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幾人租來了燒烤架,準備好食材,找了個湖邊開始燒烤。
若竹和雷雨不知去了哪裏,只知道他倆是一起走的。
瑪爾舍姆將食材拿出來,清了清人數,問:“婉兒,你知道雷雨和若竹他倆幹什麼去了嗎?招呼也不打。”
李婉兒搖搖頭,手裏準備着調料,說:“我不知道,他們兩總是神神秘秘的,不像塔斯洛和吉瑞克那麼好猜。我們還是先烤吧,這兩人沒什麼可擔心的。”
瑪爾舍姆脖子上的那顆吉瑞克送給她的定情寶石還是那麼地惹人眼。
小雷跟小小在湖邊你追我趕,塔斯洛和吉瑞克則是坐在湖邊的角落玩着水,笑嘻嘻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格蘭正搗鼓着煤炭,一臉的黑手印,不過好在是點着了。
李婉兒給格蘭遞去手帕說:“快擦擦,你都成大花貓了,等一下吉瑞克看見了又要嘲笑你。”
......
離湖邊不遠處有片小竹林。
若竹打開手中的扇子,盯着竹林深處,說:“出來吧,跟了我們這麼久,也挺累的吧。”
一陣風掠過大地,雷雨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竹林里有了動靜,迎面走來了一位氣宇不凡,風度翩翩的男人,男人抱拳。
“在下楓子流,多有冒昧,還請見諒。”
若竹感受不到那人一丁點的殺氣,收起了扇子,回敬:“好一位風一樣的男子。”
雷雨很是警惕,上前問:“你為何要跟着我們?”
楓子流大笑:“雷兄別那麼緊張,我不是來打架的。”
雷雨:“誰跟你稱兄道弟的,快說為什麼跟着我們,有何目的!”
楓子流:“我要加入你們。”
若竹沒想到此人的目的竟是為了加入智勇團,挑挑眉,有些拿捏不穩:“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問問我們的隊長,她答應了,你才能加入。”
雷雨不明白,一臉的疑惑看着若竹。
若竹笑着對雷雨眨了眨眼,說:“你也知道他是‘風之使者’,不可多得的人才,你雨我雷他風,強強聯合,豈不妙哉?”
雷雨沉默不語,但不代表他就此放了心。
若竹轉身,說:“跟我們來。”
......
“我們剛烤好,你兩就回來了,還真趕了巧。”李婉兒剛把燒烤端上了桌,就聞見了若竹的清新淡雅的體香。
若竹輕笑:“麻煩你們了。”
李婉兒起身,看見他倆身後跟着一位陌生男人,便問:“他是?”
若竹往旁邊一站,楓子流上前自我介紹道:“我叫楓子流,我想加入你們的隊伍,請問你是智勇團的隊長嗎?”
李婉兒指了指身旁的瑪爾舍姆。
一旁的瑪爾舍姆開始迅速打量着眼前的這位自信滿滿的男人,然後收起目光,繼續手中的動作,說:“為什麼想加入我們?”
楓子流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地表明了原因:“因為你們實力強,我只想跟強者為伍。”
向來乾脆的瑪爾舍姆這次竟有些猶豫,但又不好拒絕,只能說了個萬全之策:“是嗎?不過得有考察期,一是你來歷不明,二是不知你的為人,考察期不定,如果沒有通過我是不會同意你加入的,即使你再強。”
瑪爾舍姆覺得智勇團是一個大家庭,是充滿感情的,而楓子流只是因為他們實力強才想加入,他並不理解智勇團的團魂,即使草率地決定楓子流加入,會顯得他與這個大家庭格格不入。
李婉兒叫回了其餘的人。
小雷望着楓子流,問若竹:“爹爹,這又是誰?”
若竹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他叫楓子流,他是‘風之使者’,今天想要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那楓子流哥哥可以來點風嗎?我有點熱,都怪小小太活潑了......”
“好啊小弟弟。”
楓子流拿出玉笛,向遠處隨意比劃了幾下,剎那間,迎面而來的風吹拂着每個人的身子,小雷抱着小小又開始玩耍起來......
瑪爾舍姆拉回了小雷:“大家餓了吧,快入座。”
塔斯洛和吉瑞克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
回到民宿后,李婉兒幫楓子流安排了住處,楓子流有些累便早早進了房間。
客廳里。
瑪爾舍姆正襟危坐:“若竹,這人你是從哪裏找來的?”
若竹懷中的小雷已經睡着,他輕聲回道:“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而且他能操縱風,加入我們有何不可?”
塔斯洛捏住下巴問:“若竹,這人不會有炸吧?”
“當初你不也是懷疑了雷雨嗎?放心吧,我看人向來很準的,何況雷雨也感受不到楓子流的一丁點兒的殺氣。”
雷雨點點頭。
李婉兒站在二樓,說:“大家快去睡吧,明天我們還要給房東商量賠償一事,完事後就得趕路回去了。”
大家聽了她的話,上了樓睡覺。
......
