃過一絲笑意,繼續問道:“正經點,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來自哪裏?告訴我我方便給你找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