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屋頂那一跳

第二十章 屋頂那一跳

小白悠悠睜開眼,“喲,你還記得我呢,自己跑出去玩,都不帶上我,剩我一個狼,孤零零的,在家守着。狼生寂寞呀…”

小白說是這樣說,還是嗅了嗅鼻子,示意林無憂趕緊把燒鵝拿出來。

林無憂拿出燒鵝,小白眼神發光地看着那肥碩的鵝肉,“嗨呀,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還虧你想着我呢,這燒鵝聞着還挺香。”

林無憂撐着頭,一會看看小白狼吞虎咽地吃着燒鵝,一會又看看院子外天上人們放的煙花。

每年這個時候,人間都充滿了煙火氣息,一年美好的開端都從此刻開始。

小白吃完了燒鵝,打了個飽嗝兒,翻了翻肚皮就又躺下睡了。

“今晚得守歲呢。”這是人間的習俗,林無憂拿着母親送過來的暖手爐,懷中揣着父親給的壓歲錢,覺得十分開心,人生呀,就是這麼美好簡單,這麼容易滿足。

“那是你們人間的習俗,可不關我這個魔獸的事情,哈~困了困了,我睡了,不說了。”小白打了個哈欠,捋了捋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了。

林無憂好笑的看着小白沒過一會便睡著了,還發出了鼾聲,林無憂望着院子裏落下的月光,覺得有些無聊,此時已經很晚了,她跳上屋頂,觀察着城中的景色,城中的商販們雖說通宵營業,可城中大部分的攤販們都收了攤回了家,只留下街上通火光明的燈籠們還照亮着黑暗。

說是守歲,可有些人是堅持不到天明的,比如此刻的趙溢,已經躺在床上,酣睡淋漓了。

而趙溢的母親李月白細心地給熟睡的趙溢捏好被角,守在桌前,等着自己的丈夫過來跟自己一起守歲,雖然不知道丈夫此刻在哪一夫人的房裏,但她還是靜靜等待着。

林無憂飛躍在屋頂上,跨過一道道瓦片房,就在她要跨過另一個瓦片房的時候,她一腳踩滑了,沒有想像中的疼痛,她跌落進一個人的懷中。

此刻天已經有些微微發白了,林無憂看清了這人的臉,那人也與她對視。

“是你啊。”是那燈會上的玉束男子。

“郝景雲。”因為他已經取下了面具,所以林無憂看清了他的臉,月光映照着他的臉,他嘴角含笑,整張臉稜角分明,看着卻意外的溫柔。

“你也讓我蠻驚訝的,你居然是女子,林無憂。”郝景雲嘴上說著驚訝,表面卻風平浪靜,似乎早知曉一般。

林無憂並沒有換掉昨天女子的裝束,她輕輕跳出郝景雲的懷中,穩穩踩在了房上,面色不改,“我不認識你。”

“你倒是有些可愛。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林無憂轉移目光,臉色有些微紅,總覺得有種異樣的感覺。

“沒想到狀元郎你還是個修鍊者,這功夫不錯嘛。”

“嗯,你可不要告訴皇帝。”

林無憂啞然失笑,“我一個小小的平民,哪裏還能聯繫皇帝不成,更何談告訴她?再說了,我林無憂根本就不屑於干那些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那不知無憂小兄弟,不,是小妹妹,大半夜不睡覺在別人家屋檐上跳來跳去,是做什麼?”郝景雲本是不愛多管閑事的,但不知今日他覺得這個女孩子有趣得緊,他有些好奇。

“無聊,就出來走走,我看你不也閑得慌么,狀元郎,誰大半夜不睡覺站在房頂看星星呀?”

郝景雲被林無憂這話逗笑了,他覺得這一刻彷彿是他規矩約束人生最輕鬆的一刻。

“好啦,我得走了。”林無憂擺擺手,又開始飛躍在各家的屋檐之間。

“好,那你可別再掉去了,小心被人當作盜賊,送到門景軒當丫鬟去。”郝景雲意外地開了自認為的人生中第一次玩笑,雖然不是那麼好笑。

林無憂聽到這話身形不穩,差點失了重,她轉過來看了郝景雲一眼,齜牙一笑,“你放心,就算狀元郎你哪天被賣去當僕從,我都不會的。”

郝景雲不再說話,看着林無憂的背影漸漸遠去,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嘴角一直含着一抹微笑。

天色蒙蒙亮,林無憂覺得乏累了,看來今天得顛倒黑夜了,今日大部分人都會睡到午後吧,林無憂打了個哈欠,小心挪開還在熟睡的小白,躺下睡去了。

不過這個覺睡的真是不那麼通透,剛過晌午,趙溢那小子便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來找林無憂了。

