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君王
“娘娘…你說皇上今晚會來我們這裏嗎…”
秋月一邊替我往桶里撒着花瓣,一邊擔憂地開口。
我這邊泡澡泡得正爽快,聽到狗皇帝的名字瞬間心情就變糟:“那邊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燭夜新郎官落跑不太好吧。”
“娘娘…”秋月突然停止了動作,我才想起關桐當年就是被狗皇帝扔在了新房裏,瞬間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解釋,“秋月,我不是那個意思…”
秋月嘆了口氣,“皇上怎麼會突然娶了新的妃子…奴婢還以為…”
她沒有說下去,我卻聽懂了,她還以為狗皇帝與我心意相通從此雙宿雙棲了唄?
唉,這古時候的帝王哪個不是後宮佳麗三千的,畢竟人家和普通百姓不同,家裏有皇位要繼承。
我癟癟嘴,突然想到那日在行宮時兩個人的肌膚接觸,滿不在乎的情緒立刻就被踢走了。
那也是第一次差點沒剎住。
以前雖然狗皇帝也會對我親親抱抱的,但從沒像那次一樣。
伸手扶上自己的脖子,那溫熱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上面,想到狗皇帝的面容突然腰就一軟,酥麻感從骨子裏滲出來。
“娘娘?”
被秋月的呼喚拉回現實的我立刻放下手,譴責起自己怎麼這麼色了?!
“沒事沒事,”我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對她笑笑,“我自己泡一會兒吧,你先出去歇着。”
被我堅決地趕了出去的秋月有些懵逼,卻也還是替我關好了門。
這下就只剩我一個人了,我轉過去背對着門靠在桶上,腦子裏總算是冷靜了些。
新的妃子啊…
看來我以後的路會有點不太好走,本來以為這宮裏應該沒什麼大么蛾子了,結果這下給我來了個大花蝴蝶。
頭忽然疼了起來,我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睜開眼看着自己的手。
“蠱引子么…”
這關桐還真是厲害了,我自嘲地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實話當我得知自己是種凶蠱的蠱引子時,竟然出奇的平靜,甚至有一絲絲的慶幸。
幸好,不是我身邊的人。
放下手來我閉着眼靠在木桶沿上,熱氣和花香熏得我稍微有些暈,正想就這麼睡過去。
也不知道我暈暈乎乎地泡了多久,疲憊和頭暈的感覺讓我覺得眼皮越來越沉。
“吱呀——”
突然身後傳來門推開的聲音,應該是秋月來了。
我恍恍惚惚地撐起身體從木桶里站起來,聲音有些無力:“秋月你來得正好,我泡得有些頭暈,扶我出去…”
說著我就一隻手撐住桶沿,一隻手向門那邊伸出去想扶秋月,可良久都沒有扶住人。
“秋月?”我有些不解,聲音也帶了些倦意,正當我感覺有些站不穩的時候,伸出去的手突然就被牽住了。
嗯?秋月的手有這麼燙嗎?
我摸着那手疑惑得想着,然後就被人攬住肩膀拉了過去。
秋月怎麼這麼暴力了?跟狗皇帝似的…
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微微睜開了眼。
秋月有這麼高嗎,怎麼我才到她胸口?
心想着,我抬起頭。
嗯?
嗯??
嗯???
是我看錯了?這人長得怎麼和狗皇帝一樣?
“怎麼?”
“嗯????”
熟悉的聲音一出我立刻懵逼,怎麼?怎麼你個鬼啊?
你TM怎麼在這??不對!老娘沒穿衣服啊我靠!!!
眼瞅着狗皇帝的眼神就要往下移,我慌亂之中找不到遮的衣物只好一把抱住他,將整個身子壓在他身上,嘴裏惡狠狠得:“不許看!”
狗皇帝被我冷不防抱住,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垂眸看着我勾起嘴角,戲謔地開口:“看完了。”
看完了?
看完了?
我靠這男人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你你你你你把眼睛閉上!”
