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整軍北上

第十二章整軍北上

春上二郎做了十幾年的軍人，對於扶桑的軍事編製了如指掌。對於大夏帝國的軍事編製卻更是了解，那些老武士說起那個龐大的帝國軍隊編製的時候，全部都是帶着崇拜敬仰的表情。

扶桑最強的大名豐臣秀吉也不過一千多武士，足輕就算了，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大夏國一個將軍卻可以統帶一軍，手下有數萬人的甲士。

大夏軍中最小的編製是火。一火十人，有火長帶隊。十火為一隊，頭目是隊正。三隊為一旅，為首者旅帥。五旅為一營，由一校尉統領。三至五營為一團，由都尉統領。再往上就是軍了，一軍有數團甲士、騎兵，若干民夫。

而春上二郎現在就成了隊正了，手下有一百好漢，當然這一百好漢肯定是扶桑人，他還沒得妄想症，覺的自己可以統帶大夏軍人。

可這也讓春上二郎欣喜不已，自己第一個響應大夏人招募的舉動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報。

“我來！我來！”無數人涌了上來，夥計根本擋不住洶湧的人流。幸虧會館裏出來了幾個大夏甲士才壓住了局面，但是卻再也擋不住扶桑人的狂熱。

春上二郎的舉動和結果刺激了他們，很多觀望的武士浪人心裏大悔，自己怎麼就沒有先一步出去呢！

林永謙在會館裏看到這一幕，心裏暗笑，沒想到幾匹松江布就打開了局面。本來他對於世子秦沫的吩咐有些費解，現在才算明白過來。

他本意是帶絲綢、布匹、瓷器等貨物過來，先賣掉貨物，大賺一筆后再招募扶桑人。可秦沫不同意，讓他全部裝布匹過來，直接用布匹當安家費招募武士。

林永謙本來還不明白，但是看到這些扶桑人的表現之後才知道，那些扶桑商人不知道有多黑心，把松江布在扶桑的價格抬到了多高的地步。

“看來過幾天自己就可以去江戶了，不知道那邊的武士、浪人是不是也是些沒見過錢的窮鬼。”林永謙心裏默念，只憑平戶、長崎這些小地方是招募不到七千人的，江戶才是扶桑浪人的大本營。

大員淡水城，城郊新建了一溜新軍營。軍營中吳明義喘着粗氣，終於拖着自己手下最後一個兵進入了軍營。

那些先到達的手下顧不得和他這個旅帥客氣寒暄，“哄”的一聲就奔向飯堂，人人爭先，拿起飯碗狼吞虎咽。

“又是最後一名。”吳明義心中充滿了悲哀，看着手下三百小夥子吃着白飯，又看看隔壁那些有菜有肉的軍士，深恨自己的壞運氣，怎麼就選了這幾乎全是新兵的第九旅。

吳明義是吳勝澤的二兒子，這次選人去北方，老爹讓他也進了隊伍。而吳明義從小跟着吳勝澤學習武藝韜略，自認為是年輕一輩數得着的將軍材料，眼高過頂。進了軍營也不知收斂，被人一激，就選了第九旅做了自己的部下。

秦沫打算帶去北方的三千人分為了十個旅，按秦沫的本意是老兵新兵混合搭配，以老帶新。可林伯和吳勝澤等家將和他商量后最終決定分出三個全是老兵的旅，作為主力使用。這樣一來，剩下的新兵就有些多，乾脆有兩個旅全是新兵。

胡明義作為年輕一輩帶兵能力最強的一個，自然被安排帶一旅新兵。當時他老爹吳勝澤告訴胡明義，新兵會早一步上路，騎馬走旱路去帝都，還讓吳明義高興了一陣子，自己可是帶的騎兵旅噢！

可沒成想，前幾天世子秦沫來軍營轉了幾圈，看了他們的操練之後，給改了練兵的套路。什麼陣型什麼兵種配合統統暫停，就練一個“跑”字。用世子殿下的話來說，“打得過打不過先不說，至少要先能跑過你的對手才行。”

於是吳明義的噩夢開始了，每天天一亮，全旅官兵背上負重開始和其他的旅賽跑。跑到最後一名的只有米飯沒有菜，若是連續兩次墊底那就更好了，打掃廁所洗臭衣服都是你們旅的。只要有一個士兵沒有跑回來，那麼你們旅就不能開始吃飯。

本來吳明義以為自己的第九旅全是年輕小夥子，怎麼著還不跑個第一第二的，結果一跑才知道。那些比自己老爹小不了幾歲的叔叔們一個賽一個的能跑，每人拖拉着一個新兵跑的飛快，難不成以前他們在戰場上都是怕死鬼逃兵嗎？

自己又是連續兩輪墊底了，晚飯後要去打掃廁所，還要洗臭衣服，一幫小老頭還在一邊看笑話，說酸話，偏偏還不能還嘴，平日都是叔叔伯伯的喊着，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們就這麼尖酸刻薄呢！

“吳旅帥，世子升帳，令你過去聽令。”一個年輕俊美的傳令兵找到了吳明義，把他從一堆臭襪子裏面解救了出來。

“看來上船出發的日子到了。”吳明義不用去帥帳也能猜個大概，作為大員的軍二代，消息總是靈通的。想着以後不用再洗臭衣服，吳明義心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個場子看來是找不回來了，自己會被那些傢伙笑話一輩子。

果然，在帥帳里吳明義接到了部隊開拔的命令，他將和所有的新兵混編成一個營，由吳勝澤統帶，從杭州以北上岸，往西到運河之後沿運河兩岸去帝都，一路磨鍊騎術。

今天的天氣很好，金色朝陽灑出片片的光芒，籠罩了淡水碼頭的邊邊角角，天空沒有一絲雲彩，這是一個出航的絕好天氣。

碼頭周邊擠滿了人，送別的母親、婦人都是雙眼垂淚，默默啜泣，誰也不敢哭出聲，怕被自家男人呵斥，更怕不吉利。

新兵老兵排着隊依次上船，老兵俱是默不作聲，臉色沉重。此去北方凶吉未卜，除了沒出過遠門的小子們心懷澎湃以外，經過戰爭的老兵都是提不起一點的感慨，心中都開始默念老天爺保佑。

看着近二十艘海船次第離開，揚帆遠去，秦沫心下怯怯，不知道自己這次北征會是個什麼結果。可他又不能不去，朝廷明顯對自己有了想法，不然不會不給自己晉陞親王。

秦沫想打造自己的日不落，離不開大量的金錢、彪悍的人手、穩妥的後方基地三個因素。所需的金錢、人手都可以慢慢解決，但大員的穩妥與否現在卻取決於大夏帝國的態度，在自己沒有發展起來以前，還是必須順從和蟄伏。

秦沫使勁甩甩頭，不去想這些煩心事，明日愁來明日當便是。他側身上馬，去往曬鹽的白銀灣。

進入警戒森嚴的白銀灣，老遠就看見西曼在一艘船邊忙碌。秦沫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無論從那方面看西曼絕對是精靈中不起眼的一個，沉默寡言，武力也不高。但是他卻是秦沫穿越以來最大的發現和收穫。

西曼會煉金，雖然技術不高但是卻能把六分儀做的非常精巧準確。而且西曼懂一些造船知識，據他所說，精靈族是這個世界上航海技術、造船技術最強的族群，他只是學了一點點而已。

但是這一點點就足夠了，秦沫給他畫了一幅圖紙，他就給秦沫把船鼓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