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靈魂穿越
靈卉帶着東院的掌事李嬤嬤朝着房中走去,可別小看了這個李嬤嬤,她雖然是個下人,但卻是掌握着東院事務的嬤嬤,自打江醉瑤住進這東院,韶子卿命令所有人不許拿她當主子,又不給她少夫人該有的權利,這東院的大小事可都由李嬤嬤掌握着。
剛進了院,李嬤嬤就瞧見那敞開的大門裏,江醉瑤懸在房樑上。
李嬤嬤臉色一冷,似乎見慣了死人一般,只覺晦氣:“什麼時候死的?”
靈卉余驚未消的回道:“差不多快晌午的時候,奴婢進去就看到少夫人吊在上面了。”
李嬤嬤略顯驚訝:“大少爺來了?”
靈卉點了點頭:“嗯,大少爺昨夜在這兒過的夜。”
這倒是讓李嬤嬤有些意外,心想着江醉瑤都嫁過來一年了,也不見大少爺來一日,大少爺怎麼來了?
二人踏過門檻,李嬤嬤看着斷了氣的江醉瑤,晦氣的緊了緊鼻子,不耐煩道:“趕緊叫人把她拿下來啊!真是夠晦氣的!”
靈卉叫了幾個小廝過來,將江醉瑤從房梁的床單布上把人放到地上,李嬤嬤尋了快白布將人遮上。
這死了個人,靈卉顯得有些害怕,離得江醉瑤遠遠的,小聲問着李嬤嬤:“李嬤嬤,眼下可怎麼辦啊?”
李嬤嬤卻毫不擔心道:“慌什麼,是她自己尋的死,與咱們沒關係。”
江醉瑤再卑微也掛着少夫人的頭銜,可不像死了個下人隨隨便便埋了便可,靈卉又問道:“少爺此刻不在府邸,要不要去通稟夫人?”
“你傻啊!若是告訴夫人,必是要責問的!”,李嬤嬤不悅的白了靈卉一眼,接着道:“等少爺回來,通稟少爺就是了,少爺一向厭恨少夫人,少夫人死了少爺必然不會在乎,有少爺替咱們擋着,自然萬事無憂。”
正說著話的功夫,白佈下的江醉瑤醒了。
虛弱無力的她抬手掀開白布,周遭的一切從模糊漸漸變為清晰,強忍着脖頸處的劇痛,江醉瑤下意識的捫心自問:這是哪兒?
喉嚨的乾渴難耐促使江醉瑤顧不得那麼多,水,她要喝水。
當她的目光鎖定在桌上的茶壺,奮不顧身的踉蹌起身,甚至等不得將水倒入茶杯中,捧着茶壺一陣豪飲。
清水從茶壺嘴灌進口中,幾口水下肚,江醉瑤解了渴,神志這才清晰。
“啊!!詐……詐屍了!”,一旁的靈卉大聲尖叫着,驚恐的退到了牆壁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李嬤嬤雖沒有說話,但平生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場面,也驚了。
江醉瑤聞聲瞧去,這才發現身邊還有人,看着兩個人不知為何竟覺得在哪裏見過,沒等開口詢問,便是一陣頭疼。
腦子裏平添了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頃刻間強行附加在她的腦子裏。
她,戶部尚書嫡女,未出嫁前遭庶妹設計謀害,屢次被人逮住與男子有染,落得不知檢點的罵名,惹得家人厭棄。
十三歲那年愛上了富商嫡子韶子卿,這一愛便是數年,但她臭名昭著韶家怎會要她?
去年宮中選秀,按規矩她這個嫡女要入宮的,可庶妹愛慕虛榮,想頂替她入宮,便攛掇她使出計謀,製造韶子卿輕薄了她的假象,還鬧的人盡皆知,如此一來她必然是不能入宮了,最後聽信庶妹的話,死纏爛打的嫁進了韶家。
本以為如願以償,可韶子卿卻對她厭煩至極,她雖是韶子卿名正言順的妻子,可日子過的卻如下人一般,在這東院過着受盡虐待的日子,直到昨天,她不堪重辱,懸樑自盡。
新的記憶湧入腦海,頭疼漸漸消散,江醉瑤看着眼前的李嬤嬤和靈卉,憑藉新記憶,頃刻間便認識了她們。
“你是人是鬼?”,李嬤嬤略帶驚恐的問着。
江凝瑤看着眼前這個平日裏苛待她的老女人,目色驟然一冷:“我當然是人了。”
“可你不是已經弔死了嗎?”
“誰說我弔死了?殘留了一口氣,又活過來了。”
江凝瑤已然意識到自己穿越了,她可不會傻到說自己是什麼起死回生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風波,畢竟她現在的處境已經夠慘的了。
李嬤嬤看着眼前活生生的江醉瑤,心想着這女人還真是命大,懸在房樑上那麼久,居然還能活過來,一下子就恢復了往日的刻薄:“活過來也好,省的我費心去通稟少爺了。”
靈卉試探的問了句:“李嬤嬤,這麼大的事,真的不用通稟少爺嗎?”
李嬤嬤滿不在乎的輕蔑道:“少爺可是說了,下人什麼待遇就給她什麼待遇,一個下人的死活,用得着和少爺說嗎?”
江醉瑤懶得理會李嬤嬤的冷漠嘴臉,不耐煩道:“你們都出去吧。”
李嬤嬤自是不在乎她的死活,冷道:“少夫人,下次可別再做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了,您就算是死了,少爺也不會憐惜你的!”
這樣的話,引得江醉瑤不悅,冷瞥了李嬤嬤一眼:“他憐不憐惜我,和你有什麼關係?不過就是個伺候人的老媽子,也配在我面前指指點點?”
“你!”,李嬤嬤當即就不高興了,她可從來沒把江醉瑤當主子,趾高氣昂道:“等少爺回來,我定要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報,你就等着少爺和你大發雷霆吧!”
江醉瑤完全一副肆無忌憚又全然不在乎的模樣:“說完了嗎?若是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東院還有諸事等着她處理,李嬤嬤可沒精力在江醉瑤身上浪費時間,不屑的白了江醉瑤一眼,心想着等少爺回來,定要她好看!
靈卉這個不曾對江醉瑤上心的小丫頭,也更是一句關懷體貼也沒有,拾起地上的白布,不做聲的也走了。
江醉瑤只覺渾身乏累,身子骨羸弱的她哪裏經得起這一番折騰,疲累的上了榻,閉上眼就睡了過去。
睡中,江醉瑤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檀木書架,第二層的架子上放着一個不起眼的花瓶,扭動花瓶那書架居然一分為二自動打開,如自動門一般,書架後面居然藏着一間屋子,只是裏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樣的夢來來回回做了數次,縱使江醉瑤三番五次的醒來再睡去,依舊能重蹈覆轍的再次夢到。每一次,她都會走到書架前扭動機關把門打開,每次走進去,裏面依舊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也不知道那屋子裏是做什麼的。
她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夢裏的那間屋子到底在暗示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