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們沒有資格
刑罰堂內,氣氛凝重。
“姜鎮,你可知罪?”
姜鎮一走進刑罰堂,便是遭到了當頭棒喝,聲音他很熟悉,是刑罰堂主事姜岸,穿着一身青袍,端坐在上,面色如常,一雙鷹眼銳利地盯着姜鎮,就像是在盯着獵物一般。
在刑罰堂,姜岸有個外號,禿鷲:從不吃活物,只吃死物,雖然是猛禽,卻不敢正面搏鬥,只會趁你生病或者快要死的時候,偷襲你,幹掉你。
在姜岸身旁,還站着姜明偉和那三個下人,一個個冷笑漣漣地看着姜鎮,仿若看一個死人一樣。
“姜明偉控告你以下犯上,身為廚房下人卻對打了他這位廚房管事,還有三位下人也被你打傷,你看看……”姜岸指着姜明偉和那三個下人身上的傷口,義正言辭道,“人證、物證俱在,姜鎮,你還有什麼話說?”
說完,姜岸捋了捋鬍子,神情非常得意,姜鎮動手打了姜明偉,這是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不論姜鎮如何辯解都是沒用的。
“爹,跟他啰嗦什麼,直接打斷他的兩條腿,然後逐出姜家就好了。”一旁的姜明偉惡毒地看着姜鎮,厲聲道,摸了摸早上被姜鎮踢的地方,到現在還疼着,這口氣他必須得出。
姜岸瞪了姜明偉一眼,非常不滿他這個有頭無腦的兒子,刑罰堂之上只有公事,哪怕是他要為兒子出氣,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了,不然何以服眾?
姜鎮冷笑了一聲,平靜地看着姜岸,道:“人確實是我打的,我認。”
聽到姜鎮的話,姜岸當即大笑了起來,內心暗罵姜鎮愚蠢,竟然也不辯駁就直接承認了,既然如此……那也就怪不得他下手無情了。
“來人,打斷姜鎮的雙腿,然後將他逐出姜家。“姜岸大手一揮,正聲道。
“姜鎮,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姜明偉殘忍地看着姜鎮,等到姜鎮被打斷腿逐出姜家,他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起接下來姜鎮的悲慘日子,姜明偉心中就很是快活,甚至還有點同情即將斷了雙腿的姜鎮。
“姜鎮,你當時就不應該去打我的,你就應該在廚房恭恭敬敬做我的奴才,這樣你才能苟且偷生地活下去。”
廢物就應該做一輩子的廢物,為何要改變立場呢?
等到你被逐出姜家之後?你姜鎮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姜鎮,做人要活在當下,不要總以為自己曾經是姜家嫡系血脈,就沒人敢動你。”姜岸心裏獰笑道,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曾經的他也想要成為姜家嫡系血脈,但是卻被那些高傲的嫡系血脈無情地打擊了,讓他非常仇恨嫡系血脈者,現在他終於有機會親自處置一名嫡系血脈,而且這嫡系血脈曾經還是姜家少主,不得不說……心裏很痛快、舒暢。
爽啊!!!
姜橫冷眼旁觀着,雙手橫抱於胸,嘴角上揚,暗自冷笑道:“姜鎮,你這個嘴硬的廢物,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定罪了。”
“完了,完了,姜鎮現在死定了,他怎麼都不辯駁呢?是不是傻了?”
“我看你才傻了,你沒看明白嗎?刑罰堂都是姜岸的人,就算姜鎮說破了嘴也沒人願意相信他。”
“哎,姜鎮之前應該忍一忍,太衝動了,衝動是魔鬼啊,現在連命都保不住了。”
“嗯?不是只打斷兩條腿逐出姜家嗎?還有命在啊!”
“逐出姜家,意味着不再受到姜家的庇護,這樣姜明偉他們可以任意處置姜鎮;兩條腿被打斷,意味着姜鎮就不能跑了,只能任人宰割。”
刑罰堂外,一群下人嘰嘰喳喳,議論着姜鎮的事情,望向姜岸、姜明偉的眼神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憚和怨恨,不過都很隱晦,不敢明面上表現出來。
三名刑罰堂的執法武者走到姜鎮的面前,兩名是來抓住姜鎮的,一名手裏拿着木杖,是來打斷姜鎮兩條腿的。
“對不住了,姜鎮‘少主’,我要打斷你的腿了,哈啊哈……”拿着木杖執法武者打趣姜鎮,少爺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滾開~”姜鎮冷聲道。
“呵,還真當自己是少主呢?擺什麼譜,你們兩個摁住他。”拿着木杖執法的武者冷笑譏諷道,“你個廢物,明偉少爺也是你能打的?受死吧!”
說完,兩名執法武者抓住了姜鎮的兩隻手,而他則是揮動木杖,直接砸向姜鎮的雙腿。
“嘭~”
一陣罡風從姜鎮身上迸發出來,瞬間將抓住他兩隻手臂的武者震開,同時一拳轟出,直接命中拿着木杖武者的面門,拳臉相撞,拿着木杖的武者瞬間被打蒙,倒了下去。
“嘭、嘭~”
被震開的兩名執法武者還沒回過神,姜鎮的拳頭就到了,直接將他們錘倒,兩人的腦袋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隨即一陣眩暈感襲來,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三名執法武者都是在短時間被擊倒的,一方面是因為對姜鎮毫無戒備之心,認為他只是個廢材,沒有武力;另一方面則是不認為姜鎮敢在刑罰堂動手,畢竟這裏都是他們的人。
解決完三人之後,姜鎮向前走了一步,渾身縈繞着紫氣,冷哼道:“處置我,你們還沒有資格。”
這話一出,整個刑罰堂,瞬間安靜下來。
“神武者?不對,玄氣沒有紫色的……”
“不過,有了內息紫氣,他至少是個武者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他不是吸收三次神血都沒有內息嗎?他不是個廢物嗎?”