“無憂,昨日都忘了把這些東西給你拿過來,所以今天我一醒本就打算給你送來,只不過家中有規矩,今日早晨得各種孝敬長輩,敬茶之類的,沒來得及,所以我用過午飯就來了。”趙溢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的瞧了幾眼林無憂。

此時的林無憂已經換回男子裝束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好,放在桌上吧。”

林無憂的爹娘正在門後面瞧見了這一幕,王佩真說到:“趙溢這孩子,對咱們無憂真好,若是知道咱們無憂是女孩子,他又喜歡的話,咱們指不定還可以結個姻緣,再多個兒子。”

林兆慶卻說:“別瞎說,這孩子明顯對咱們無憂是兄弟情誼,之前還不跟無憂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的嘛?孩子還小,別想那麼多。”

“我瞧着卻不像,兄弟之間哪有像現在這麼扭捏的呀?別說還小,無憂這年齡段的女娃娃,有些都定了親,更別說那些已經嫁了的。”

“哎,你少操心這種事。咱們無憂不是要考功名嗎,她不會被這些東西耽誤的,雖為女子,卻用不着靠男人。”

“哎,就怕哪天露了餡,不過真要無憂當一輩子男娃不成?她就不嫁人了嗎?咱們可別把自己的期願強加在孩子身上。”

林兆慶不出聲了,他確實希望自家孩子能夠出人頭地,他也從沒問過無憂自己的意願。

“我這個當娘的呀,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快樂的長大就行了,倒沒你們這些當爹的那麼多期盼。”

“是,看來咱們得找個時間問問無憂的意願。”林兆慶也覺得自己真把無憂當初男子教育了,這樣有些不對。

“小白還在睡呀?”趙溢發現了還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小白。

“是啊,昨晚吃了燒鵝未曾醒來,要不是它時而發出鼾聲,我都以為是我昨晚買的燒鵝有毒。明明睡的比我早多了,也不知哪裏來的這麼多瞌睡。”林無憂擺弄着昨晚買的東西。“你看,這個木製的小鳥兒,做的真是精緻,我在仙界從未見過這些,這些人的手藝,真是讓人羨慕。”

“你未見過的還多着呢,這天下之大,以後我若完成了我的志願,讓趙家安頓下來,讓母親沒有顧慮了,我便陪你去領略這山河風光吧。”

林無憂以為趙溢也是因為沒見過這些,也想領略一番,只笑着說好。

趙溢見林無憂答應下來便支支吾吾地又想說什麼。

“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糾結?有什麼話直說吧,這可不像平常的你。”林無憂放下手中的物件。

“沒…沒什麼…”趙溢捏緊了藏在袖子裏的蝴蝶釵。晉州城的少爺們若是有喜歡的姑娘,便會贈予那姑娘釵子,聊表心意。

“好吧,馬上要年考了,趙溢你可得再努力努力,否則又是倒數第一,平添讓你二哥看了笑話,又抓着這話柄不放。”

趙溢臉色一紅,“別人說什麼我卻是不在乎的,若你想我用功學習,我便不會再偷懶了。”

“嗯,孺子可教也。”林無憂笑着給趙溢倒了一杯茶,為趙溢心智上的成長感到欣慰,所以才散發出老母親一般慈祥的微笑。

趙溢看到林無憂對自己笑,心裏咯噔咯噔的,心跳加速,腦子一片空白,自己從前面對林無憂的時候,可沒這樣過,今日這是怎麼了?趙溢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趙溢想趕緊離開先,搞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看着匆匆離開的趙溢,林無憂一臉摸不着頭腦的樣子,“算了,年考在即,我也把這書看一看,趙溢這小子,終於想通了,知道學習了,真是不枉費我之前的苦心教導呀。嗯,看來以後我得更加多多督促督促他的學習,日後必定是個棟樑之材呀!”林無憂嘿嘿一笑。

“那小子…”小白此刻悠悠睜開眼,看着趙溢踉蹌的背影,緩緩開口。

“你也覺得趙溢今天不對勁?趙溢怎麼了?是不是有些走火入魔了?你是魔獸,你應該看得出來吧?”林無憂一驚,怕趙溢是不是修鍊功法有些走火入魔。

“沒有的事,他好得很,他修鍊的子本而已。可能就是今天外面天氣不太好,他心慌慌。”小白看了林無憂一眼,把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改了口。

“那就好。”林無憂放下心來,朋友一場,她可不想趙溢因為那本功法出了什麼岔子。

“我得趕進度了,小白你自便。”林無憂拿起書本就開始狂補之前落下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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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人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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