我羞憤不已卻不知道該怎麼辦,衣物掛在一邊也不能馬上拿到,只好裝作惱羞成怒地對他發號施令,本就是氣惱之言,沒想到面前的男人居然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左看右看確認他閉好眼睛后我立馬鬆開他,琢磨了兩秒還是只有又蹲進了桶里。
緊緊貼着桶壁,我語無倫次地繼續說著,“你,你出去…”
狗皇帝閉着眼睛笑道:“這時候趕朕走?”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他猛地俯下身睜開眼與我對視,嚇得我差點咬着舌頭。
“會不會…”
話還沒說完我就只覺得一股力量忽然拽住我扶在桶沿上的手,猛地將我往上一拉。
“嘩啦!”水聲響起的同時另一隻手熟練地挽住我的腰將我抱出了木桶。
“太晚了?”
狗皇帝笑着望向我,聲音低沉魅惑,講真如果不是我現在什麼多沒穿我可能會心動得不知道所以然了。
可我現在只想一榔頭敲他頭上然後給他摁我洗澡水裏悶死。
晚你個皮皮蝦啊我靠!
“不晚,”我趕緊又貼近他,想把胸口藏住,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你現在起轎去那什麼越淑宮還能吃個晚茶再洞房!”
狗皇帝聞言愣了一秒后旋即笑開:“嗯,愛妃說的有道理。”
“那你還愣着幹嘛?!”我一聽他的話更火了,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捂着胸口就準備去自己拿衣服,哪想到一把被人從後面抱住。
“省掉晚茶直接洞房如何?”
溫熱的吐息撲在耳後,我一聽狗皇帝這低沉的嗓音差點腰就軟了,趕緊冷靜了一下:“也行,這天還這麼早,應該夠你做個五六次吧。”
“五六次?”狗皇帝的聲音帶着笑,將我轉過來看着他,“沒想到愛妃居然這麼狂野?”
狂野?
信不信我馬上讓你知道什麼叫狂野!
我瞪着他,“你到底來幹嘛?”
狗皇帝那笑臉讓我覺得格外刺眼,卻又不敢一拳扁上去,只見他微微啟唇吐出幾個字:“來要求履行約定。”
“什麼約定?”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看了眼剛才被抱住胡亂抓過來的衣物,頓時覺得頭大。
怎麼就剛好抓了這件穿在外面的薄紗?
我看着那薄紗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先穿上,“你先鬆開我,我把衣服穿上。”
我掙了掙,一個沒注意似乎碰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自從改革開放以來,生理性別課已經是中小學普及的課程了,我身為好學生自然是每堂課都認真地聽完了,也包括這節生理性別課。
腦子裏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碰到的東西,瞬間覺得有些尷尬。
我了個去,居然這麼鼓了?
這輩子就沒和男人親密接觸過的我關某人立刻有些犯慫,怯生生地抬眼看向狗皇帝,後者依舊是一副勾着嘴角的邪魅模樣。
“…愛妃不記得在行宮的約定了?”
行宮?
行宮?
-要…要做也等回了宮…
我靠???
記憶回復的瞬間我立刻傻眼,面前的狗皇帝看我這副模樣嘴角勾得更高了。
我那個時候純粹是過於慌亂瞎說一通了,這男人不會當真了把我靠?!
“你…你不會當真…”我語無倫次地說著,然後就看見狗皇帝褪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我的身上將我裹了起來。
“蘇昊你聽我說啊,”我趕緊裹緊他的衣服退了退,意圖以理服人,“我這個人是很保守的,像這種…像這種事,咱們講究個你情我願天時地利你明白吧…”
我一邊胡謅一邊往後退,狗皇帝卻我退一步他上一步一直把我堵在了牆角,“你情我願?”
“這種…這種為愛鼓掌的事,得你情我願才有感覺樂趣,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愛妃,”狗皇帝將我逼在牆角俯下身貼近我的臉,“不情、不願?”
我…我…
我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臉只覺得心臟快要跳出來了,“那…那你…那個…那個你…你剛娶進來的…那個…那個洛妃…怎麼…”
狗皇帝笑了出聲:“與她何干?”
“什…么…”
我有些懵逼,那不是你丫娶進來的老婆嗎?今晚還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啊我靠?
這麼想着我不知道哪裏來的氣,“今夜可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你還是快些回越淑宮吧!這為愛鼓掌之事還是得夫妻來做。”
狗皇帝歪着頭,嘴角還是帶着笑:“聽愛妃的意思,莫非你我不是夫妻?”
