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顆糖 初見雲玟

一七九顆糖 初見雲玟

只見一名身姿裊娜的少女款款而來,行禮叩拜間足見秀裙之下的婀娜身材。

備女朱唇粉面,聲音也輕柔動人:“小女唐錦若見過皇上、皇后、貴妃。”

慧貴妃再瞧皇帝,景康帝的眸子都要粘在這女子身上了。

好大的心機啊!

居然穿緋粉色。

慧貴妃指尖死死攥住扶椅一側,眸子一冷。

皇后將慧貴妃的一切納入眼底,輕輕一笑,聲音端莊持重:“皇上,本宮瞧這位很是不錯。”

皇帝收回視線,望向皇后:“既然皇后認為甚佳,那便留下吧。”

“唐錦若,賜牡丹——”

本屆官選,皇帝相中的賜香囊,皇后相中的賜牡丹,若是未相中的,便賜一對香玉佩,聊表宮廷對該女子另嫁良人的祝賀。

唐錦若接過牡丹,渾身都是冷汗。

怎麼回事?

方才她明明往臉上塗抹了爹給她的藥膏,怎麼會不起作用?

唐錦若被嬤嬤領着到了偏殿,猶疑不定間,朱妹蓮也款款朝她走來。

在場的不過二人,朱妹蓮主動朝她打招呼,唐錦若微微一笑,算是勉強維持住體面。

她不想入宮啊!

林阿奇聽到太監報喜,如同所有人一樣,面上帶着欣喜的笑容。

這可真是……

令人欣喜若狂啊!

唐大人好巧不巧,找的大夫正是舊慈堂的齊大夫。

林阿奇對齊大夫言明,一身正義的齊大夫自然不會給出這等奇怪的葯,而是開了張美膚養顏的方子。

唐錦若用了,自然也不會生出紅痘了。

入了宮便要在宮裏學習十五日的規矩,唐錦若就算想要出宮訴苦,十五日過去,連封號宮殿都分配好了,屆時她再訴苦也不遲。

威脅最大的幾個都進宮了,剩下的芝麻綠豆根本入不了太皇太后的眼,太皇太后閉上眼不願再管賜婚之事:“暫且擱下吧。”

雲起那孩子只會要最好的,且再任他玩幾年罷了。

雲起入宮看望太皇太后,得知祖母之意,心中的快樂差點藏不住。

太皇太后冷冷瞥他一眼:“還不回去?等着一會路上碰到皇帝新選的美人嗎?”

雲起失笑:“皇祖母怎會如此想?孫兒只是許久未曾入宮請安,想多陪陪您罷了。”

太皇太后不吃他這套:“走吧。”

男大了不當婚,真是令人頭

官選完畢,備選司自然也暫時關門。

林阿奇收拾好東西往明王府走,路上挑挑選選買了好些小孩子所用之物,正到一巷子拐角處,忽然聽得隔壁巷子裏傳來陣陣打鬧聲。

“給我打!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妄想入勤學司!都給我揍得父皇認不出他來!看他還敢不敢提要求了……”

林阿奇眸子一眯,勤學司、父皇?

林阿奇細瞧,他腰間配着一把同雙玉佩,上面以金珠刻印花落,是皇子的象徵。

為首的少年穿着暗紋底紫袍,玉束髮冠,一身貴氣,正叉腰指揮一群富家子弟,地上那個抱着頭被打得慘兮兮仍一聲不吭的少年,猛然間吐出來一口血。

地上這個……

被打得着實有點慘,頭髮髒亂,上頭還有泡沫,應是被這群人羞辱吐了口水。

遠處地上有一對玉佩,想必是被人摘扯下來隨意丟在地上,同為皇子,這二人差別怎的如此之大?

“度文,行了吧?”其中一個少年住了手,“他都吐血了。”

“鬧出人命就不好了。”又一人道。

“今日就是給你點教訓!你要是敢在父皇面前說三道四,老子一定要你的命!”

“住手!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然敢鬥毆!”

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粉頭粉面的小姑娘,扛着一把大弓,氣勢洶洶。

“哈哈哈!這是哪裏跑來的臭丫頭,居然還管起小爺的事情來了!”

“閉嘴!”小姑娘眼神篤定又澄澈,“我乃左遄大將軍之女!你敢在此行兇,小心我叫上兵馬司的人將你綁去大牢!”

幾人面色大變。

“邀約五皇子出來一同賞花可是三皇子的主意,我們還一同將五皇子揍成這樣,要是兵馬司的人都來了,哪還有我們的活路?我爹肯定要打斷我的腿!”

一人小聲對另一人道。

“小丫頭休要胡言!我們不過是路過此處,見他被打好心上前寬慰,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打人了?”

