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原著中也穿本作(二)
多虧森鷗外這通電話打斷了這兩個人,在房子被拆掉之前,他們總算冷靜下來交換了一番信息,然後便發現了一件十分驚人的事情。
眼前這個中原中也,是平行世界的中原中也,從“羊之王”到如今的港黑幹部,他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名為“萩沢讓”的傢伙。
與之相反的,他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中原中也十三歲那年,身邊就多了一個名為“萩沢讓”的小跟班。從羊到港口黑手黨,除開工作和青春期鬧彆扭的那段時間,他們幾乎都是形影不離。
除此之外,當中原中也得知,這個世界的“自己”和眼前的這個“讓”,非但是熟識,而且還是周圍人都知道的……戀人關係后,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確認不是中原中也忘了自己,而是因為不明原因,被平行時空的他給替換后,萩沢讓那暴虐的、想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獄的想法,暫時壓制了下來。
他不能衝動,要是他拖着眼前這個中原中也去死了,原來屬於他的那個中原中也又該怎麼辦呢?
現在最重要的是,應該想個什麼辦法將原來那個中原中也找回來。
萩沢讓的大腦飛速運轉着,接過三浦昌浩遞來的手機,開始給各方發郵件打電話。
他先是將Scepter4和異能特務科那邊安撫了下去,接着又聯絡上了彭格列,他要找白蘭聊聊平行時空的問題。
萩沢讓這邊看起來忙得不得了,暫時沒有發瘋的徵兆,夢野久作這才放下心來。
大清早就被主卧堪比拆房的動靜吵醒了,幸好他沒被子一蓋捂住耳朵當不知道,而是直接給森鷗外打電話報了信。不然……達摩克利斯之劍要是真的墜落了,十幾年後其他人再提起橫濱,說得最多的會不會就是“因愛生恨之萩沢隕坑事件”了?
噫——
想想都恐怖。
將腦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去,夢野久作看了一眼正面無表情地任桑田學包紮的萩沢讓,心裏還是覺得有些毛毛的,下意識地往中原中也的方向蹭了蹭,拽住了他的衣角,躲到了他身後去。
“嗯?”中原中也心情複雜地看着跟普通小孩沒什麼區別的夢野久作。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傢伙跟他……或者說跟他們住在一起。
而且瞧着還與他挺親近的?
中原中也覺得很彆扭。
前不久在三社抗爭中,他們那個世界的夢野久作被組合抓到並利用,造成了一場橫濱大混亂。港口黑手黨為此犧牲了上百人,其中不少還是中原中也的直系屬下,所以……中原中也對他的親近萬分不適應。
夢野久作也是躲到中原中也身後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並不是與他相熟的中原中也。
瞧着他臉色不太對,夢野久作果斷鬆開了捏住他衣角的手,噠噠噠地跑到了三浦昌浩身後。
“嗯?怎麼了?”三浦昌浩看了他一眼。
“三浦先生我餓了。”
三浦昌浩還沒說什麼呢,萩沢讓就頭也不抬地開口說:“帶他去吃飯,這段時間你看好他就行了。”
三浦昌浩點頭應是。
接着萩沢讓又對夢野久作說:“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用我提醒了吧?”
“哦。”夢野久作乖乖應了一聲,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話,生怕將萩沢讓這個暫時平靜下來的火山再次引爆。
夢野久作雖然不敢在萩沢讓面前多嘴,倒是拽着三浦昌浩的袖子,開始跟他討價還價:“我把作業做完能去坐摩天輪嗎?”
三浦昌浩帶着他離開,“蛋糕和摩天輪,你選一個。”
夢野久作咬着指頭開始糾結,然後被三浦昌浩拍開了手,“你幾歲了?還在吃手指?”
“哼……那蛋糕我只吃一半,摩天輪我也可以只坐一半……就像上次那樣……”
三浦昌浩面不改色地說:“像上次那樣?你是說……摩天輪升到最高處萩沢先生一腳把你踹下來的那次?可你要知道,這回就沒有中也先生給你收拾爛攤子了。”
“……”夢野久作不甘心地咬咬牙,“那好吧,我選摩天輪。”
三浦昌浩接着道:“別想去蹭愛麗絲小姐的蛋糕吃,你要是這麼做了,我一定會告狀的。”
夢野久作震驚地仰頭瞪着他:“你都這麼大個人了,能不能不要做出打小報告這種沒品的事情來?!”
三浦昌浩不平不淡地說:“只要你讓人省省心,誰會樂意打小報告啊?”
夢野久作:“哼!”
中原中也:“……”這真的是那個喜歡看別人痛苦癲狂的夢野久作嗎?
萩沢讓的肋骨斷了幾根,桑田學給他做了固定包紮后,還是堅持讓他去一趟醫院。
然而萩沢讓光顧着低頭髮郵件安排事情,對桑田學的提議充耳不聞。
後者下意識地看向了站在一邊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桑田學:“……”忘了這不是原來那個中原幹部了。
於是他又飛快地把視線收了回去。
中原中也:“……”
還能怎麼辦呢,好歹萩沢讓身上這傷是他給弄出來的……
中原中也邁步上前,一把將萩沢讓手中的手機搶走,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磨蹭什麼呢?去醫院!”
萩沢讓慢吞吞地抬起頭,也不說話,黝黑無光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中原中也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忍不住皺眉道:“怎麼?”
萩沢讓沒什麼感情地扯了扯嘴角,聲音卻十分溫柔,“我想到一個辦法……”
中原中也:“什麼辦法?”
