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九、有恃無恐
小麵包剛一到鎮上,手機有了信號“嘟嘟嘟!”便開始響個不停,我一看都是李小江的未接電話意識到情況極其不妙,趕緊回撥了過去,對面馬上傳來李小紅的哭訴聲,把我們兩人也嚇得要死。
不怕鍾志剛被打,無非就是多休養一段時間罷了,但是手砍斷了,即便馬上送醫接上,這輩子也是個殘廢了,我的心也忐忑不已,生怕趕不及,不由極其憎恨這些殘暴的黑社會。
鍾曼霞更是歇斯底里哭喊着道:“江風淵,王八蛋,昨天我就堅決不同意他們下山去玩,是你讓他們去的,如果鍾志剛手被砍了,一切責任都由你來承擔,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我聽了更加心煩意亂,但跟女人去爭辯或者解釋是適得其反的,只得默不作聲,隨她去抱怨,如果確實發生了最壞的情況,別說她會怪我,連我自己也不會原諒我自己,只得讓司機加快速度,司機也知道事關人命,把油門轟到了最大。
緊趕慢趕,終於小麵包“撕拉!……”一個長距離的急剎停在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吧門口,上面五彩的霓虹燈映襯着四個斗大的金字——迷情酒吧!
我從包里掏出一個防狼口罩塞在鍾曼霞手中,她哭紅的雙眼瞪了我一眼,默默接過來戴在了臉上,蓋住了她的絕世玉榮,跟着我急匆匆的下了車。
李小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沖了過來,猛拉住我的手往酒吧里拽,邊哭道:“快進去,半小時馬上到了,他們就要動手了。”
我一把把她拽了過來抱在懷裏,她的嬌軀顫抖個不停,顯然是嚇壞了,我道:“你和曼霞呆在外面,自己注意安全!”
鍾曼霞氣道:“我也要跟你進去,他是我哥哥,我要去救他。”
我嚴肅的道:“你進去,要是到時候動手,你能起什麼作用?是去給我添亂嗎?”
鍾曼霞神情一滯,也知道我說的是實情,只好停下了腳步,拉着李小紅了解情況去了。
我搖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一家子真的能折騰我,父母靠我幫忙拉業務,哥哥找各種麻煩來坑我,妹妹則各種麻煩不請自來,不過誰讓我覬覦這家人的美色,也只能把怨氣撒在那些黑社會身上了。
敢惹老子,我讓他知道閻王殿的大門往哪開。
踱步往裏走,都不要找,其他地方已經空空如也,只有吧枱那裏以一對男女為中心,十幾個彪形大漢圍成了一個半圓,虎視眈眈的瞪視着我。
鍾志剛被兩人壓着腦袋死死的按在酒桌上。
一群人見到一個挺拔健壯的人龍行虎步從昏暗的氛圍燈下走近,就是腦子有坑也清楚我的身份,除了小蝶略帶擔心的目光,其他人都帶着輕鬆戲謔的神情。
梁寬哈哈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啊,說說你的身份吧?”
鍾志剛一聽梁寬發聲,知道我來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凄慘的喊道:“妹夫救命啊!快救我啊!”
我根本不鳥他,淡然的笑道:“我的身份,想必這個大舅子也跟你講過,我就不必贅言了,你劃下道來吧!”
“聽說你與婁市公安局長關係比較好,有這回事嗎?”梁寬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道:“確切的說是關係莫逆,不過我看你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應該有更為強硬的後台,不過再強硬我也不怕,但你肯定以為我在吹牛,所以我們根本沒必要扯到關係上的事來,你就說清楚,怎麼才能放了他。”
梁寬以調侃的語氣道:“好說,聽說你很有錢,說實話錢是王八蛋,談錢傷感情,可惜咱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哇哈哈哈!你開個價吧,看這小子的右手值多少?”
我深諳談判之道,看架勢,隨便我報多少,他也不會滿足的!
我冷冷的道:“據說是這位美女在喝酒,我大舅子去搭訕,若是看不上他大可拒絕他便是,酒吧本來就是風花雪月之地,試問他何錯之有,何至於斷人手腳?”
小蝶道:“他說得沒錯,我一個人喝酒寂寞,沒有拒絕他,是我有錯在先,你放過他吧!”
梁寬聽了更為惱火,囂張的道:“小蝶你閉嘴,錯沒錯不是他們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在這裏我就代表了法律,法律判了他斬手之刑,哼哼!他敢不給錢?”