姜明偉說不出話了,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望着姜鎮身上的紫氣,眼珠子瞪得老大,心中滿是驚駭。
姜岸緊緊皺着眉頭,仔細打量着姜鎮,眼中閃爍着殺意,眼前這個人現在不除掉,以後就麻煩了,不過現在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出來姜鎮是個武者了,後面肯定是要恢復嫡系血脈身份的,他要是動手,可能自己也脫不了身。
“沒想到這條鹹魚還能翻身……”姜橫拿劍的左手在試探性地撥劍,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姜岸,在詢問他的意思。
姜岸搖了搖頭,暫時不打算動姜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明明是個廢物,怎麼可能成為武者呢?”
“紫色的內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你肯定搞了什麼鬼才弄出來的,還不趕快認罪,不然你死定了。”
“爹,趕緊把他殺了,殺了……”
沉默了一會,姜明偉突然發瘋似的咆哮起來,指着姜鎮,讓姜岸把他殺了。
“砰~”
姜鎮身形一動,快速地沖向了姜明偉,拳頭當中紫氣環繞,用現實告訴眾人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武者。
姜明偉咆哮的聲音嘎然而止,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撞在刑罰堂的牆上,轉而重重摔倒在地,眼睛、鼻子,還有一張臉全都腫脹起來,面目全非。
“哇~”姜明偉吐出一口鮮血,模糊地看着自己剛才站的地方,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挺拔地站在那,只是還沒等他認清姜鎮的臉,他就暈死了過去。
“豎子,爾敢。”姜岸目眥盡裂,雙手握拳,就要忍不住地想要殺了姜鎮,他沒有想到姜鎮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動手打他的兒子,這不是在老虎面前逞威風嗎?
姜鎮冷冷地瞥了姜岸一眼,笑道:“姜明偉以下犯上,侮辱家族嫡系血脈,該打,您說呢?姜岸主事。”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剛才不是說我以下犯上嗎?現在換做你兒子以下犯上,我出手打他不是理所應當嗎?
“你……”姜岸咬牙切齒地看着姜鎮,一時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他。
“對了……剛才是您說以下犯上要打斷兩條腿然後逐出姜家,現在姜明偉是不是也該打斷雙腿逐出姜家呢?”姜鎮似笑非笑,打量着姜岸。
“這……”姜岸頓時冷汗直流,看了看暈倒的姜明偉,內心肯定是不願意打斷自己兒子的兩條腿,只是自己剛剛確實說了以下犯上要打斷姜鎮的腿,姜鎮肯定會死抓住這點不放……
刑罰堂外,許多下人偷笑起來,默默地看着姜岸吃癟,簡直大快人心吶,轉而看向姜鎮的眼神儘是崇拜之色。
姜岸、姜明偉平日裏可沒少壓榨他們這些下人,輕則剋扣錢財,重則打斷手腳逐出姜家任由他們自生自滅。現在他們看到姜明偉要被打斷雙腿,姜岸騎虎難下,自然是感覺出了一口惡氣,對姜鎮肅然起敬。
“怎麼?身為刑罰堂主事,說話不算話嗎?”姜鎮進一步施壓,威逼姜岸打斷姜明偉的雙腿。
“殺,給我殺了他。”姜岸陰沉着臉,望向姜鎮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怨恨,在刑罰堂內還從未有人敢這麼羞辱他,這是他絕對不能允許的,哪怕姜鎮已經成為一個武者,即將恢復姜嫡系血脈的身份。
眾人聞言,一時怔住了,沒有人真的動手,現在的姜鎮可是武者,等到檢驗完血脈天賦就會恢復姜家嫡系血脈的身份,他們這些旁系誰敢動他?那不是找死嗎?這種事他們可不幹。
見狀,姜岸更生氣了,知道這些人心裏在想些什麼,老實說換做是他平時也不敢殺姜鎮,但是現在他背後也是有人撐腰的,想到此,當即冷笑道:“出了事,有我擔著。”
說完,瞥了一眼身旁的姜橫,示意他殺了姜鎮,既然選擇動手,那就要下死手,不留後患。
接受姜岸的示意,站在姜鎮面前的姜橫當即出劍,快如閃電,一劍直奔姜鎮的咽喉而來,他早就忍不住要殺了姜鎮,但是姜岸不點頭,他不敢,殺姜鎮所帶來的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不好~”姜鎮心頭一凜,暗叫不好,沒想到姜岸真的敢出手,看樣子他的身後還有其他人,不然借他三個膽子也不敢動手。
面對姜橫,姜鎮不敢大意,不然真的可能被他殺死,當即伸手摸向劍柄,只是還未等到他出手,一道聲音便是傳來。
“住手!”
就在姜橫出手的那一刻,一聲暴喝驟然響起,嚇退了姜橫,也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