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苦惱
到家后，韓曉徑直回了自己房間，似乎不想和楚歌單獨相處。楚歌的心情不免有幾分煩躁，他敲響韓曉房間的房門，裏面傳來韓曉的聲音。
“我要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楚歌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夜深人靜，楚歌躺在床上還是睡不着，最後掀開被子起身下床，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韓曉剛打開門，一個人便栽倒進來，韓曉嚇得“啊！”地一聲彈開雙腳，看清是楚歌后，連忙彎腰扶人。
昨夜，楚歌離開房間后，下樓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背靠韓曉房間的房門坐着睡著了。
“楚先生，您怎麼睡在這兒？”韓曉一面扶起楚歌一面問道。
楚歌問道：“昨晚為什麼躲着我？”
韓曉躲閃了一下目光，避而不答，自顧自地說道：“今天是周三，早餐要準備牛奶麵包。”話罷要走，被楚歌攔住。
“你要是不說清楚，這個月的工資就扣光。”楚歌道。
韓曉還是咬緊牙關不開口。
小孩還挺固執的，楚歌心想。正當他想別的法子時，韓曉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怔住了。
“楚先生，我想辭職。”
休息室里，楚歌的眼神冷沉沉的，頭頂彷彿有一朵化不開的烏雲。
安東尼走過來慰問道：“歌哥，這是怎麼了，跟小可愛吵架了？”
楚歌沉默了一會兒后，開口說道：“她說她想辭職。”
“這麼嚴重啊，”安東尼拈着蘭花指想了想，續道，“這樣吧，你讓小可愛過來，我給你做做思想工作。”
韓曉在家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裏忐忑得像是懷揣了一個計時炸彈，那句話說出口后，她便立即想把它收回，但還是忍住了。
仔細回想，韓曉發覺她和楚歌其實並沒有一個正式的開始，有一天，楚歌說要假扮她的男朋友，然後，將錯就錯，好像，誰也沒有正式承認過對方是自己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再往前，便是有一天楚歌突然出現在便利店指定她成為自己的助理，還有床頭柜上那張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和她有着一張相同的臉，楚歌說很久以前便喜歡她了，楚歌說比她大一級，十年後再次遇見。
韓曉不知這些話是真是假，當她問楚歌時，他總是神秘莫測地說“你猜”，她這個猜拳十有九輸的人，真的是猜不透。
——叮鈴鈴——
電話響了。
韓曉看見來電顯示的“偶像”兩個字，手指竟有些顫抖地按下接聽鍵。
“過來攝影棚一趟。”
韓曉答應了一聲，電話那頭便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楚歌手機上收到一條短訊：
楚先生，要不要我帶點吃的過去？
楚歌編輯好的信息又刪除，最後回過去一個字：
嗯。
簡潔而深沉。
想着可能是最後一次為boss做便當了，韓曉一不小心努力過頭了，當她拿着滿噹噹的便當出門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
到達攝影棚后，陳哥把韓曉接了進去。
路上，陳哥隨意問了一句，“給楚先生做的？”韓曉抱着懷裏半米來高的便當盒略帶尷尬地點了點頭。
眼尖的安東尼發現韓曉后，拈着蘭花指笑臉盈盈地走到她面前，說道：“小可愛，給歌哥做了這麼好吃的呢，有沒有我的份啊？”
韓曉覺得楚歌一個人也吃不完，便點了點頭，餘光搜尋到楚歌的身影后，又收了回來。
安東尼讓自己的助手把便當盒給楚歌送過去，他帶着韓曉去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做思想工作。楚歌的視線時不時從雜誌上抬起，朝兩人的方向瞥一眼。
“曉曉，最近工作怎麼樣？”安東尼親切地問道。
韓曉回道：“都挺好的。”
安東尼見韓曉雖然嘴角帶着笑意，但眼神並不是歡快的，流露出低落的情緒，便用更加親切的語氣問道：“是不是跟歌哥鬧彆扭了，沒事，你告訴我，我幫你分析分析，給你出出主意。”
面對安東尼的好意，韓曉緘默地糾結着，不知道該不該將心裏的苦惱告訴他。
“曉曉，你是不是不拿我當朋友，還是覺得我幫不上忙。”安東尼一臉受傷地說道。
韓曉這人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吃軟不吃硬，安東尼也早就摸准了她的脾性，只要對症下藥，保管事半功倍。
“那我告訴你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特別是楚先生。”
安東尼一臉真摯地點了點頭。
韓曉將心裏的苦惱說給安東尼聽后，心裏感覺輕鬆了幾分，沒有來之前那麼憋得慌。安東尼聽完韓曉的苦惱，開始給她洗腦...額...做思想工作。
“曉曉，你看，歌哥的年紀也不小了，交個女朋友也是正常需求，再說了，你要是走了，萬一新來的助理對歌哥死纏爛打，那不是更危險，你想，以歌哥的魅力有幾個人能扛得住，所以說，你呢，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好好工作，爭取早日轉正。”
“轉正？”韓曉表示茫然。
安東尼意味深長地朝韓曉眨了眨眼，說道：“你辭職的事以後就不要提了，歌哥現在可離不開你，你要是走了，歌哥肯定會茶不思飯不想，估計沒幾天就要進醫院了，”說到這兒，安東尼頓了頓，將音量壓低幾分，悄悄說道，“你不知道，歌哥今天來攝影棚的時候，心情特別不好，都沒人敢跟他說話，別人還以為他在耍大牌，你要是真走了，估計歌哥會天天被人說成耍大牌，那歌哥這些年好不容易積攢的人氣和口碑就毀了，也就很難在這個行業立足了。”
“這麼嚴重？”
韓曉沒想到要是自己不在竟然會產生這麼嚴重的後果，頓時覺得打消了辭職的念頭，但話都說出去了，也不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不過，能嗎？
給韓曉交代了幾句后，安東尼去給楚歌做下一場拍攝的造型。
“好說歹說，小可愛總算打消了辭職的念頭。”
楚歌頭頂的烏雲散開，眼神也變得和藹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恢復為了平常那種冷淡淡的深邃，不過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歌哥，你打算怎麼謝我？”安東尼問道。
楚歌淡淡問道：“天籟杯決賽那天，你把我家小孩拐去哪兒了？”
安東尼笑着打了個哈哈，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旋即轉換話題說道：“歌哥，你看小可愛給你做了這麼多好吃的，你一個人也吃不完，要不我幫你分擔一下。”
楚歌沒有說話，不過，態度表示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