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趙高還活着?
“王上,趙丞相就在府里,請您現在就進去吧。”一身黑衣官服的小太監彎腰恭聲說道。
子嬰一頭霧水,“什麼王上,什麼丞相?你們在拍電視劇嗎?”
就算是拍電視劇也是丞相見王上吧,這反過來是什麼情況。
子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居然是綉着龍的黑色的長衣大袖,他頭上還帶着帘子的帽子。
抬起頭一看,一座雄偉的大門矗立在子嬰面前,門上牌匾小篆體的從右到左寫着丞相府三個字,身後不遠處停靠着5匹馬拉的車子。
一個念頭出現在子嬰腦中,穿越了?
子嬰是華山大學歷史系的學生,和千年前的子嬰重名,本來正在參觀秦王宮,一陣恍惚下就來到了這裏。
王上?趙丞相?黑色的龍袍?
歷代王朝只有秦朝尚黑,子嬰腦中恍若驚雷炸開,他來到了秦末!
秦始皇東巡死後,趙高立胡亥為帝,后逼胡亥自殺想要自立為帝,奈何大臣們都不同意,只好改立子嬰。咸陽城外打着楚懷王為號的楚國起義軍鬧得沸沸揚揚,不甘不願的趙高順勢把子嬰只立為秦王。
“那我是子嬰?”子嬰瞪大眼睛問着小太監。
小太監懵了,心道這子嬰不是剛登王位激動傻了吧?
“回王上,那正是您的尊名。”小太監回道。
小太監話音未落,聽見趙高府上有刀劍出鞘的聲音,子嬰心中一驚,什麼情況,趙高要殺他?!
歷史上子嬰登基五天設計殺了趙高,這樣看來是趙高早有殺心在前了。
“那...我登基幾天了?”子嬰聲音有些顫抖。
子嬰深呼吸,只要不是第五天就沒事,歷史上前四天是安全的,這個絕對不會錯!
小太監微微一笑,“回王上,今日是您登基的第十天了。”
十天?
玩你M?!
子嬰的腿在顫抖,面前的丞相府像是張開嘴吃人的猛獸。錯過了第五天已經失去最佳的反殺機會了,偏偏他還站在趙高門口。
進去是絕對不行的,他都聽見武器渴血的聲音了。跑?估計他前腳一抬,後腳趙高府上的殺手就追上他,手起刀落了。
剛穿越過來就要被砍死?子嬰絕望了,天啊,救救孩子吧。
“那個...今天我有點不舒服,改天再過來。”子嬰強行讓聲音聽起來不是很顫抖。
小太監眼中閃過一絲殺氣,笑道,“王上,眼下咸陽城外叛逆成災,趙丞相就是找您商議此事的,趙大人今天身體不舒服所以勞王上前來,您要是再走了,國體不堪設想啊!”
子嬰心中暗暗啐了一口趙高。國體?秦朝的國體就是被趙高弄壞的,朝堂之上指鹿為馬,把秦國弄朝堂弄的烏煙瘴氣,還有臉提國體,哪來的臉?
不過眼下還是自保要緊,秦始皇偉大歸偉大,刑法實在太重,加上六國後人不服,秦朝是必然要滅亡的,總不能當大秦的陪葬品不是。
子嬰擠出一抹比苦還難看的笑,還想再找託詞,突然趙高府上的大門被推開了。
一個肥頭大耳的30多歲男人笑着走出來,向子嬰作了個揖,“咸陽令閻樂拜見王上,趙丞相已經在榻上等待許久了,還望王上早早進府。”
子嬰瞥了一眼滿臉嘲弄的閻樂,什麼趙丞相,分明就是閻樂的岳父,趙高沒成為太監只前有個女兒,閻樂就是他的女婿。岳父是太監,女婿也是一臉太監樣。
瞧着閻樂不恭不敬又暗藏殺意的樣,子嬰恨不得張上四條腿狂奔逃走。
“不,不能慌,絕對不能慌。”子嬰默默安慰自己,“五千年的歷史不是白學的,現代人就得有現代人的智慧。”
有主意了!
“嗯嗯。”子嬰清了清嗓子。
在閻樂和小太監驚訝目光下,子嬰抬起右手緩緩摘下了黑色秦王冠,直往閻樂的頭上扣,“這個秦王我不當了,閻樂你來當,有什麼事你回去和岳父商量就好。”
“什麼?!”閻樂嚇得連忙後退,一不留心後背撞到了門框。
閻樂忍着疼痛,低頭行禮,“王上,這個玩笑可萬萬開不得!您是萬乘之尊,臣...請王上速速戴冠。”
閻樂和趙高今日的確是要殺子嬰的,但丞相府外人多眼雜,要是被一些頑固的老臣看到閻樂敢碰秦王冠,相互流傳后在朝堂之上彈劾他,他岳父趙高再能保他,按照秦國嚴峻的刑法,不死也得被剝層皮。
“我就是不想當了,你要是也不當,可以再讓大臣們找個其他人。”子嬰一把將秦王冠扔給閻樂,抱着肩膀坐在門口石獅子頭上,他又不是真正的子嬰,王位什麼的才不在乎呢。
眼下不要王位,說不定還能活,好死不如賴活着。
閻樂和小太監對視一眼,從對方看到了懵逼。
閻樂下意識的抱住秦秦王冠,彷彿拿到一個燙手的山芋,拿着不是放下也不是,無奈轉身跑回府找趙高商量。
趙高一臉肥像正穿着褻衣,扶在榻上裝病,刀斧手埋伏在屋內,只等子嬰進去,就可以手起刀落殺了子嬰,對外宣稱秦王被刺客所殺。
“岳父大人,子嬰他...他不想當秦王了,要把秦王冠讓給我。”閻樂喘着大氣說道了,實在被驚得不輕。
“什麼?”趙高坐直了身體,和閻樂兩胖相對,“這小子什麼情況?王位都能讓?細作不是說他胸有大志,而且要除掉咱們嗎?”
古人把帽子看得比生命還重,何況是萬人之上的秦王冠。
“小婿也覺得這實在蹊蹺。”閻樂摸着額頭,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他是故意的,就為了今天能活命?不過讓秦王冠,這也太捨得了吧?”趙高摸着不存在的鬍子說道。
趙高和閻樂思索間,子嬰已然邁進房中。
“喂!丞相,你們到底想沒想出來繼位的人啊?這個王位當的真的沒意思。”子嬰抱着肩膀倚在門框,表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
刀斧手見子嬰進門,殺意畢露,刀劍出鞘,瞄準了子嬰的胸膛,眼看就要衝出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