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會
因為整個儀器,室內,白大褂,都是白的,差點閃瞎爸爸的眼。
……真乾淨啊!
“坐那。”,醫生讓南晟坐在桌子旁的小高椅上。
沒等南晟坐穩,南晟明顯地感覺醫生在貼近,他的腳踩在座位底下的環上,重重踩了踩。
南晟一咯噔,突如其來的升高,讓她向後背的方向歪去。
南晟下意識地想要高抬腿。
踢人?!
南晟意識到不對!
下一刻胳膊肘一個眼疾手快,撐住了旁邊的桌子,才沒出醜。
南晟看着醫生抬起胳膊,握成拳頭狀,整個下顎角鼓緊,似在發力,但是不是攻擊,像是在防守。
沒等南晟反應,醫生小聲地說,“額,抱歉,那個,我以為………”,你要打我。
南晟眼角忍不住的抿了抿,眯起來,看着眼前的醫生為了躲避她的視線,拿起棉簽袋子,轉頭,一氣合成。
南晟:直男,真真的直男。
等南晟座椅升高后,醫生抬起頭,南晟看到了醫生的眉眼。
南晟:不直,一點都不直。
眉目漆黑,眼睛眸子是茶色的,非常淺,醫生轉過頭去拿棉簽,南晟看到了,鼻樑很高,有一個很明顯的痕迹,是折過的,不是直下的鼻樑,有一個淺淺的弧度。
很像表妹追的一個韓國明星,好像叫李棟旭,嗯,是挺帥的哈。
“指…,請張嘴。”醫生及時住口,沒有說出來。
南晟看着醫生,不是白鬍子老爺爺,差評。
醫生差點說漏嘴,接下里更加小心翼翼地盡量少說話。
醫生見她還在發愣,語氣不由得急起來,這傢伙牙不疼了?!一蹙眉,嘴角下咧,“小姐請張嘴!”。
南晟張開嘴,瞅着醫生:態度還這麼壞,差評。
南不是這麼開心差評雖然很帥但是自己兒子們更帥晟,覺得牙更疼了。
“牙敏感,牙齒外層牙釉質被磨損了、牙齦萎縮,造車牙本質暴露,牙髓腔內神經末梢受到外界冷、熱酸、甜觸動刺激時疼痛……”,羅蘿蔔睨了南晟一眼。
眉頭輕蹙,沒忍住繼續低聲溫和地說“又沒少吃糖吧?”。
南晟頓了頓,狐疑地看了這個牙醫一眼。
卻看到了醫生眼裏一陣懊惱而過。
懊惱?!
醫生睫毛細長,眼睛泛着貓眼中的那種棕色。
“嗯”,他咋知道我平時沒少吃,但是沒有糖怎麼活,南晟心裏反駁。
嘩嘩只能心裏嘩嘩,不能誤了做人的道理:識時務者為俊傑。
萬一醫生不高興,咽喉管都能給你插穿了。
“平時要認真刷牙,保持口腔的清潔,還要少吃糖,過冷過熱和酸的食物,減少對牙齒的刺激。”,羅蘿蔔將棉簽扔到垃圾簍,站起來,走到裏面隔間的小水池子,仔細洗着手,邊洗邊說,嗓音清亮,帶着少年的質感。
南晟看着眼前的醫生,他站在總和治療機的燈光下,帶着醫用的白色口罩,藍色領子白大褂,手臂細長,胳膊衣袖鼓包,能看得出很有力量。
怎麼這麼像墊的呢?!
南晟盯着羅蘿蔔的胳膊直勾勾地看。
醫生頓了下,轉了個身,擋住自己的胳膊,走進了身後的白色帘布架後面。
南晟很少看見這麼年輕的醫生,爺爺身子大了,免不了的,也總是有點毛病,家裏的主治醫生南晟也看見過不少,很少有這麼乾淨少年的。
南晟覺得或許這個醫生還沒有她大。
她沒有看到吊牌,長年的碼字,使得她的眼睛近視。
戴眼鏡的人知道,如果能大致看清路,那絕對不會在外面多帶一會兒,走在馬路上從來沒看清過人的臉,只是掠一下就過去了,只要能看見路就行。
南晟現在萬般後悔,沒有在包里裝上眼鏡的好習慣。
吊牌上小小的字連在一起卻像糊了得墨紙一樣,黑黑麻麻的一小片,除了藍色的大致樣式的底照,什麼也看不清。
極品!
南晟取完葯開車回家的路上還在想着。
落霞璀璨,雲霧遮住西邊最後一抹朝霞,朝向東方拉成一條線。
下午五點半,張鈺菲看着眼前的燈光下亂舞的人們,又一次把酒杯重重地磕在大理石桌上。
真無聊!還不如回家看會詩歌呢!
