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章 面具男
谷平市的郊外有很多家廢舊工廠,姜澤宇一時間分析不出自己被關在哪裏,而且對方為了謹慎起見,說不定已經把他綁到谷平市的轄區外了,再思考這些,意義不大。
此時,偌大的車間內部只有姜澤宇一個人,十分安靜,落針可聞。
他並沒有出聲喊叫,現在他能做的只有休息,努力恢復體力,爭取通過“三寶之力”的加持,強行掙脫牢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姜澤宇第三次從昏睡中蘇醒,終於有人打開了紡織車間的大鐵門。
“給你,快點喝。”
走進來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混混,他手裏拿着一隻裝着水的紙杯,一臉嫌棄地舉到滿臉血污的姜澤宇嘴邊。
姜澤宇知道,這一定是焦田慶怕自己被渴死,所以才派人給他送了水過來,看樣子,自己已經昏迷很長一段時間了。
“嘿嘿,多謝了,這位兄弟。對了,你有吃的沒?”
姜澤宇一邊貪婪地喝着水,一邊裝出一副討好的模樣問道。
他是一名純粹的實用主義者,不會在沒必要的時候硬裝英雄豪傑,只要能夠活命,讓他叫兩聲爺爺也無所謂,反正他事後都能把賬找回來。
“呵呵,實在抱歉,沒有,我現在還餓着肚子呢。”小混混倒是挺禮貌,雖然拒絕了姜澤宇,但是嘴裏並沒有吐髒字。
事實上,這倒不是他素質有多好,而是一想到姜澤宇接來下即將受到的酷刑,他便心生出憐憫,不想對一個將死之人爆粗口。
“額……你們焦哥呢?”
姜澤宇還不死心,見對方的態度不錯,他繼續追問起來,企圖套出更多的情報。
只可惜,這名來送水的小混混嘴非常嚴,這次連話都懶得說了,見姜澤宇喝完了水,便直接轉身離開,再次重重地關上了車間的大門。
“他奶奶的,還挺有耐心。”
姜澤宇啐了口唾沫,低聲咒罵了一句,不過他的眼底已經湧現出了絲絲的慌亂。
物質守恆,等價交換,這是宇宙真理。不管姜澤宇的實力再怎麼強大,一連餓上四五天,沒有能量供給,最終也得變成軟腳蝦。
姜澤宇知道,他不能再等了,對方給自己送水,僅僅是為了確保他不被渴死,最終目的是慢慢地消耗掉他體內的能量儲備,所以送飯是不用指望了。
想到這裏,姜澤宇輕閉雙眼,屏息凝神,後背死死地頂住十字架,將力量匯聚在右手。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成敗在此一舉!
“開!”
在他的驟然發力之下,就聽右手的手銬發出了一陣“咯吱咯吱”的響聲。
姜澤宇面目漲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此時如果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可以隱約看到,姜澤宇的周身正隱隱泛着橘紅色的光暈。
光暈的形狀是一顆蛇頭,而蛇的的雙瞳則正好與姜澤宇的雙眼對齊。
就這樣,姜澤宇一直持續發力了約半分鐘,可讓人絕望的是,那副手銬似乎是用鋼材鍛造的,姜澤宇的手腕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結果也沒能把那隻手銬掙斷。
姜澤宇的體內被注入了大劑量的麻藥,雖然通過三寶之力的作用,此時已經代謝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副作用尚沒有得到緩解。
“咳咳……嘔!”姜澤宇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開始嘔吐起來。
雖然嘔吐會造成大量失水,但是姜澤宇並沒有強忍。剛才的那輪發力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說句喪氣的話,自己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這時,紡織車間的大門被人再次打開,焦田慶身後跟着十幾名下屬,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看到嘔吐不止的姜澤宇,他吹了個口哨,語氣戲謔地問道:“呦,咋樣啊,姜老闆,用不用我叫大夫過來?”
“呵呵,用不着,還是叫你媽過來伺候吧,尼瑪活兒好。”姜澤宇撇了撇嘴角,冷笑着嘲諷道。
“艹!你都成這衰樣了,還叫囂尼瑪啊?”焦田慶一邊罵著,一邊在姜澤宇的腹部中央猛擊了一拳。
如果是以前的姜澤宇,這一拳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但是現在不同了,他體內的三寶之力已經在剛剛消耗殆盡。
失去了炁的防護,單憑肉體的強度是無法抵擋焦田慶的這記重拳的,姜澤宇頓時吐出一口胃液,頭部無力地向前垂下。
“哈哈哈哈!這就不行了?你不是號稱谷平市第一打手嗎?再狂啊!”見姜澤宇被自己一拳就給打蔫了,焦田慶得意地大笑起來。
“焦田慶,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打了茅鍾是我不對,但你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雖然恨不得活撕了焦田慶,但是姜澤宇仍舊強忍住了怒火,放低了姿態,爭取最後的一線生機。
“我當然跟你沒有直接的仇恨,只可惜,你惹了不該惹的人。”焦田慶一邊說著,一邊側過身,朝人群中說道,“先生,這小子已經沒有戰鬥力了,你是不是應該出來和他敘敘舊了?”
“正合我意。”
隨着一道沉悶的嗓音傳來,人群自動地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路。
與此同時,就見一個中等身材,戴着一副臉譜面具的男人從裏面走出,來到姜澤宇近前。
“你是誰?”姜澤宇眉頭緊皺,沉聲質問道。
直覺告訴他,這傢伙應該是自己的一個老仇家,不然不可能戴着面具,遮蓋住臉孔。一瞬之間,姜澤宇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幾個可能的懷疑對象。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知道,自己即將死在這裏。”面具男呵呵笑了笑,伸手在姜澤宇的臉上拍了拍。
姜澤宇注意到,這傢伙不僅戴着面具,腰上還掛着一個奇怪的機器,連接的數據線一直伸到面具內部。
想必這東西是變聲器之類的設備,不然他不可能聽不出對方是誰。
“哦?”聽到對方要取自己的性命,姜澤宇並沒有被嚇破膽,反而語氣平靜地說道,“既然要殺我,那就把面具摘下來吧,也好讓我死個明白。”
姜澤宇知道,自己這次八成是要栽了,眼下唯一的保命手段,就是開出足以說動對方的條件,雖然希望依舊渺茫,但是他必須得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