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宿舍的幾個哥們也緊跟學習的步伐，晚自習的時候也不睡覺了，一個個的開始看看書，做會作業了，回到宿舍也不再每天吆喝着打牌玩三國殺了。班主任也偶爾來查寢也偷偷說我們期末這個階段有點像個學生樣了。

緊張的期末考來了，我們考場的老師一來就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自己心裏清楚點，今年特別嚴，如果有作弊抓到是會被勸退的，我不希望同學們在考場上做出失信於他人的事情，請同學們好好答題。

果然是鐵手追命，號稱三霸之一的老張，一來就給我們個下馬威。

我跟尉素亞分到了一個班，自從上次從他們中間穿過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交流過，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話。我坐在她的後面，尉素亞最近應該沒怎麼複習吧，跟周濤兩個人每天都歡聲笑語的，不知怎麼的我看到他們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心裏總是不是滋味。坐在她旁邊的則是我們班上的學霸，他們在考前就商量了等下傳紙條對答案。

一個小時做下來，基本把英語做得七七八八，大部分知識點滕恆子都給我輔導過，其實一直很不理解老師每次都說考的都是課內的知識點，每次的閱讀理解跟完形填空都是課外的。略帶倦意的我看了看坐在我前面的尉素亞，我看到他旁邊的人丟了個紙條給她，好巧不巧，紙條丟到了地上，老張縱橫考場多年怎麼可能放過，當然是聽到了傳紙條的聲音，尉素亞把頭低下嚇得動都不敢動，我頓了頓，然後兩步走上去把紙條撿了起來，老張一回頭看到我兩隻眼睛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彷彿在說：“小子，終於被我逮到了吧！”他跟我說：“帶上試卷跟我出來，英語零分處理。”我跟着他出去后他跟我說：“你不知道考試不能作弊嗎？書還要不要讀了？考試前我怎麼跟你們講的？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學生整個學校的風氣都被你們給敗壞了。”

老張噼里啪啦講了一大堆，其實這些道理誰都懂，只是就是有很多人不願意遵守規則，我對老張說道：“老師，我知道我不應該傳紙條，首先紙條只是跟考試相關的物品，我還沒看呢，其次學生手冊上規定考試作弊算記過處分，並不存在勸退的說法。”

老張的臉抽搐了一下，他應該是沒想到一個作弊被抓的學生居然還敢頂嘴，說道：“我給學生處打個電話，你跟他們走，一個作弊的還這麼嘴硬。”說著老張打了學生處的電話，不一會我就被帶走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從學生處出來的，大抵是被教育的麻木了吧，幾個老師先是對我輪番的問責，然後把我媽也叫到了學生處。我媽對着幾個老師求情，領導們偏偏搖頭，說我作弊被抓還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揚言要退我的學。我看着我媽無奈的樣子我真的慌了，我媽為了我委曲求全，拉下臉面替我求情，我看着我媽低三下四的樣子，眼淚不禁流了下來，我不知道我替尉素亞頂包到底有么有錯，但看到了我媽這個樣子我覺得我真的是對不起她。

回到家，我媽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她跟我說：“從小到大你都皮的很，但犯的錯也都是不痛不癢的，今天英語考試為什麼要做弊，我看了那個紙條，上面的字跡也不像是你的，上面的字寫得挺好看的，你的字比它潦草多了，你跟媽講，你到底有沒有作弊？”

我沒有說話，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有時候逞一時的英雄是要付出代價，我缺席了後面所有的考試，在家反省了一天回學校拿了行李就開始放寒假了。回到宿舍幾個哥們也知道了我的事，他們問我為什麼要做弊，考倒數也沒有關係，何必要做弊呢。我對他們笑了笑，不敢把頂包的事情跟他們講，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會跟班主任講，然後替我平反。

“被抓了就被抓了，沒事，可能以後我們都不在一個宿舍了把。”說著說著，眼淚水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我堂堂大老爺們竟然這麼不爭氣，又哭了，我抹了抹眼淚，最近的運勢真的是不太好。他們問我：“要被勸退了嗎？”

我回答他們：“是的。”他們說寒假要一起搓一頓，請我吃頓好的，替我餞行，被勸退以後說不好就沒有機會再見面了。我挺不得這幫兄弟的，半夜打玩三國殺，水池裏打水仗的日子還歷歷在目，彷彿所有的事情就發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