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得與失
第211章得與失
隨着蕭家三哥手中用力，蕭芳兩眼看着我，似乎泛起點點淚光。而脖子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刀傷，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我的身體立即恢復了自由。
是怎麼會怎麼會是蕭芳施法擋住了我的手
我的頭腦里響過一聲劇烈轟鳴，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蕭世榮獨自一人坐在我邊上，背朝着我。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
我無法相信，蕭芳真的在剛才的劇變中去了。我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尋找着剛才零星記憶里的種種碎片。
聽到我這邊有了動靜，蕭世榮轉過身來，臉上也有說不出的愁苦悲傷。
看着不遠處新挖的土堆成的一個墳包，我似乎就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蕭世榮幹了什麼。
眼淚最終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看着這座新墳，我的思緒亂成一團。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蕭世榮。
“蕭世顯殺了蕭芳，他們但是拿我們沒辦法，他們已經去秦帝陵等我們了。事到如今，要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吧。”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我狠狠地將手中的太阿劍砸在地上，一把揪住蕭世榮的衣領問他：“為什麼你讓我干這些？從一開始就是你讓我一步一步走到現在，葉林安死了，蕭芳也死了，你他媽到底在讓我幹什麼！”
蕭世榮沒有反抗的意思，靜靜地看着我，半晌才說了一句：“你是覺得，我有很多事情瞞着你嗎？”
“你覺得呢？蕭家的事情，你的事情，有多少事情你他媽的不亂做主張，他們會死嗎？”
蕭世榮冷冷地看了我一會兒，說道：“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扯淡，才鬆開了抓着他衣領的手，等待着他怎麼說。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因為我看你可憐，只是因為蕭芳，我也沒想到他們真的卑鄙到用蕭芳做籌碼。不錯，我是騙了你，從一開始就騙了你。我知道蕭芳沒有病，她在你面前吐血是我乾的，後來你去看她，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是我逼的，因為我告訴她，不這麼做我就把你殺了。”
聽他開始盤算這些事，我心裏簡直炸開了鍋，氣得我很想動手，但是我還是決定聽他把這件事說下去。
“雖然這樣，但是有一點是真的，我做的事情不是害你，而是對你有益。姑且不論三件神器是不是真的能換來長生不老葯，幾乎每派勢力對這三樣東西的說法都各異，因為沒有人真正能湊齊這些。但是每一件的神力，單獨下來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們都到你手裏，是對你好。”
“那我想告訴你，我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想要這些東西！”
蕭世榮冷笑一聲：“等我把剩下的說完，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們蕭家，起源比不上你們一族長遠，但是也有自己的歷史，我們的祖先，是南北朝時期，南朝陳的大將蕭摩柯。同時期，還有一個名人，叫陳叔陵。歷史上的事情太複雜，我也說不清，反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蕭摩柯追繳了陳叔陵，成功之後，家族不僅發現了盜墓來錢快，接手了盜墓行當，甚至圈養各種古墓里發現的怪物，他們還發現了盜墓狂陳叔陵手裏最大的秘密，也就是三神器的事情，不知道姓陳的是從哪個古墓里找出來的記載。但是問題是，即使我們知道了秘密，但是神器必須由黃帝血脈的後人才能馭使，這讓我的一些祖先頭疼不已，他們找神血族人，不合作就殺，不順眼也殺，但是神血族的後裔自秦漢以後散落各地，根本殺不盡。所以說，你們一族，跟我們蕭家的糾葛，已經一千多年了。事情的轉機發生在我父親一代。