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綿延生子術
牧語飛三人踏入了張府之中,身後的門悄無聲息地關上了,等到石方天回頭的時候,才發現那扇開着的大門緊閉,似乎出不去了。
“請君入甕么?”石方天笑了一下,隨後他走向了大門,抬手試了試。
門已經鎖死了,儘管石方天已經用足了十成的氣力,可仍舊打不開。
呼延雪此時也走了過來,伸出手用力地推着門,說來也奇怪,這看似單薄的大門在石方天與呼延雪二人的合力之下,仍舊無法推開,也無法破壞。
看着呼延雪與石方天二人,牧語飛說道:“別試了,估計我們得要解決了這府內的事情,門才會打開。”
就像是遊戲內觸發了劇情的主角一樣,必須要完成對應的事件后,門才會打開。
牧語飛說完這話,便直接朝前走去。
廊院式的院落,周圍為迴廊連結,進門之後直接可以看見垂花門之前倒座房所居的窄院。
在垂花門兩側的牆面上,還繪着一些福瑞的圖樣。
牧語飛走到了垂花門前,扣了扣門。
咚咚咚。
聲音空洞,在整個院落內回蕩了起來。
夜風呼嘯,也將整個窄院的氛圍瞬間改變,就像是有人站在你的身後輕聲囈語,你身前那扇古舊的門不知何時會慢慢打開,從裏面伸出一隻滄桑乾枯的手...
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境地,怎能讓人不感到害怕。
牧語飛咽了口唾沫,繼續在門前敲着。
吱呀一聲,垂花門開了。
從門縫隙往內看去,一片漆黑,甚至還能夠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響。
“誰?”
牧語飛看着驟然開啟的門大喊了一聲,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他壯着膽子走過去打開了門,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沒有人,那門是怎麼開的?
沒人知道。
石方天站在牧語飛的後面,他的心砰砰地跳着,只能拚命調整自己的心態。
牧語飛咽了口唾沫,操起手中的黑刀,一步一步地越過了門。
垂花門后便是張府的內院了,院中的是石磚地面上雜草叢生,一瞧便知已經許久沒有人來打理了。兩側的東西廂房顯得破舊,房門雖然緊閉着,可門上都已破開了洞,結滿了蛛網。
嗚嗚嗚。
不知從而傳來了一陣哭聲,聲音幽幽不辨東西,仔細尋去,似乎是從院中那口水井裏傳來的。
井?這口水井的位置好生奇怪。
一般大戶人家最重風水之說,院中造井更是極其看重位置,只是面前的這口井並非打在貪狼、武曲之上,反倒是設在了黃泉之方。
井居黃泉,這水不就成了黃泉水?而且此地陰冷,從周圍的水苔也能依稀辨別出,這裏濕氣很重。
又陰又濕,加上黃泉水,這家人不出事才怪。
“沒道理啊,一個鎮的鎮長,會不在意這些東西?”石方天自言自語道。
呼延雪走到了牧語飛的身邊,朝着他問道:“要不我們先去兩邊的屋子看看?”
呼延雪如此說著,顯然她也不想馬上就去井邊探查,之前囚龍井內那條黑龍,顯然還是讓她有了些陰影。
她指了指一旁的西廂房,看着牧語飛問道:“這裏?”
牧語飛點了點頭,回道:“我們還是不要分開行動吧,一起先去雪兒說的這間屋子看看。”
說罷他率先走了過去,推開了門。
門開了,裏面很是破舊,滿地的污穢與塵土。屋內的擺設很是複雜,床鋪、名貴的木桌椅,以及一側各式各樣的古董瓶器。
床鋪上染着血,屋內卻並未看見屍體。
“難不成屍體自己跑了?”石方天俯下身子看着床鋪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有人在院子裏唱着戲,這個聲音他們很熟悉。
牧語飛走出屋外,朝着院中一看,果然是那位婦人!
此時的她依舊是當初的打扮,在那裏哭訴着自己尋兒不得的傷痛。
看着一旁走來的牧語飛,她激動起來,朝着他問道:“你看見我的兒子了沒有?”
婦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她的衣衫逐漸染上了血跡,彷彿腹部破開了口子,正向外淌着什麼。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
婦人越來越激動,她的雙目染上了猩紅,朝着牧語飛三人撲來。
石方天冷眼瞧着,冷哼一聲:“哼,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就瞧着不對勁。”
寒霜的風暴卷席而去,婦人化作了冰雕,凝固在了原地。
可即使婦人已經被凍結在了冰塊里,她腹部仍舊在向外淌着血。
暗紅色的血液流淌,伴隨着她逐漸隆起的腹部,顯得格外詭異。
血液滴落,逐漸凝聚成了小河,朝着牧語飛三人流淌過去,牧語飛臉色微變,連連後退,大喊一聲:“何方妖魔!”
