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驚恐的逃離
蘇慕晨恍恍惚惚走到了一個涼亭旁邊,一個他經常散步時歇息的涼亭。在涼亭前面他停下了腳步。
此刻,他不知道該逃到何處,只是任由着大腦的支配,情不自禁的走到了這裏。
木然的矗立在雪中,身子早已經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抖。
剛才剛想到逃,卻沒想起自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保暖襯衣。下身也只是穿了條保暖褲,外加一條牛仔褲。
幸虧自己還沒洗梳完上床休息,那樣肯定是只穿件睡袍。出來不被人笑死也會凍死。可一雙腳凍的幾乎要掉了,他這才發覺自己腳上只穿了雙拖鞋。
蘇慕晨雙手緊抱着雙臂,捲縮着身子,內心亂如麻,理不出一點頭緒。
突然涼亭屋檐上掉下來一大塊雪,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頭上,瞬間把他砸的清醒過來,抬頭望了望屋檐上還殘留的雪。心中默默的想: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嗎?要不然自己書中的故事,不單會出現在夢裏,而且還真實的發生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也許是該找個地方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逃避畢竟不是辦法。該來的總歸要來,躲也躲不掉。
也不能就這樣矗立在雪中,那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凍死,讓這裏多一個凍死的冤魂。那樣還不如回去看個究竟,是死是活拼一拼再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最慘不過被嚇死。也總比這樣凍死強。
思索再三,蘇慕晨決定先去莫白家,等整理好心情,理出頭緒再做打算。
莫白是蘇慕晨在北京唯一的朋友,也是蘇慕晨的忠實讀者。莫白老家是山東的,畢業後來北京工作。
他們相識,也是因為莫白喜歡蘇慕晨的作品,所以常常寫信,沒有一位讀者會像莫白這樣,多年來一直這樣支持他,給他寫信。無論走到什麼地方,他也會第一個告訴莫白。
莫白是個細膩的能看穿別人心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他才能正真理解蘇慕晨。他欣賞蘇慕晨的才華。也能接受蘇慕晨書中的頹廢與死亡。只有莫白能明白,他書中的那些頹廢和死亡,才是人類心裏的最深處。
說起來北京,也許應該感謝莫白。
那時候,蘇慕晨還在哈爾濱,剛剛結束了那段糾纏一年多的感情,正準備再度起程流浪,卻又收到了莫白的來信。
莫白問他想不想看看雄偉的長城,和滿山的紅葉。
為了這些他來了,至少是在他還對自己該去往何處,猶豫不絕時,莫白給他指引,或是說堅定了一條去路。
對於他一個常年漂泊在外的人來說,反正是流浪,無論去向何處都一樣,依舊是流浪。
到了北京,莫白執意要他搬到自己住處,他拒絕了,一是不想打擾莫白,更重要的是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長期獨處。他喜歡那種寂寞的幾竟凄涼的感覺。
莫白說他是個怪人,不過莫白就是欣賞他這種超凡脫俗的性格。
他們住的很近,當初找這個房子,為的就是離的近可以常見面。實際上他們每個月最多見面一兩次,其他時間都各忙各的。
莫白在一家報社做編輯。平時也很忙,而蘇慕晨也只有在一部作品完成時,才可以放鬆幾天。
偶爾他們會到附近的酒吧小酌幾杯。不過即使不能經常見面,他們依舊是最知心的朋友。是那種可以讀懂對方心靈最深處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