不得不說，錢是個好東西，他們真的用錢買到了融合你們一族血液特質的技術，但凡用了這個東西，就可以運用神器。我這一代，男子四人，老大蕭世富，後面就是富、貴、顯、榮，蕭芳是我們的五妹。這個技術，這個機會，只有他們三個有，我和蕭芳沒有。說實話，我非常不平衡。最近幾年，我們家族準備開始一一取得神器，所以我決定搶在他們之前，找一個神血族人拿到這三樣神器，讓他們的努力全部白費。本以為是海底撈針，但我沒想到，家裏把蕭芳送到大學堂學這方面的知識，偏偏同學裏就有一個神血族人，偏偏你還喜歡她，所以我就找到了你。後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只不過我沒想到，在整個過程中，陰陽家和葉林安都非常支持我，我根本沒想到。”
“你是說，他們都知道你的計劃？”
“不錯，否則你還想進高祖墓，以及葉林安帶我回神血族的時候他可能就會殺了我。”
“為什麼他們都不告訴我？”
“我們都覺得，以你的心智，還是不要把全局都知道的好，你僅僅以救蕭芳救你母親為目的，去尋找三神器，就是對你來說最好的動力，至於其他的想法，我們都不希望你有。”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想到之前我的種種疑慮和猜想，這些解釋似乎的確可以說得通。馬道人他們陰陽家算天算地，而且對大局的把握的確更大，或許的確知道這其中的各種事情，他們老大才對我們捨身相救。而葉林安，或許就是在我昏睡的時候，跟蕭世榮交談過。我覺得又可氣又無奈，這幫人，都選擇性地不對我說實話。
的確，按蕭世榮這樣解釋，的確我這段經歷都可以說得通了。但是最讓我不爽的，是這麼就，我完全被他的計劃牽着鼻子走。算計，不可謂之不深。
剩下的不用他說，我也知道了，只可惜蕭世榮想要掩人耳目，卻失敗了，我們在旦公墓的事情上暴露了行蹤，蕭家察覺之後就開始了對我們的追殺，但是肖恩牛中間橫插一杠，讓我有了拿到太阿劍的時間，現在他們完全沒有辦法以武力跟我抗衡，就只有選擇了最卑鄙的手段。可憐蕭芳，因為和我的關係，被當成了這場鬥爭中最無辜的犧牲品。
但是說到底，這件事還是蕭世榮的錯。如果不是他來誑我，也許
想到這兒，我氣不打一處來，加上剛才忍下的悲傷，再也無法剋制，一拳頭打在蕭世榮臉上：“你個王八蛋，都怪你，你他媽的不平衡現在你平衡了嗎？我們本來就活得好好的，沒有你就沒這麼多事。”
我這一拳下手絕對不輕，打得蕭世榮嘴角出血。他只是擦了擦，笑了笑，然後不冷不熱地說道：“沒有我，你一樣不配娶她。你以為我們家的規矩很簡單嗎，你算是什麼東西？要什麼沒什麼，不是你身體裏的血，你什麼都算不上，我想要像蕭家其他人殺神血族的人一樣除了你就像殺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不知道蕭芳到底看上了你那一點。你最好想明白這一點，不是因為你，她也不會死。”
蕭世榮的話，彷彿是晴空霹靂一樣，遠比一拳頭打在我臉上還要疼。他說得不錯。蕭芳拼盡了最後的力氣就是不讓我放下神劍，她不希望神器落入蕭家的人手裏，解釋只能是她希望我能成就這番事業。
無論我多麼懷念那些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都回不去了。
事到如今，看來我只有繼續走下去這條路。一來，還有希望救我的母親，二來這似乎是蕭芳，葉林安，甚至馬道人，蕭世榮他們所有人的期望。
想到這裏，我似乎有所領悟，錯，或許根本就不是蕭世榮，也不是蕭家，而是神器，是這些本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神力。為了追逐這些，多少人會因而喪命，恐怕永遠不會有休止符。
想到蕭世榮一路上做的種種事情，我的確對他難以再有多少恨意。畢竟在我得到這兩件神器的過程中，他都是拼了命地站在我這邊。
我問他：“那麼我拿到全部三件神器，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蕭世榮似乎也看出了我態度的轉變，說道：“我不在乎，我的出發點和目的都是只要不讓他們成功。其他的我不指望。但是，葉林安必然是希望你成功的，你現在就代表着神血族的利益。至於陰陽家為什麼轉變，我也不知道，他們以前雖說不是跟我們站在一條戰線的，但是也殺過你們，根本不會讓你們一族的人有接觸到神器的可能，你父親就是例子。在陰陽鎮，我以為你基本上會死在那兒了，但是我也沒想到他們把你送進了高祖墓，這麼做，他們應該有他們自己的理由吧，畢竟在這件事裏，除了你，大家都不是傻子。”
說起陰陽家，自從蜚獸一役之後，便再沒有了他們的消息，不知道他們現在的處境如何。馬道人如果知道葉林安去世，或許也會有些感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