“我們去武裝偵探社吧。”
中原中也瞬間明白過來:“去找太宰那混蛋?也是,如果是異能力引起的問題,只需要那傢伙使用‘人間失格’就能解決了。”
萩沢讓:“雖然找治哥本來就是計劃之一,但……我說的其實不是這個辦法。”
中原中也愣了下,說:“那是什麼辦法?”
萩沢讓並沒有急着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你知道嗎?其實人類的心臟停止跳動后,並不會立刻死亡……”
中原中也有種不妙的預感。
萩沢讓一隻手扶着被繃帶層層捆縛的胸口,一隻手撐着沙發,動作緩慢地轉過身來面對着他,“我們去找武裝偵探社的與謝野醫生,有她在,我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嘗試了。”
中原中也:“……試什麼?”
“殺了你,我的中也哥會不會回來。”
當然這種想法並沒有得到實現。
森鷗外為了這起突發事件簡直操碎了一顆心。
“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尚未查明,若是貿然動手傷到了這個世界的中也君該怎麼辦?”
萩沢讓悶悶不樂地嗯了一聲,“我知道。”
森鷗外:“知道你還逞口舌之快?生怕點不着中也君那個暴脾氣?”
萩沢讓嘟囔:“誰讓他鳩佔鵲巢……”
鳩佔鵲巢的中原中也:“……”他也同樣莫名其妙好不好!你以為他是自願的嗎?!
嘖!
中原中也覺得好憋屈,明明他也是不明狀況的受害者來着,怎麼搞得好像現在這樣的狀況都是他造成的一樣?
可……回頭看看萩沢讓身上的繃帶,他又沒有底氣了。
唉!愁!
醫生其實是建議萩沢讓住院的。
但後者哪有心思在病房空耗時間?從醫院出來后,就讓桑田學開着車,載着他和中原中也去武裝偵探社。
萩沢讓和中原中也一言不發地坐在後座,一個面朝左車窗,一個面朝右車窗,中間好像隔了條看不見的鴻溝。
桑田學從後視鏡中看到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只是忍不住在心裏感嘆,希望此行能順利解決這個問題。
車子開到武裝偵探社樓下,萩沢讓也沒讓桑田學跟,正準備拎起半路上買的點心,卻被中原中也先一步拿了起來。
“走吧。”
“……哦。”
短短兩句話結束,又冷了場。
桑田學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看着二人沉默離開的背影,憂心忡忡地嘟噥了一句:“應該會沒事的吧……?”
武裝偵探社所在的小樓並不高,電梯的空間也不大。
萩沢讓和中原中也一個站在這頭,一個站在那頭,涇渭分明。
寂靜在狹小的電梯內蔓延,就連空氣都好像凝滯了一樣。
武裝偵探社辦公室位於四樓,乘坐電梯的話,不消片刻就能到達,可電梯裏的二人卻都覺得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
在電梯即將到達之前,中原中也突然開了口:“那個、那什麼……嗯……”
“嗯?”萩沢讓剛剛回頭看向他,“叮”地一聲,電梯到了。
中原中也原本打算一口氣把話說完,卻在看到電梯門外的那個人時,又將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喲~好久不見,讓君,還有……”太宰治靠在牆邊,先是和萩沢讓打了個招呼,然後扭頭看向另一邊的中原中也,十分不正經地拖長了語調,“這可真是稀客呢,對吧,中——也?”
“嘁!”哪怕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看到太宰治一瞬間,中原中也的臉還是黑了下來,臉上寫滿了看見髒東西的噁心和不高興。
太宰治視線下移,看到中原中也手上提着的禮盒,用一副十分誇張的語氣說:“誒?中也手上提着的是什麼呀?難不成是給我的禮物嗎?噫——你會這麼好心?不會是蛞蝓分泌的噁心粘液吧?”
“你說什麼?!混蛋太宰!”
中原中也的額上暴起根根青筋,一步踏出電梯門揪住了太宰治的衣領。
太宰治不慌不忙,“嘖嘖”兩聲,不懷好意地說:“原來這就是中也求人的態度啊?”
“哈?!”
就在這個時候,萩沢讓突然開口:“治哥。”
“是是,知道啦。”太宰治將中原中也撥開,理了理凌亂皺起的衣領,悠閑地把雙手揣進風衣兜里,“走吧。”
“嘁!”中原中也忍了忍,深吸一口氣,極力調整情緒。
太宰治領着兩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我剛才趁中也動手的時候悄悄使用了人間失格……”
中原中也:“……”這傢伙。
“結果你們也應該看到了。”太宰治聳聳肩。
萩沢讓平靜地點頭,好像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只是說:“治哥怎麼會出來接我們?”
這可不像太宰治的作風啊。
太宰治的手剛好搭在門把手上,聽到這個問題,他神秘地沖兩人笑了下,“因為發現了一點有趣的事情……”
萩沢讓疑惑道:“有趣的事情?就是你發郵件說讓我來領走的東西嗎?”
中原中也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不停轉換,面露不解:“什麼?”
太宰治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含笑將門打開,露出了門背後的場景。
武裝偵探社的人都在,眾星拱月般圍着一個……穿着綿羊連體衣的小嬰兒。
那小嬰兒兩隻白白胖胖的胳膊露在外面,胡亂地在身前揮舞着,眉頭皺得緊緊的,湛藍的眸子裏滿是不耐煩——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小的孩子能傳遞出這樣的情緒。
聽到門口的動靜,眾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那小嬰兒在看到太宰治身後的萩沢讓時,悚然一驚,也不知道是怎麼行動的,“嗖”地一下躲到了國木田獨步背後去。
萩沢讓:“……?”
中原中也:“……”等一下,為什麼他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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