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學堂
“爹,咱們啥時候下山?”林無憂找了根野草刁在嘴上,那痞氣的樣子倒真像不知從哪家偷跑出來玩的叛逆小少爺。
“等爹把這堆柴火捆好,咱就下山。”林兆慶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忽然看到她身後比她大了幾倍的野豬屍體,林兆慶愣了神,“無憂,這是你獵的?”
“正是在下。”林無憂故作姿態,這般模樣逗笑了林兆慶。
“娃咧,你果真不是一般的孩子!走,咱下山賣了這頭野豬,這年頭豬肉價格上漲,這頭野豬這麼健碩,指定能賣不少錢哩!還有娃哩,你給爹說說你是怎麼發現這些動物的蹤跡的?爹在山上這麼久,也很難見到這些東西,它們藏的可深哩…”林兆慶捆好柴火,拉着林無憂下山。
伴隨着林兆慶一路上的絮絮叨叨,林無憂來到了山下的集市上。
“老李,你幫咱看看,這野豬能賣多少錢?”林兆慶拉着林無憂來到賣豬肉的李富貴攤子前。
“喏,我看看…呀…這是山上的野豬吧…這重量,可以賣二兩銀子哩,這山上跑的肉質也好,這野豬兒我收了。”
林兆慶得了錢,有些猶豫到:“娃兒,你不介意爹拿這個錢去先去買二兩小酒吧。”
林無憂搖了搖頭,平時林兆慶也就喝點小酒的愛好,自從收養林無憂之後日子更加拮据,酒也很少喝了。
林兆慶見林無憂同意后眼角都笑出皺紋來了,趕忙拉着林無憂去附近的小酒館。
“老闆,打二兩秋露白!”
“喲,老林呀,好久都不見你來打酒了。咦,旁邊這個白嫩的小娃娃是你兒子嗎?”
“是哩,是哩!這就是咱家娃,今天能來打酒喝也是多虧了咱家娃兒。”林兆慶拍了拍林無憂的腦袋。
酒館老闆謝定水心想一個小娃娃還能賺酒錢?可能是林兆慶突然得了個兒子,單純想誇誇炫耀而已,也沒多言,只是應承說是。
打完酒,林兆慶帶着林無憂打算去學堂報名。
“先生。”林兆慶看見剛從學堂出來的老師趕忙作揖。
“你有何事?”老先生郭文棟捋着鬍鬚,看着眼前這人,這人背着捆柴火,腰間別著酒葫蘆,一看便不是讀書人。
“這是我兒林無憂,早已聽聞先生大名了,想送我兒來念書。”
“令郎年幾何?”
“今年滿五歲。”
“一般小娃八歲才來學堂讀書,你們怎麼這麼早就送來?”
林兆慶撓了撓頭,他只覺得無憂天生聰慧適合讀書,沒想過這些。
“先生腹載五車,無憂之前在家也總聽起鄰家小哥滿腹經綸,後來聽說他是在這所學堂念書,心生艷羨,因此無憂也希望能得先生教誨,能習得先生七八分學識。”其實哪有什麼鄰家小哥,反正林無憂先給這老先生吹一波再說,把他吹飄了,什麼都好辦了。
郭文棟低頭看了眼這個小孩,一身樸素布衣,正對着自己作揖,驚覺這個小娃娃不簡單,聽她所言又有些飄飄然,只道:“去把學費交了罷,明日便來上學。”
林兆慶一喜,直道好,趕忙去交了學費。
回去路上林兆慶路過布莊,順便給林無憂買了身乾淨的衣裳。
第二日一早,林無憂穿上新衣裳,扎了個書生頭,精神抖擻地去了學堂。
一進學堂,便看見一七八歲的小娃正挨着手板,“夫子,知錯了,知錯了,別打啦,疼!”
“趙溢,我看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前幾天抄作業也就罷了,今日堂試你也作弊!日後科考,難不成也去作弊?這可是會連累家族的!今日打你這手板,不為別的,只希望你能長長記性!”郭文棟氣的鬍子都要立起來了。
“哎喲,夫子,以後不敢了,別打了,別打了!”
林無憂好奇地看着這個被打的小少年,看着這少年一臉愁苦求饒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趙溢聽到到了林無憂的笑聲,轉過頭來,“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林無憂眨巴眨巴眼睛,“我笑你像極了那大街上被人抓了現行,跪地求饒的盜賊。”
“你!…本少爺風姿綽約,面目俊朗,怎可與盜賊相比!你是哪裏來的黃口小兒!”
郭文棟聽此一個戒尺敲上了趙溢的腦袋,“還黃口小兒呢?我看你才是黃口小兒!七八歲的孩子不知道哪裏學來的大人模樣!”
“哎喲,夫子,你怎麼不說他!”
經此一事郭文棟氣也消了,瞪了趙溢一眼,哼哼道:“好了,回去上早課吧。林無憂你也入座吧。”
趙溢路過林無憂時,低聲說了句:“你給我等着。”
林無憂沒理趙溢,徑直走向了空着的座位,而好巧不巧的,那個空位正在趙溢旁邊,一整節課趙溢都耷拉着臉與林無憂保持距離,時不時苦大仇深地瞟林無憂一眼。
“幼稚。”林無憂不屑一顧,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個五歲的小娃。
趙溢聽到這話更來勁了,拿起毛筆往桌子上一畫,“以後你不許超過這條線。”說完便目不斜視趾高氣昂地環起手臂。
一整堂早課後,郭文棟便覺得林無憂確實是個可塑之才,因為不管他教什麼,林無憂總是能夠比其他年齡還要大些的孩子更快地理解,並且林無憂的記性還出奇的好,說過目不忘也不為過,郭文棟暗自覺得林無憂以後必定可以中舉。
“趙溢,你多學學林無憂,別人一教就會,哪像你,成天雲裏霧裏的,也不知道趙校尉把你送來幹嘛的!就為了吃學堂的午飯不成?!”
“嘁,傻子才會惦記那學堂的午飯?有什麼了不起的,小爺我志不在此,未來我可是要成為護國大將軍的!”
“還護國大將軍呢,以後攻打敵國,估計連地圖上的字都認不全。”林無憂淡淡飄來一句。
趙溢氣的臉漲的通紅,“放學你給我等着!”
林無憂悠閑地拿起毛筆在白紙上畫起畫來,“嗯,等着呢。”若是趙溢看到林無憂的畫,估計又得氣的跳起來,因為那白紙上赫然畫著一個豬頭,旁邊寫着趙溢兩個大字。
放學前幾分鐘(鐵汁們我知識淺薄,實在不知道用古話怎麼講,將就看吧),趙溢偷偷湊到林無憂耳邊:“放學后紫竹林見,咱們比試一場,我若贏了,以後我就是你的老大,你得唯命是從。”
“若你輸了呢?”林無憂指了指趙溢畫的那條線,示意他超界了。
趙溢退回到自己界限內,“呵呵,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我我若輸了,以後我就是你小弟。”
林無憂點了點頭,默認了。
“趙溢!”郭文棟講着課突然發現了開小差的趙溢,手上的書本直接朝着趙溢臉上飛去,趙溢趕忙躲開。“放學留下來!把今天講了的文章背了再走!”
“哎喲!我怎麼這麼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