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除夕夜，閑聊時
“暫且還是不給你說好了，等到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明了啦。”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看看此刻的金布便能知曉一二，放在以前金布這樽榆木腦袋是斷斷不可能說出這樣會使女孩子浮想聯翩的話語來。當然這其中也必定少不了這些時日當中，古月對金布的敲打指點。
古月悄咪咪的觀察着金布的臉龐，又抬頭望了望夜空。除夕夜晚的天空，除去繁星點點之外，還有些漸行漸遠的孔明燈火。也不知道自己同金布一起放飛的那支飛到哪片雲層的上空。
似乎感覺到了古月的目光，金布緩緩的側過了臉來。四目對視之間，竟沒想到是古月先撤回了眼神，以往遇到這種情況，先挪開眼神的定是金布。兩個人相互對視，最先躲避眼神的那個一定屬於不好意思的那位，當然這得要建立在兩人之間互有好感。以前曖昧不清的時候，兩個人中靦腆的那位是金布，現在換成了古月，也屬實算得上是一項。
金布見此情況，嘴角不免起了一丟丟笑意。秉承着看破不說破這一點，金布只能將視線投向了流蘇城區，順手抓了一把開心果動手剝起了殼來。城市和夜空想比，多了些燈光迷離，少了些星光閃爍。不過在金布內心當中，二者肯定沒有古月白凈的面容來的讓人心動。
“組長你冷不冷啊。”挪開眼神片刻之後，古月緩緩從嘴中擠出話來。
“我的小公主，你今天都問了我好多次這個問題啦。要不用吧摸摸我的小肚子。”從古月家門到東城中學旁邊的小山丘，古月不下一次問了金布冷不冷這個問題。尤其是金布給古月披上斗篷坐在這裏后，這個問題出現的次數便有了較為明顯的上升。雖然前面才剛剛誇獎金布在和古月的相處之道上越發成熟，但是如何摸透古月的心思，金布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摸索才行，好在至少他們二人不會如同最初的那般，沒摸透心思還惹出一堆煩心事啦。
“組長你果然還是榆木腦袋，都不想想我為什麼會問你冷不冷。還摸肚子，你肚子裏難不成是有小寶寶不成，”面對金布這番堪稱直男楷模的標準回答，古月只能小聲嘟囔着，以此來排遣自己不滿的小情緒。
金布這邊手中不知不覺多出了一小吧剝好了的開心果仁，但是如果和之前金布抓走的對比一下，能夠發現剝出來的果仁要比抓走的少上一部分。這部分便只能是入了金布的小肚子中。
這開心果雖說果殼還算薄的，但是怎麼說這也是堅果。即使說它沒有夏威夷果那般必須依靠專門的工具，但是也不可能像是嗑瓜子那麼簡單。那些開口大的開心果還沒什麼，用手輕輕一弄果仁便出來了。
但是那些開口裂縫小的，或者乾脆沒有開口的，不用嘴就別想把果仁送到嘴裏。給古月吃的自然是不能過嘴的，不然沾上口水也太難為情了。難不成剛才說的摸摸他的肚子是想告知自己，金布此刻吃的飽飽的，古月如此想着。
“我的意思是我不冷啊，你摸了我肚子的話就能知道我的體溫很正常。”金布一邊說著，一邊將握着開心果仁的手遞到了古月面前，腦袋卻依舊朝着流蘇縣城那邊。
“組長你的腦洞真的很奇怪也，為什麼探究冷不冷要摸肚子。從肉眼看便能判斷出你穿了不少的衣服，單純掀開都得費好大的力氣。你怎麼就不選一些方便的地方呢。“金布的手被古月當做了果盤，古月就這麼一顆一顆撿着吃，小家碧玉的樣子可愛極了。
“嗯，被古月你這麼一說發現感覺摸肚子判斷冷不冷確實挺麻煩的。不過我並不是毫無根據就說出這樣的話，以前我小侄兒小侄女還小的時候，我姐姐就這麼判斷的。我當時就疑惑為什麼不直接摸手。“才幾十秒的時間，金布手臂就略微有些小酸。只是感覺手上的堅果古月還沒能享用完，金布轉過頭來，意圖瞧瞧還有多少餘下的。
就這麼一眼，恍惚間突然像是通曉古月之前說的話想表達的意思，本來不大的眼睛還眯着，一邊微微搖頭一邊發出嘖嘖嘖的聲響。一副什麼都被他看透的樣子。
“古月你問我冷不冷，其實是想要和我牽手吧。想就直接說嘛，和我還轉彎抹角的。“金布足足盯了古月好一會兒，把古月盯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后才得意的吐出這句話來。這副表情換作耳東又或是小句見到了，十之八九拳頭或者巴掌就揮到了臉上來。在對金布狠心這方面，古月是比不上前面兩者的。
“組長雖然我知道你平時自戀慣了，但是沒想到會這麼自戀。什麼時候我讓你有了這樣子的錯覺，你給我說我以後一定注意。“古月雖說嘴上這麼說著，但是明白人都能看出來，金布的猜測十分準確。只可惜想到了是一回事，做沒做好就是另外一回事啦。