房間裏,塔斯洛雙手放在腦袋下,想着在‘怪獸島’那天看見的幻境,睜着眼睛睡不着,李婉兒用手撐着腦袋,說:“你有什麼心事?”
“婉兒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塔斯洛看着她的眼睛說:“你會不會再一次離開大家,離開我?”
“我想這次是不會了。”
李婉兒拍着他的胸脯,哼起了歌......
第二天一大早,房東拿着清單來了。
“你看看,這上面是需要修理和賠償的東西。”
瑪爾舍姆接過房東手中的東西看了一遍,說:“吉瑞克,把賠償金給房東。”
房東心滿意足的走了,剛好大家也收拾完了行李。
......
路上,馬車裏。
格蘭趴在李婉兒的肩膀上:“好無聊啊,婉兒給我講個故事解解悶吧。”
“你想聽哪方面的?”
格蘭:“還是恐怖故事吧。”
“好吧,那就給你講一個人類世界的故事。”
格蘭咽了咽口水。
“某市新開了一家雕像館,裏面陳列着許許多多惟妙惟肖的雕像。雕像館每天五點就會開張迎客,只要是去過雕像館的遊客,無一沒有不讚歎雕像之精美的。隨着口碑不斷地積累,遊客也越來越多,但雕像館的主人從來不賣門票,而是免費讓遊客參觀。某一天,老闆突然報了警,說是雕像館內丟失了一尊雕像,等警察趕到雕像館的時候,發現雕像館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向遊客開放,一個人站在大廳中央正等着他們,臉上佈滿了焦慮。警察上前問‘您就是雕像館的主人吧?’,那人默不作答,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很明顯,館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對面的雕像上,警察又問‘請問之前有什麼異常嗎?’,那人有些急促不安,嘴裏一直重複着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警察無奈,感覺這人有些神經,搖搖頭,嘆了口氣準備離開,‘好吧,先生,如果您發現了什麼,請隨時聯繫我們。還有,您身體不舒服嗎?您的臉有點兒奇怪,建議你去醫院看看,我們走了……’。那人機械地點點頭,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目送警察離開后,他突然摸着自己的臉喃喃自語‘還不夠好嗎?’,那人逕自走到鏡子前,拿起一把鑿子和一把鎚子,在自己的臉上鑿起來,一邊鑿還一邊說‘嗯,這樣也許就好多了……’。”
格蘭:“切,一點都不嚇人。”
李婉兒捂住嘴笑了起來:“那你為什麼把我抱得這麼緊?”
“我有些冷嘛,取取暖,嘿嘿。”
小雷打開帘子,指着外面,說:“艷陽高照,既然你覺得冷,你可以下車晒晒。”
“你個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的,給你點顏色你就敢開染坊了!”
格蘭抓住小雷的胳膊把他一頓狂揍,外面的若竹知道這兩人又在打鬧,但又懶得管,索性當不知道。
李婉兒拉開他倆,轉移格蘭的注意力,說:“馬上就要進入熱城境內了,格蘭你要不要跟我去逛逛。”
格蘭坐好,問:“你怎麼想去逛街了?”
“我這不是很久沒逛了嘛,你不去的話我就自己去了。”
“誰說我不去的!”
兩人中途下了車......
集市。
格蘭口袋鼓鼓的,下車前從吉瑞克那裏搶來了金幣。
“沒想到這人還挺多的嘛,婉兒你想買什麼儘管買,老娘今天有的是錢。”
李婉兒:“我想去置辦幾件新衣服。”
格蘭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李婉兒,發現她衣服都破了個洞,說:“買!買貴的,使勁兒買!”
從服裝店出來后,李婉兒手提大包小包甚是滿意,格蘭卻一臉的難受。
“婉兒你有沒有搞錯,你是來虐狗的吧,我有被冒犯到,謝謝!”
原來李婉兒買了一大堆的情侶裝,雖然和塔斯洛是夫妻了,但還是忍不住買這些‘幼稚’的東西。
“對不起嘛,哈哈哈,對了,你和熊紹還有沒有聯繫?”
格蘭沮喪地搖搖頭。
李婉兒語氣輕柔開始安慰她:“說明你跟他有緣無份,要相信終有一天你的白馬王子會出現在你的生命里,你得等,慢慢等。”
“那我要不給自己定個小目標,先活到三百歲,再向老天爺借個五百年,你看這樣我是不是就能等到了?”
李婉兒捧腹大笑:“那豈不是成了老妖精了?你以為自己是海龜啊,能活幾百年。”
“照這樣下去,我不活個幾百歲,恐怕是等不到了。”
李婉兒眼淚都笑出來了:“不行了,我們不說這個了,還是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她們來到了格蘭最喜歡的珠寶店。
“兩位美女要不要瞧瞧我們店新到的珠寶?這次的貨色可好了。”
老闆見到金主兩眼發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在哪呢?拿來看看。”格蘭將一大袋金幣放在桌上,老闆麻利地拿出了......
