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選
在這沒有白天黑夜的宮殿裏，已經過去了28天，離一月的期限還有兩天，顧凡和月老也是把所有書都看完了，雖然並沒記住多少，但月老以靈魂狀態把書中的內容都刻錄在玉墜中，以後可以慢慢研究。
“好了，應該沒有了吧。”月老解開對顧凡一半身體的控制權，一直這樣也是很累人的。
顧凡感受了一下，左臂隨自己的意念擺動，聳了聳肩，這近一個月彷彿這條胳膊不屬於自己了似的，現在回來了倒有些不適應。
空間一陣扭曲，張煜從一處光圈中踏出，“你都看完了？”
顧凡起身作揖，說道：“是的前輩。”
張煜看着這外貌不揚的少年，怪不得是上天選擇的人。
“同時看兩本書，你是我第一次見這麼做的。”張煜讚賞道。
顧凡笑着撓撓頭，雖然他看完了，其實主要是月老的功勞，自己只不過看了前面的一小部分。
“畫個陣法我看看。”張煜也想檢測一下顧凡這一個月的成果。
“好。”顧凡點點頭。
以靈氣為筆，以天地為盤。這是顧凡從張煜心得中學到的，本來他以為陣法只能刻在地上，但書中的記載給了他啟發。
一道光圈延展開，“前輩，冒犯了。”顧凡說道。光圈最終延伸到張煜背後，將兩人包容起來，陣中瀰漫著花的香氣。
這是顧凡自學成的最高等級陣法了，按品階劃分，處於初級陣法中級還略高一點，可以讓被困之人陷入沉睡。
“幽夢陣，初級陣法里還算不錯了。”張煜笑了笑，這小子居然一點不避諱，直接對自己用陣法測試威力，“對於武師境界，也有一定殺傷力，自學到這種程度，如此天賦就是天生的陣法大師。”
張煜感受過之後，略微擺擺手，陣法自己瓦解，顧凡凝聚陣法的靈氣也消散在天地間。
“是晚輩冒失了，在大師面前擺弄陣法。”顧凡拱手說道。
“沒事，能在一月中做到這種程度很不錯了。”張煜笑道，被選中的人，果然除了修鍊上的天賦極高之外，對於陣法也是有很高的悟性，也不負他讓顧凡在這學一個月了。
玉墜中的月老同樣一臉震驚，他自詡為陣法天才，隨便學學就可以輕鬆佈置天級甚至還要更高等級的陣法，但他初學陣法的一個月，絕對做不到顧凡這種隨手就用靈力完成佈陣的地步。
“出去走走？讓你看看我的花園。”張煜隨手畫出一道門，剛要邁進去，顧凡先開口問道：“前輩，不知齊月怎麼樣了。”
自己修鍊完了，齊月還沒結束，他也有些擔心。
張煜指尖一轉，一道光芒亮起，出現了齊月的畫面，此時她正端坐冥想呢。張煜笑笑道：“不擔心了吧。”
顧凡點點頭，心道張煜還真是細心，要知道齊月可需要吃飯的，看齊月的狀態，肯定過的很滋潤。不對，自己怎麼就沒有飯。
“咳咳，武者嘛，還吃什麼飯。”張煜咳嗽兩聲，他是嫌麻煩才沒給顧凡準備。
顧凡翻了個白眼，只靠修鍊肚子裏沒點東西，感覺有點怪怪的。
“小子，你去不去，去就快點跟上。”張煜說完一腳踏進門中。
顧凡趕緊跟上。
“吼！”
顧凡剛從門中出來就聽到一聲熊吼。似乎是在和另一隻熊打架。爆發出來的氣勢，竟讓顧凡幾乎無法站穩。
張煜手搭載顧凡肩上，顧凡這才慢慢站穩住。
“別鬧了，今天有客人來，都老實點。”張煜的話響起，雖然聲音不大，但傳遍了峽谷的每一個角落。
兩隻打鬥中的巨熊也停下來，悶哼一聲。分別向兩個不同方向走去。
“沒事，兩個獸王的小熊而已。”張煜輕鬆的說道，獸王在他眼前就像個孩子而已。
獸王！顧凡心中一陣震驚，那這裏的其他野獸，估計也在獸王境界甚至還在這之上了。獸王對應的，便是修鍊者的武王境界，但野獸往往可以憑藉厚實的皮毛、鋒利的爪牙可以同時對抗多個武王強者，有的魔獸有着強大的血脈，傳承的力量更是異常恐怖。
“這就是，那條峽谷下面？”顧凡緩緩問道。
張煜點點頭，“沒錯，整條峽谷都是我養的小魔獸，基本都是獸王，也有幾隻修為稍高一點的，走，去這邊看看。”
張煜一邊走一邊給顧凡介紹着，他在這基本都是靠這些魔獸作伴，有人到來可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張煜介紹着一種又一種魔獸，很是驕傲。
“您為什麼要在這呢？”顧凡雖然看得出張煜雖然介紹的很激情，但眼神中的寂寞卻無法掩飾。