這件事要說讓古月，耳東指導一下金布。兩個女生定是給出相同的建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過古月的手死死的握着。此情此景，對金布而言說任何的話都是多餘的。沒有什麼能比皮膚間的直接接觸來得更能打動人。幸好金布後續的動作沒讓古月更加失望。
金布雖然被古月嘲諷了，但是看他表情卻沒有一點點被說了壞話的影子。反而嘴角儘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眼見手中的開心果仁被古月全部消滅，金布握了窩拳，活動了下手指。千言萬語，都融匯到了一個動作——十指相扣。
“組長你知道這個動作代表着什麼嗎？“雖然說早在來小山丘的路上，金布便牽着古月走了一小段路。但是此刻古月卻依舊沒能避免過分激動，以往的牽手同此刻相比仿若蜻蜓點水一般，古月能明顯的感覺金布手的僵硬姿態。
此時此刻，古月竟然意外的發現同自己的手相比，金布的手心要比自己手心嫩上幾分。把臉遮擋住，說他這是是女孩子的手基本能稱得上合情合理，倘若不是知根知底的存在，古月定會懷疑金布真的是不是瞞着自己，其它他家境殷實能做家裏什麼事情都不要這個獨生兒子出些力氣。
“雖然沒有經過具體的學習，但是我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意識。無非就是些一生相伴之類誓約吧。就如同古月你總寫在作業本第一面那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金布低着頭看着仔仔細細的看着，像是在把完什麼寶物似的，大拇指在古月虎口處來會撫摸。
“難得組長還有這般心細之處，其實還有一句，生死契闊，與子成說。組長你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代表什麼，應該知道吧。你是第一個能讓我放心和你夜晚出門的男孩子，所有——”顯而易見的，古月的話沒有說完，是出於羞澀或是懷疑就不可而知了。
“你也是第一個覺得我很厲害的男孩子啊，也是第一個我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男孩子。”這句話到底該算做平常的聊天，還是除夕夜的深情表白，，金布腦子裏是一片漿糊的。面對這番沉默，只能用一個敷衍到不能在敷衍的冷笑話妄圖打破僵局。故意把女孩子說成男孩子。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組長我們明明都互相確認了關係了。你連這些話都不敢說。一點真心誠意都沒有，還和我十指相扣。”話音剛剛結束，古月手便晃了起來，視圖掙脫出金布的手中。好在只是象徵性的甩了幾下手便作罷，此番舉動就只是古月想要“欺負”金布的前兆而已，欺負他總得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吧。
果然女孩子不論處於哪個年齡層，想要男生說喜歡自己這種心理都時刻存在，無非是表現的形式又些不同罷了，有些女生更喜歡的是問男生喜歡自己哪一點，有些女生則是忍不住想聽男生對自己各種甜言蜜語百般奉承。古月的程度肯定沒那麼嚴重，但是從之前強迫金布給她讀情書這件事，其中蘊含的種種還不夠明顯嗎？
金布在男女之情里蠢確實是蠢，不過這不能說他智商有缺陷，身旁的古月到底是真的生氣啦，還是假生氣總是能通過細微的小細節觀察出來。此刻依舊緊緊扣在一起的手指能說明的內容不言而喻。古月是公主大人嘛，總需隔三差五的哄哄才行。
“女孩子，女孩子。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古月都直接點出了問題的所在，金布要是接着裝糊塗，難免古月會慢慢演變成真的生氣。這種風險是金布不願意承擔的。
“既然知道錯了，說句自己錯了就行了嗎？”金布說的話想是古月預先安排好的劇本一樣，古月不免露出喜悅的神情，又立馬恢復成冰霜冷峻的狀態。只是她不知道，其中的轉變已經被金布捕捉到了，但是金布並沒有選擇揭穿古月。眼中除了寵溺外什麼都沒了。
“那公主大人你的意思是？”金布頭微微向外傾斜，面部表情頗想等待被上級處理的小人物。
“嗯，這得讓我好好想一下才行。有了，這樣吧，待會下山後，在人少的路段你得背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