李婉兒對珠寶沒多大的興趣,在店裏隨意走動起來,這裏的珠寶花樣實在太多,讓她看花了眼,唯獨角落裏最不起眼的手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大概是因為不值錢,老闆不想打理,上面落滿了灰,與其他珠寶相比,遜色很多。
李婉兒拿起手鏈,問:“老闆,這對手鏈多少錢?”
老闆瞥了一眼手鏈,將打包好的珠寶遞給了格蘭:“既然這位小姐買了這麼多珠寶,如果你喜歡,這對手鏈就送你了。”
“謝謝老闆!”李婉兒用手絹拭去手鏈上的灰塵,放進了荷包。
“走吧婉兒,我買好了。”格蘭挽上了她的胳膊。
“歡迎下次光臨!”老闆親自送格蘭出了門,還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回到家的時候,吉瑞克和塔斯洛已經將落了灰的家打掃得乾乾淨淨,穿着圍裙的兩個大男人累得躺在沙發上,着實有些滑稽。
“塔斯洛,你跟我去房間。”
李婉兒拉起他的手上了樓。
關好房門后,李婉兒將荷包里的手鏈拿了出來。
“我們一人一個。”
她微微紅了臉頰,風從窗外飄進,額前的頭髮擋住了她的視線,塔斯洛幫她捻起碎發,吻了她的額頭說:“謝謝。”
......
樓下。
瑪爾舍姆指了指角落的那間空房:“楓子流,你以後就住那裏吧。”
“好的。”
李婉兒跟塔斯洛下了樓。
“婉兒姐姐,我好餓啊。”小雷摸着餓扁了的肚子看向李婉兒。
格蘭跳了出來說:“要不我們出去吃吧,現在做飯來不及了。”
來到街上。
瑪爾舍姆:“我還沒好好逛過這條街呢,還真是繁華熱鬧。”
“喂,抓小偷!”
一女人大叫,小偷搶走了她的珍珠項鏈,這小偷可倒了大霉,不幸地遇見了智勇團。
瑪爾舍姆本想給他一腳的,沒想到起了一陣狂風,小偷被卷上半空,嚇得哇哇大叫,楓子流手指比劃了幾下,珍珠項鏈就回到了女人的手中,人群連連叫好。
若竹:“楓子流今天還真是讓你出盡了風頭。”
楓子流笑道:“舉手之勞罷了,何來風頭一說。”
瑪爾舍姆聳聳肩,問:“我們去哪裏吃?”
楓子流:“據說熱城有一家名叫‘福祥’的飯館,店內有一道名為‘龍騰虎躍’的菜,吃過的人無一不誇讚美味的,要不我們去嘗嘗?”
幾人跟着楓子流來到了‘福祥’飯館,走進一瞧,生意火爆,不過好在他們來得早,剛好還有位置。
格蘭:“老闆,你們這的‘龍騰虎躍’到底是什麼菜啊?”
“這位美女來一份就知道了,這可是我們店的招牌,不好吃不要錢。”
“那來一份吧!然後這些每樣來一份。”
半小時之後,菜肴全都端上了桌。
“這大名鼎鼎的‘龍騰虎躍’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徒有虛名,就是用一條大一點的魚做的......”
不過很快打了臉。
當她將魚肉放進嘴裏時,才明白這是何等人間美味。
香噴噴的鮮美之氣漫延迂迴,縈繞鼻端,令人垂涎欲滴。聞其香,心曠神怡;償其肉,回味無窮。
攜魚換酒,魚鮮可口,酒熱扶頭。盤中不是鯨鯢肉,鱘鮓初熟。
細細品味,又香又有嚼勁的魚肉,帶着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是融合了世界上所有的味道,非常的美妙。
真是應了那句話:地鮮莫過於筍,河鮮莫過於魚。
格蘭閉上眼,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天上飄。
“真香!我還能幹三碗飯!”
飯後,老闆來到身前問:“如何?”
“不錯不錯!”
......
等他們出去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嘣......”天空一聲巨響。
大家向上望去,城市的上空被焰火染紅了。
一團團盛大的煙花象一柄柄巨大的傘花在夜空開放;像一簇簇耀眼的燈盞在夜空中亮着;像一叢叢花朵盛開並飄散着金色的粉沫。
煙火在夜空中一串一串地盛開,最後像無數拖着長長尾巴的流星,依依不捨地從夜空滑過。
煙火照亮了每個人的臉,塔斯洛和李婉兒四目相對,擁吻在一起......
老闆聞聲而出:“一年一度的‘熱城煙火節’到了,不知今年又會有什麼花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