我深深的看了這位美女一眼,恰逢她也看向我,從她眼裏閃過愛莫能助的神情,我回以一絲微笑,對她增加了一點好感,道:“錢我會給,只是希望你不要太過為難我們。”
梁寬道:“我也不強人所難,你看我有這麼多兄弟要養活,生活實屬不易,隨便給個500萬意思一下就行了。”
我道:“好,這個錢我會給,你先把我大舅子放開,我想辦法籌錢。”
梁寬聽我同意了,頓時喜歡了心眼,500萬擱哪裏都是一筆巨款,他雖然在湘南背景通天,在鎮上橫着走,賺錢輕鬆加寫意,但花銷也大呀,道:“你當我傻啊,我放開他,你們跑了我找誰要錢去。”
我仰天大笑道:“看你那囂張跋扈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什麼英雄人物,卻原來是個膽小如鼠的混子而已,難登大雅之堂啊!”
對面一眾混混氣得破口大罵,躍躍欲試的想衝上來痛扁我一頓。
梁寬罷手制止了他們的衝動,或者說他們也只是虛張聲勢。
梁寬最聽不得這樣的鳥語,縱橫茅鎮多年已經養成他驕橫跋扈,目空一切的性格,他咬牙切齒的道:“小子你有種,我放開他,你們要敢妄圖逃跑,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嗤笑道:“他是什麼廢物你不清楚?實話說我想走沒人留得住,但他要走丟了,那隻能說你養的全是廢物。”
“媽的,這小子太囂張了,老大,讓我們去稱稱他的斤兩。”“小子你找死!”
梁寬啞然失笑,確實自己稍顯緊張了點,在自己地盤上,一群人干兩個人,還有個什麼狗屁好怕的。
其實他沒有察覺的是,他已經被我鎮定自若的氣質給嚇住了,內心深處湧起了些微的懼意,表現的遠沒平時霸道。
梁寬大手一揮,兩大漢放開了鍾志剛,他頭髮亂得像個雞窩一樣,滿頭的大汗,衣服穿得歪七扭八的,簡直狼狽不堪,不過還好,人家沒有揍他,反正我是沒看到什麼傷痕,只是一邊臉被壓在桌上長了,有非常明顯的壓痕罷了。
鍾志剛一得自由,馬上像見到自己最親的愛人搬猛的奔過來想撲到我懷裏痛哭發泄一番,被我嫌惡的推開了,道:“我不是同性戀,別給我來這套,你像個男人點,有膽泡妞,沒膽承擔後果。”
鍾志剛哽咽着反駁道:“他,他們要砍我的手,我能不惶恐嗎?換你來,你肯定也害怕的。”
我道:“怕,我當然怕,不過你越慫,這些混混越得寸進尺,說吧,他是什麼背景?你沒說我跟嚴局很熟嗎?”
鍾志剛臉上現出畏懼的神情,道:“他是梁根的本家子侄,在婁市可謂手眼通天,嚴局未必願意對付他。”
我恍然大悟,一般的混混哪個不怕警察的,只有這傢伙好像有恃無恐的。
目前對我來說梁根確實算了人物,不過等幾年後,他連給我提鞋也不配,心裏自然不會忌憚他。
況且這梁寬動輒斷人手腳絕對惡貫滿盈,梁根作為一個優秀企業家謙謙君子我前世也沒聽說過他的斑斑劣跡,搞不好他根本就不知道家族內居然有人打着自己旗號幹着傷天害理的事敗壞自己名聲,我幫他清理門戶,他或許還要感謝我。
我輕聲道:“等下我開打的時候你就往外跑,找到你妹妹她們,一起到車上去躲起來,除非我過來,否則堅決不開門,知道嗎?”
鍾志剛瞪大眼睛緊張的道:“別吧!你不缺500萬,給他們保平安要緊,而且車鑰匙已經被他們搜走了。”
我徹底服了這個意國人,氣道:“你豬啊!人家有誠意怎麼可能要價這麼離譜,你試試給了錢看人家放不放你。那等會你去找到你妹妹,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鍾志剛怕得要死,忙不迭點頭同意了。
梁寬一直笑吟吟的看着我們,也沒阻止我們交流,因為對他來說我們已經是砧板上的肉,隨便他拾掇,道:“喂,訴了會苦夠可以了,趕緊給錢吧!”
我就像看傻逼一樣看着他道:“你有沒有腦子,大晚上的,我到哪裏搞500萬給你?”
梁寬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接下來不可置信的瞪着我道:“小子,確定你是認真的嗎?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這扇大門?”
我鄙視的笑道:“就憑你,我不信!”
梁寬這才確信我是真的在忽悠他,暴跳如雷的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弟兄們給我打,狠狠的打,給他們留口氣就行。”
一眾小弟本來喜氣洋洋的看着老大宰羊牯,想着自己也能分潤一點去開心瀟洒一下,但聽到我說沒錢,都已經義憤填膺,現在得老大令下,頓時“嗷嗷!”叫着,抄着傢伙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