張煜沒有說話，只是繼續順着往前走，顧凡跟着他身旁，偶爾能看到幾隻野兔，但實力也深不可測。
“太厲害了，峽谷內部竟別有洞天。”月老一邊感嘆，一邊感受着每一隻野獸，不過他也不敢放大精神力，畢竟這是別人的陣法中，一但露出破綻，很容易就會被發現，而且對方還是頂尖強者，他更得小心。
張煜腳步停下，抬頭望着天空。說道：“我本是天之驕子，在陣法上的境界無人能及，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
顧凡仔細聽着。
“但我有次踏入一處遺迹，那是不知道哪個大能的古墓，在那裏，我遇到了就連我也要仰望的存在。”
“這處陣法，只是為了讓外人無法進入李氏王國，凡是有武者及以上的人，只要想通過那座橋，我都會完全抹去他的記憶和實力，出去的人也是一樣，這才算是形成一道屏障。”
“前輩為何這樣做呢？”顧凡不解。
張煜轉頭看了看顧凡，說道：“自然是為了保護一個人，所以我一直在這等着。”
看着張煜的眼睛，顧凡大腦一片空白，用手指着自己，說道：“這個人，不會就是我吧？”
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如果沒有月老幫助，或許自己永遠不可能來到這裏，也可能早就在政變中死了，他可能永遠都等不到自己，難道要在這等到死么？
張煜沒有直接回答顧凡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現在他已經出現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幾萬年了，不知道外面還有沒有人認識我這老骨頭？”
說完拿出一塊令牌，“你拿着這個，在這可以隨意參觀，不會有魔獸傷害你，想要去找你拿小女朋友的話，捏碎它就行了，時間到了，你們自然會被傳送出去。”
張煜的身體一陣扭曲后，消失不見。
雖然月老對這些魔獸很感興趣，但顧凡考慮到齊月馬上就要修鍊完成，又逛了一會後便捏碎令牌，顧凡身前出現一個光圈，一步踏入，顧凡出現在了齊月修鍊的房間中。
看齊月還在冥想，顧凡沒有打擾，而是原地坐下，和月老交流起來。
“張煜前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彷彿他在這幾萬年就是在等我一樣。”
月老也想不明白，顧凡遇到他只是個意外，因為再過一段時間，玉佩移動，顧凡可能永遠也不會遇到他，只能是個廢物最終結束一生。
“可能……冥冥中註定吧。”月老心中似乎有了一個答案，同樣是古墓，和自己被困在玉墜中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一處，如果連顧凡撿到玉佩都能推算到的話，那安排這些的事情的人，到底是什麼實力，不對，到底是人，還是神？
顧凡搖搖頭，不再想這些事，他現在只是一個武者，想這麼多也沒有能力去找尋真相，只有先等自己實力強大后才有資格。
另一邊，張煜站在一處山洞前，對着洞口說道：“我們的使命結束了，走吧。”
洞中走出一隻魔猿，體型巨大，銀白色的毛髮透露出爆炸的力量。
“不再去道個別了？”它為這一天等待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可以離開了。
“呵呵，道什麼別，以後還會再見的。”張煜洒脫一笑，“那是天選之人，註定要站在巔峰，日後還會再見的，說不定到時候就連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倒也是，那就走吧，有些老傢伙可是找我們找了好長時間了。”魔猿說完，發出一聲怒吼，這次回歸，定然要去殺出片腥風血雨。
一人一猿身體慢慢消失在天地間。
此時的九霄雲外，一名星官看着閃爍的星光，呢喃道：“天選，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