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顆糖 糟心孩子

一七五顆糖 糟心孩子

左七晴眨巴一下大眼,點頭:“我不會說的。”

左五靜方要鬆口氣,又聽她道:“五姐你真的沒事了嗎?”

左五靜忙道:“七妹放心,我真的沒事了,渾身一點也不難受了。”

其實她心裏難過得要死,任誰見到昔日姐妹子女相伴幸福美滿,而自己孤身一人久久不嫁,家裏親人幫襯不上,還要瞧妹妹臉色過日子,心裏也會灰心挫敗。

左七晴向來是眾星捧月般長大,哪裏會體諒到這位姐姐的心情呢?

“五姐既然沒事,不如和我一塊玩弓吧!”她眉眼彎彎,笑起來像極了左將軍,家中七個姐妹,屬她最為繼承左將軍對武藝的痴念,“我的大弓練得可好了,我可以給五姐射只大雁讓五姐玩,開心開心。”

左五靜想像了下她拎着一隻血淋淋的大鳥跑到她跟前讓她玩的場景,渾身一抖:“七妹客氣了,只是我跟六妹還要研習字帖,祖母讓我們好好習字,過些日子還要檢查功課,不便太貪玩的。”

左七晴最討厭學文習字,果然,聽得左五靜之言,立即皺皺秀鼻:“那二位姐姐自去吧。”

說完瞬間跑沒了影,左五靜和左六意這才放下心理重擔。

左六意揪着手帕,忍不住埋怨道:“五姐,你以後可萬萬不能這般剋制不住情緒了,這要是真被七妹說漏嘴,你我都討不着好。”

上回左七晴打碎了祖母的一個寶貝瓷器,連帶着兩個姐姐以不加看顧好妹妹之名一併被罰,大冷天的抄書,火盆都不給一個。

左七晴自幼上蹦下躥的,身體自然極好,鬼糊亂畫幾個字應付了事,沒多久就跑一邊招貓逗狗去了。

可左五靜和左六意必須得嚴加律己,字不能錯不說,還得寫得工整美觀,大冷天手指凍得僵硬,渾身發涼,另一頭的左七晴玩得熱火朝天,還朝丫鬟嚷嚷着喊熱,要開窗通風......

兩個苦命姐妹齊齊嘆氣,左五靜知曉六妹在埋汰她,現下都沒了計較的心思。

五姑娘抬眸望天,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求得父親,讓自己早日嫁出去才好啊。

左六意見姐姐滿眼悵惋,忍不住低聲道:“其實五姐何必如此介懷呢?現下不就是最好的時候嗎?”

左五靜不解:“這是何意?”

左六意彎了彎嘴角,湊近道:“方才席間父親和嫡母之言,你是渾然沒聽見不成?”

左五靜一頓,遲疑道:“你是說——”

左六意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兩姐妹攜手慢慢踱步,走至一處假山大石才停下。

左六意聲音淺淺,傳入左五靜耳里,讓人渾身發癢。

“五姐,難道你不想嫁入明王府嗎?”

左五靜沒說話,她自然想。

明王爺盛名在外,雖是閑散王爺,但其年少之姿,整個大云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不上朝也影響不了他在大雲百姓心中的地位。

況且距離戰事多年,明王爺也不過弱冠之年,近些年來,明王爺風姿依舊,文風高雅,武藝卓絕。最重要的是,他潔身自好,至今未曾婚配,即使他是不受皇帝重視的臣子,想嫁入明王府做堂堂正正明王妃的女子也數不勝數。

“七妹年紀是小,但也到了可以許婚定親的年歲了。以我們家的風實,七妹做明王妃,那也是門當戶對。”

左六意眼波一轉,直勾勾盯着左五靜,似乎想從她面上看到心動神采。

然而左五靜只是靜靜望着地面,恰如其名,她一直文文靜靜的,傷心至極了也不過是哭一哭,從來不敢多說多爭些什麼。

左六意不死心,繼續勸解:“若七妹真能入明王府,夫人和祖母不放心,鐵定是七妹帶幾個陪嫁過去的,屆時姐姐的婚事不也有着落了嗎?”

左五靜心動一瞬,心中如雷打鼓,面上卻不顯。

她定定看面前六妹一眼,左六意好端端的,如此提及明王府做什麼?

莫非替她打算是假,自己想做七妹陪嫁是真?

二人皆是姨娘所生,嫁得再好,也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妻,家中不重視的,隨便指給哪個官員做妾室的大有人在。

能做七妹陪嫁入明王府,這無疑是二人頂好的出路了。

左五靜心動是心動,只是——

“婚姻大事從來由不得你我二人做主,父親既然說會給七妹時間,叫她自選良夫,不論我是陪嫁也好,還是被指給誰也罷,這些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左五靜嘆口氣:“不是和說七妹說要去研習嗎?快走吧,要是讓七妹發現你我二人遲遲不在學堂,指不定又要鬧些什麼。”

說罷轉身疾步往後府學堂走去。

左六意盯着五姐的身影,忍不住憤恨揪緊帕子。

事在人為,這還是從宮裏來的嬤嬤教給她們的。

五姐怎麼這麼不懂變通呢?