“我…是!!”我被他懟得想抽自己,怎麼一慌起來就口不擇言我靠!看着這個人越靠越近,我一狠心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裹着衣服就趕緊跑去開門,哪想到我一打開就看見秋月冬意她們驚慌地站在門口,似乎被抓了個現行。
“你們??”我立馬就反應過來,卻礙於狗皇帝還在沒說出下半句。
你們居然偷聽啊?!
“娘娘…”秋月年紀大些,立刻就反應過來,“奴婢瞧着娘娘這麼久還沒喚奴婢,有些擔心便來看看…”然後眼睛一轉看向狗皇帝,連忙拉着冬意跪下去,“奴婢參見皇上!”
狗皇帝走過來,嘴角還帶着笑意,似乎心情格外的好,“起來吧,伺候娘娘更衣。”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長腿一邁久出了門,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狗皇帝一走秋月立馬就站起身撲到我面前,喜出望外:“奴婢就說皇上一定會來的!娘娘!”
“來!來個屁啊!”我想起被看光又被調戲的事,心裏窩着一肚子火,“趕緊替我穿衣服!”
“是是是!”秋月連忙應道,然後扶着我進了屋子。
狗皇帝一天不折騰我一下他就不舒服!我咬着牙,然後又突然想到什麼。
他不會真的回越淑宮了吧我靠?!
我匆匆忙忙跑進自己寢殿的時候,狗皇帝正坐在那氣定神閑地喝着茶。
瞥見我急匆匆的模樣,他似乎有些高興,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然後挑眉看向我。
看他這樣我只想把幾秒鐘前匆忙的自己給抹殺掉,吞了口唾沫理了理頭髮,我鎮定地邁着步子走過去。
“那個…”想來想去我還是先開了口,“今兒個,不去越淑宮了?”
說完我就想抽自己,怎麼繞來繞去就是繞不開這個越淑宮呢我去!
果不其然,狗皇帝一聽我的話笑意更深了。
“愛妃的意思,”他噙着笑看我,“這越淑宮,朕是去還是不去呢?”
去去去!去你大爺的!
我覺得嘴角抽了抽,繼續假笑:“你看這天也不早了…”
這天不早了,你丫要不就擱我這睡了吧!
我的話說了半句我立馬就反應過來趕緊打住,對上狗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我頓時覺得一陣尷尬,想也不想地就避開了視線。
“確實天也不早了。”狗皇帝說著站了起來,我眼瞅着這人怎麼這麼像要走了,趕緊也跟着站了起來。
誰知道狗皇帝朝着我張開雙手,我一下子愣住,緊接着就聽見他無語的聲音:“更衣。”
雖說狗皇帝和我也睡過不少次了,等下好像這麼說有點不對,但我卻從來沒有替他脫過衣服或者是穿過衣服,瞬間心情有些緊張。
伸手觸到他衣物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的第一次感覺到了我與面前這個人是夫妻。
雖說沒有做過,但看陳熹做了許多次我也大概記得流程了。
一件一件地剝去面前男人的衣物,我竟然覺得指尖開始發燙,這種燙意順着傳到了我的耳朵,臉龐,最後傳到了心間。
我感覺到狗皇帝的呼吸撲在我的頭頂,卻一點也不敢抬頭看他。
內心裏總有種奇怪的感覺,總有種一直在逃避的某件事,今天可能是真的逃不掉了的感覺。
心裏想着莫名其妙的東西,正在解狗皇帝衣服的手也有些不聽使喚,正當我努力想要平靜下來的時候,忽然就被他握住了手。
“嗯?”我一嚇,猛地抬起頭,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狗皇帝的俊臉近在咫尺,那雙眸子鎖住我,輕輕啟唇:“愛妃這麼想與朕赤誠相見?”
什麼?什麼赤誠相見?
我獃獃地低頭看了眼,才發現我已經脫到狗皇帝的最後一件衣服了!
像是被燙到一般縮回手,局促不安的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剛才走神了?
狗皇帝可不見得會信這個理由啊我靠!
我又一次陷入了糾結的漩渦中時,狗皇帝卻越過我走向了床。
“今日朕乏了,”他往床上穩穩地一躺,然後閉上了眼睛,“還是改日再議。”
改日再議?
我才不要和你改日再議什麼赤誠相見啊靠!
羞憤不已的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狗皇帝均勻起伏的胸口又像是睡著了一般搞得我不敢再開口,站在那猶豫了半天我終究還是一咬牙跟着上了床。
不管了,睡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