紫袍男子顯然也聽見了同伴之言,立即毫不羞愧大聲撇清關係,張口閉口間,自己成了英雄。

林阿奇嗤笑一聲,對面那個小丫頭卻皺起了眉。

她只聽到了叫罵聲,的確不曾見到是誰打人。

“小姑娘!我們不跟你計較你攀侮我等之罪,你還是快快離去吧。”

林阿奇上前一步,剛要言明自己看見了,為首叫度文的腳步匆匆,其餘的也跟着跑起來,不一會就沒了蹤影。

……

左七晴懊惱在原地,見那伙人走遠,林阿奇露了身形:“小姑娘,我可以作證,的確是他們打了地上這人。”

左七晴一雙大眼瞪得溜圓:“是你!”

林阿奇心中咯噔一下:“不是我,你別誤會,我是路過恰好看見了,不信你把他扶起來問問,定是那伙人打的他。”

左七晴猛地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說,你是那個騎馬的黑袍女子!”

林阿奇有些發怔:“你是在哪見過我嗎?”

“沒有。”她誠實搖頭,“是大家都在談論你。”

接着她又自言道:“你跟我一點也不像啊,不知他們為何會把你認作是我。”

林阿奇頓悟。

左七晴之言大抵是說左家有意送七小姐入明王府聯姻,民間傳聞有一黑袍騎馬女子,身姿颯爽利落,恐是七小姐。

這些話她在備選司里也有耳聞,只是當笑話聽罷了。

“你是左家的人?”

左七晴驚愕:“你怎麼知道?”

林阿奇快步走到那個昏過去的男子跟前,將他扶起來探鼻息,笑道:“你盛名在外,我豈能不知?”

左七晴道:“我有什麼盛名?別人都怎麼說我?”

林阿奇搖頭:“我只是略有耳聞,左家七小姐行俠仗義,有女俠之風。不知你是左家哪位小姐?”

左七晴彎起嘴角不與她計較:“你明明猜到我是左七,為何還要問我?”

“初次見面,詢問是禮貌。”

林阿奇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又將隨身攜帶的水壺取下,餵給男子服下。

這可憐人身形消瘦,明明是個皇子,卻餓得臉頰骨都要凹陷了。

可見皇室中人並不是個個都活得瀟洒痛快啊。

左七晴想了想,幫着她扶穩男子:“那你呢?你叫什麼?”

二人一道使勁,扶着男子往巷子外去:“我叫林阿奇。”

舊慈堂內,齊大夫給男子把脈,眉頭皺得形成大大的“川”字。

“丫頭,你是在何處尋得此人?”

林阿奇道:“在一舊巷子。”她看了眼左七晴,那丫頭正在和搗葯的少年玩,這才繼續道,“此人正是不受寵的五皇子。”

不知為何,此種道破身份之言本不該對大夫言明,但林阿奇從內心裏相信齊大夫,希望齊大夫聽完仍能好好醫治。

然而齊大夫只是微微挑眉,似乎對此人身份早有猜測:“老夫知道了。”

“大夫,他是不是傷到了肝臟?”林阿奇好奇道,“為何我把雲起的奇葯餵給他吃了,他也沒有醒過來?”

齊大夫搖頭嘆息:“何止是被打得傷了五臟六腑?他還中了毒啊。”

林阿奇瞪眼:“中毒?”

“此毒乃是前朝宮內所禁的秘葯,他自宮內而來,自然也是被宮中有心人所害。”

林阿奇憐憫看他一眼,在宮外被皇子、貴族公子哥針對也就罷了,在宮內也是吃不飽穿不暖,都這樣可憐了還被下毒……

他的人生也太艱難了吧?

“齊大夫,您可有解法?”

“解法自然是有,只是此法需要持續用藥針灸一周,一周后還需每日以藥物泡澡,泡葯可以在宮內進行,只是這針灸……”齊大夫看病榻上的人一眼,“一周的針灸,我不能進宮,他也不能平白每日出宮吧?”

林阿奇犯了難,杏眸一眨,旋即笑道:“齊大夫何須糾結,他不回去不就是了。”

齊大夫瞪眼,這樣也行?

總之人是三皇子邀約出來的,他不是看不慣五皇子嗎?那所幸就讓三皇子惡人做到底好了。

夜色已深,宮門終於落鎖,三皇子急得團團轉。

“母妃!那個混賬居然敢不回來!他不會真的死在巷子裏了吧?”

慧貴妃一雙美眸犀利盯着門口:“莫要胡言!”

三皇子登時不敢再開口。

不多時,一名宮女腳步匆匆跑了進來:“啟稟娘娘,巷子裏無人。”

“無人?”三皇子跳腳,“無人他還敢不回來?”

言罷他可憐兮兮望向母妃:“母妃!這可怎麼是好?明日父皇問起功課來,我們都要到場的,屆時人人皆知是我邀的五弟一道出宮,卻沒有及時將他帶回,我……我可怎麼回稟父皇啊?父皇不會罰我兄弟不慕之罪吧?”

慧貴妃掃了眼不爭氣的兒子:“度文,誰說是你邀約的五皇子了?”

三皇子淚珠一頓,使勁憋了回去:“我……我沒有嗎?”

慧貴妃氣得翻白眼:“本宮只知你外祖父今日身體抱恙,你出宮是去探望他老人家了,何曾與五皇子碰過面?他回沒回宮,上哪野遊又與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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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腦迴路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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