若二人經常找祖母和七妹遊說,以七妹的腦子,定然會對明王爺起好奇之心,有意找祖母或父親打聽也不一定。

皆時七妹對明王爺仔細了解一番,還怕他們二人不能有緣相會?

到時候隨便尋個理由陪同七妹前去,她們經受這麼多教導,皆是知書達理,懂規矩的好人家姑娘,況且她們長得都不錯,左家姑娘的容貌在京城圈裏也能排上號,明王爺又與左遄交好,重重優勢皆在,還怕明王爺看不上她們嗎?

不論以何種方式入明王府,陪嫁還是明王爺自主提及,對她們來說,只要能在夫家有個身份,後半輩子便能安枕無憂。

左六意咬咬嘴唇,跟上了五姐的步伐。

左七晴溜出府,拎着一把大弓無所事事。

路人見過她的不在少數,只要有一頑皮姑娘喜歡抗着把大弓到處晃悠的,那定是左家最小的姑娘無疑了。

“還真是抵不過那位黑袍姑娘啊。”一路人道。

“是有一些,可能是尚未長開的緣故吧。”又一路人言。

左七晴不知他們議論的是自己,還眼巴巴湊上去一臉八卦問:“你們說的是誰啊?”

路人:......

“咳。”有一正義感書生站出來替她解圍,主動道:“左七小姐可知外界傳言你與明王爺之事?有一位騎馬女子被人認作了是你,因而大家誤會,現下看來不是,左小姐可以放心了。”

左七晴渾然沒有大街上被陌生男子認出來是左家小姐而羞澀的自覺,大雲國風開放,男女同街而游是常態,因此她一個大戶人家小姐出來閑逛還被人搭訕,旁人看來也只覺她性格好,沒有架子,眾人心中也不覺有何不妥。

“一個騎馬的女子?大家為何會覺得我們相像?我倆長得像嗎?”

左七晴腦海里浮現出八妹的模糊樣,難道是與她最像的八妹並沒有死,而是流落民間了?

“這......”

有人見能與大小姐搭話,樂此不彼,紛紛上前道:“左小姐有所不知,這是個誤會,是被人認錯了而已。”

“似像非像,只是有些神似罷了。”

“特別是背影,左小姐有時候出門威風凜凜,特別是您手裏這把大弓,襯得您的氣質特別的出眾!”

其實林阿奇騎馬飛快,旁人根本都來不及看清楚她的面容,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傳成了是與左七晴非常相像的女子。

左七晴居然還相信了,抗着大弓以非常矯捷的姿勢跑回了家,邊跑邊喊:“爹——娘——有人見到八妹了!八妹沒有死......”

林阿奇將大壯交給守馬房的小廝,正巧遇到外派歸來的蕭重和流郊。

許久不見,蕭重變黑不少,林阿奇一時半會都沒有認出來,還是流郊驚喜以胳膊肘推蕭重點明:“蕭重!林姑娘回來了!”

林阿奇心頭一暖,他說的是“回來了”,彷彿王府本就是她的第二個家一樣,而不是怒目而視,質疑她為什麼來這。

林阿奇從兜里掏出一點溪林村特產——叢山藥遞至二人跟前:“好久不見,送你們泡茶喝。”

流郊紅了耳朵接過:“謝謝林姑娘。”

林阿奇笑笑:“不客氣。”

蕭重瞪着眼八卦道:“林姑娘,你這次來多久啊?還走嗎?”

要不別走了吧!乾脆嫁給王爺做他們女主人得了!

如今京中盛傳左家七小姐和唐家嫡小姐是最有可能嫁入明王府的人,只有跟在明王身邊的親衛們最清楚,她們一個都嫁不過來。

沒看明王為此事愁得茶飯不思,都躲到林姑娘家鄉去了嗎?

左七小姐還好說,左將軍與王爺交好,定然知曉王爺與林姑娘之事,不會拖自家閨女下水。

可那位唐家小姐唐錦若可真是個大麻煩,她祖家乃是當朝太皇太后的娘家,太皇太后最喜歡雲起這個孫兒,皆時備女入宮官選,指不定要給這二人賜婚呢......

“來得不久,少則二月,多則半年。”她這話同幸三娘如出一轍,不過是辦事而已,師娘有她的活計,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蕭重和流郊齊齊蔫吧了:“林姑娘,你知道王爺即將被賜婚嗎?最早是今月月底皇帝大選過後,最遲則是下月中旬。”

王爺都要被賜婚了,你還不着急嗎?

他們二人都要急得上火了好嗎?

林阿奇笑笑:“我知道啊。”

她不就是正為此事而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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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腦迴路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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