燈光在人影中微晃,刺眼奪目。
“她怎麼還沒來?”,張鈺菲不耐煩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賈俞桐專心跟大胸妹調着情。
張鈺菲看着前面大廳里單人圓桌旁邊擠着的好幾個女的,問賈俞桐,“誰家的啊?”,這麼不入流,就定個一個小單人桌。
南晟到的時候就聽賈俞桐坐在卡座里說:“南城黃家的幾個女的,送來釣金龜婿的吧!”賈俞桐瞅了一眼,不在意地說。
“呦,你還知道的挺多,接觸過了?”,賈俞桐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知道黃家這幾個小姐,要不是接觸過了,要不就是合作上的事,沒聽說,賈俞桐的公司跟黃家有什麼合作啊,那小破公司,那就是第一種了。
“誰?”,南晟突然做到賈俞桐旁邊,他激靈一下往那大胸女的方向倒。
女人以為賈小公子在跟調情,立刻附上身去。
“祖宗,你嚇死我了,咋沒個聲,跟鬼一樣。”,南晟瞅着他,看着被嚇到后蹭在沙發背上弄亂的髮型,看着賈俞桐嘴吧吧個不停。
張鈺菲看賈俞桐被南晟卡斷,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也就沒再問。
香氣在卡座里流淌,吊燈華光閃爍,酒會底下各面詭譎,互相敬酒,寒暄,只回眸時,抬起頭來,手腕上轉,酒杯前仰,入會進場,人影攢動,舞蹈將酒會推向節奏推向高潮。
同在一個廳位,張鈺菲的桌,品人,品酒,等着敬酒,品眾生,臉色平靜。
同在一個廳位,黃家的幾個女兒被人品,喝酒,敬酒,笑臉相迎,儘是假笑。
南晟還在瞅着賈俞桐,這回連張鈺菲都看出不對勁來。
張鈺菲,“他怎麼了”,南晟聞言挑了下眉,眉目流光婉轉,精光一閃,沒吱聲。
“咋的了?”
賈俞桐好像懂得了什麼,貼近南晟的方向,閨蜜間的默契讓他一瞬間感受到了不同尋常。
把懷裏的女人張曉滿往遠離他們的方向推了過去,轉身跟南晟和張鈺菲促成一個三人環坐的小堆,面面相覷。
“她,我好像在你那個哥那兒看見過。”,南晟在萘蘭爾多咖啡廳真的看見過李隨賀抱着這個女人。
當時對面坐着錦江集團的管理總事,而恰恰錦江集團是賈俞桐旗下的一個房地產公司。
如果說李隨賀是個老實的好手,她也犯不着提醒賈俞桐,可事實上這位賈家的親家人不是很老實,吃着碗裏的念着鍋里的。
賈俞桐一瞬間懂了自己閨蜜的意思,睨了一下大理石桌子,“嗯”。
南晟一看賈俞桐這有數的樣兒,就知道賈俞桐估計是早就知道,也不再多說什麼。
張鈺菲在旁邊瞟了一眼張曉滿的身子。
好奇地問賈俞桐,“她的胸是真的嗎?”,張鈺菲橫叉了句讓南晟也好奇地問題。
即使從小跟這兩個婆娘長大,也還沒適應。
兩人沒每次見他懷裏抱着的女人就問。
“沒摸”,其實摸過了,賈俞桐儘力隱瞞,也只是儘力。
果然南晟兩人用狐疑的眼神瞅着他。
她們發現了。
南晟跟張鈺菲對視一眼。
南晟:果然摸過了。
張鈺菲:怎麼可能不摸!
南晟:估計是假的了。
張鈺菲:這屆質量越來越下降,胸挺大,臉不咋地。
賈俞桐:我cao了,這兩婆娘!
突然只聽見聲玻璃碎的脆響。
南晟摸了摸耳根子,離她有點近,耳朵被震得嗡嗡的。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你知道這衣服多少錢嗎?”,一個女人潑婦一般的聲音讓酒會上的所有人順着聲音看過去。
這樣的酒會,最看重的就是檔次,檔次最需要裝,怎麼裝,如何裝,裝的如何有逼准,都得學。
然而最重要的是上流社會需要的一個詞教養,顯然黃衣女人不具有。
璀璨光影斑駁閃動,端着酒杯托盤的侍者看着眼前的小姐跟他喊叫。
他本來可以躲掉的,柱子旁邊的人讓他忍住了。
過早暴露不好。
侍者蹙了眉頭,稍低下頭,說了句抱歉。
“抱歉有什麼用,你得賠。”,女人一見侍者低頭,向他表示抱歉,越發囂張起來。
長的真好看,腿真長,這要玩起來肯定很棒。
女人是個SM愛好者,平時最愛尋找獵物,讓他弄髒自己的東西,自己趁機提出這幫獵物賠不起的價格,進而拖到自己的房間施虐,她還沒有失敗過。
侍者:…,“你可以在舞會結束後跟我們具體聊聊賠償事宜。”
今天這侍者是個極品,真真的極品,她必須弄到手!
黃媛伊被慾望迷了眼,導致分析問題能力下降。
所以她也沒意識到侍者的語氣哪像個接待人的侍者有的。
女人嗓子非常尖,配上大嗓門,南晟忍不住地往旁邊沙發上挪了挪。
這麼一挪動,別人的眼光從那個女人身上大部分轉移到南晟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