隨着牧語飛一聲怒吼,手中黑刀連閃,刀芒伴隨着紫炎,鋪天蓋地附上了血河。
血河蒸騰,發出了呲呲呲的聲響,還有一陣陣的腐臭味。
這個時候,嬰兒的啼哭出現了,聲聲入耳,雞皮疙瘩不自覺地出現了,讓人不禁打起寒顫。
一雙稚嫩的小手從婦人的肚中伸了出來,像是撥開薄紗門帘一般掀開了婦人的肚皮,望了牧語飛三人一眼。
牧語飛看的真切,那分明就是個未出生的孩子!
可是隨後,它又退了回去,婦人的肚子開始蠕動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伴隨着嬰孩的笑聲,一團像是婦人內髒的物體涌了出來,冰塊碎裂,它竟像是小蟲一般在地面疾走,那情形與裁縫鋪中的東西如出一轍。
牧語飛定睛一看,此等妖物怎能留他!
只見牧語飛手中黑刀在空中翻開了花,刀芒閃過,無論是冰塊還是地上的物體全都碎成了幾段,隨後被紫炎所吞噬了。
牧語飛看着石方天與呼延雪說道:“江風說的沒錯,看來作祟的確實是那腹中的嬰孩。”
石方天點了點頭,但是他卻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說道:“牧哥,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江風所說的明明是胎兒,可是剛剛那個卻像是足月的嬰孩。”
牧語飛細心一想,確實如此!
這麼說那東西還會成長?靠着不斷在婦人肚中吸收能量,進而逐漸長大?
這個想法出現在牧語飛的腦海之中,越想越覺得可怕。若是有人肚子裏出現了一個異種,還整天要破開肚子鑽出來,那這個人肯定要發瘋了。
不過,那嬰孩去哪了?
牧語飛搖了搖頭,當他回過身的時候,發現廂房內地面上多了一頁紙,也不知是從哪飄進來的。
只見上面寫着:二太太最近出去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難道她有了新的對象?那個人長得好可怕,臉上都是疙瘩,二太太為什麼會看上這樣的人?
瞧這字跡與內容,應該是張府內某位下人寫的。
“二太太,二太太...”牧語飛嘴裏不停重複着這個名字,說罷他就朝着石方天與呼延雪看了一眼,問道:
“或許魏青的房間裏會有線索。”
石方天點了點頭,呼延雪則握緊了拳頭,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顯然也有些擔心。
他們往裏走去,二太太魏青的房間並不難找,因為裏面掛滿了她的畫像,上面書寫着魏青的名字,房間內還擺放着許許多多的胭脂水粉,一看便是個愛打扮的人。
石方天看着滿屋掛着的畫像,不免吐槽道:“這人也太自戀了吧,這麼愛看自己?”
呼延雪也點了點頭,她側身走過,卻不想忽然一股陰風吹來。
她趕緊回過頭向後看去,什麼人都沒有,只是恍惚間,呼延雪彷彿看到身側那副畫像的眼睛動了。
魏青化妝的枱面上全都是灰塵,牧語飛好不容易才清掃乾淨,他盯着桌子看了半響,忽然發現了端倪。
桌角處不尋常,那裏有着一個小小的機關。
隨着牧語飛按了下去,桌子一側的板面翻開了,裏面放着的並不是什麼女子的私房物品,而是記載有陰邪蠱術的書籍。
那是一種名為:綿延生子術的古怪術法,可以讓不能生育的女子很快懷上自己的孩子。
等等。
牧語飛發現不對勁了,為什麼魏青房間裏會有這種東西?
按照江風的說法,她一直在外面勾搭男子,子嗣的事情根本就不用着急,除非她不能生育。
那也不對啊,張府老爺本身年歲已大,不能生育是很正常的事情,魏青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問題被發現。
牧語飛翻開書籍往後看去,越看越覺得心驚,這術法不僅要用特定屬相精壯男子的精華之物,還要采他們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以特殊的方式灌入女子體內,方才能生效。
采陽補陰?這麼說二太太魏青一直在外面勾搭,是為了這個?
石方天這個時候才明白,若是如此的話,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張府老爺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一點了。其實他都知道,因為那就是張方田讓魏青做的事情。
為了生這胎兒,究竟要害多少人的性命?
想到這裏,石方天心中對於張方田越發地鄙視起來,張府會有今天的局面,全都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