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逆轉
第014章逆轉
這種按慣例舉行的比試，各方都不會將自己的底牌拿出來，在比試的時候，也都點到即止，更不會造成太嚴重的損傷。
可因為柳青涯與李凌打賭，如果個個都不受傷，即沒有辦法分出輸贏。當柳家的人受命開始下重手的時候，其它三家，尤其是歐陽家更是明白，今天這場比試一定要全力應對。
這樣一來，場面的比試開始越來越激烈。當柳家出戰的人，將歐陽家出戰的人打的鼻孔竄血，右腿骨折之後，接下來的場次，幾乎場場見血。
為了公平起見，所有受傷的人都由兩人救治，任何一個人救治完成一個，則救下一個，如果救治不好就換下一個的話，那麼就當對方多救治好一人。最後誰救治的人數多，救治水平更好，誰勝出。
柳青涯不愧為哈佛醫學院的高材生，清理包紮傷口速度非常快，固定骨折位置打上石膏繃帶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比一個專業的骨科護士都有過之。
柳青涯對自己的專業非常自信，他畢業時的臨床成績可是排在整個醫學院所有屆學生中前十位置的。對這種外傷的處理，一般人想要跟他比，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同時，柳青涯也明白中醫的弱點，在治療跌打損傷的問題上，中醫有其獨特之處，療效也要比西醫好的多。只不過時間要長許多。
按照柳青涯的估計，照李凌的速度，一直到比試結束，李凌充其量也只能夠治療三五個人。然而，李凌的速度卻驚住了柳青涯。只見李凌一個接一個的用針刺，在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已經將十個受傷的人拉到了他的那一邊。相反，柳青涯自己那邊才剛剛包紮好三個。
最讓柳青涯奇怪的是，那些明顯骨折的人，竟然不到一分鐘，李凌就表示治好了。沒有接骨，沒有繃帶，甚至於李凌連摸都沒有摸受傷的人。只是不停地用銀針在他的身上刺着。
除了刺的位置不同之外，柳青涯實在看不出李凌救人有什麼奇特之處。
柳青涯笑了，在又包紮好一個人的傷處之後，柳青涯停止救人，對站在李凌身邊的歐陽情道：“歐陽小姐，我看比試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吧？”
柳青涯指着李凌一方或坐或站着的一大群人道：“誰輸誰贏一目了然。是不是讓你的私人醫生也停下手，履行賭約呢？”
歐陽情雖然相信趙輕舟的眼光，可當她看到李凌就這麼隨便看一眼，就開始扎針，扎幾下就換下一個的行為之後，心也懸了起來。好幾次想要開口問李凌，可是看到李凌全神貫注的神情，又怕打擾了他。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李凌的臉色也開始變的蒼白，滿額頭的汗水，無力的眼神以及顫抖的手臂，讓歐陽情明白李凌現在非常的疲憊。
歐陽情的心很是觸動，不管李凌是不是有能力贏得這場賭局，可是李凌的確非常用心的去爭取。而且，還是為了她去爭取的！
李凌本來不想比，是自己硬是……
歐陽情有心幫李凌擦一擦額頭的汗水，卻又怕影響李凌治療。這時柳青涯又一副贏定了的表情出現，讓歐陽情火氣猛竄咆哮道：“你眼瞎的嗎？是李凌救的人多，還是你救的人多？小學數學都沒及格嗎？”
柳青涯依然優雅地笑着，無視歐陽情的嘲諷：“歐陽小姐，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甚至於到大學，我的成績可都是金陵市頂尖的。我還拿過奧數六年級組比賽的冠軍。”
說到這裏，柳青涯指着李凌道：“數我數的清，可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應該知道，李先生那種治療方法完全是在騙人。為了追求數量上勝過我，連最基本的醫學常識都不顧。那還有什麼比下去的必要呢？李先生已經輸了。我們當初打賭的時候是比誰治的人多，治的人好。而治的人好，才是第一重要的，如果治不好，就相當於我多治了一個人，不是嗎？”
歐陽情語塞，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柳青涯的反問，按照柳青涯的說法，的確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因為比試已經結束了，沒有幾個人給李凌治了。而李凌治的那麼多人，等於幫助柳青涯得分。
就算李凌接下來將剩下的人全都治好，李凌救治的人數也無法跟柳青涯相比。
這時李凌虛弱的聲音傳來：“柳先生說話一向都不經過大腦的嗎？治的人多，這一點柳先生自己承認小學數學畢業。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柳青涯冷笑：“我對李先生這種死丫子嘴硬的心態很是好奇，難道李先生真當在場那麼多人眼睛是瞎的嗎？你那麼三兩針扎過，就算治療……只怕是連那些江湖騙子也不如吧……”
“你一個屁股歪到腦袋上的人，又對中醫了解多少？是不是治療，這個不是由你說了算，也不是由我說了算，應該由這些受傷的人說了算吧？難不成柳先生已經可以代表這些受傷的人說話了？”
李凌自信的言語，提醒柳青涯的同時，也提醒了歐陽情。這些人受的傷輕重不一，雖然都是練過的，道不至於會因為痛而呻吟，但痛就是痛，他們的身體或者是表情總能有一些反應的。
別的不說，柳青涯救的幾個人，臉色就不太好。
反觀李凌這一邊呢？那些被李凌扎過幾針的人，神態輕鬆，彷彿根本就沒有受過傷一般。儘管有坐有站，但沒有一個人的臉色難看。
更有一個似乎感覺很好，已經在旁邊揮拳試腿了。哪裏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難道，李凌真的幾針就把那些人治好了？
柳青涯也發現問題有點不對勁了，連忙問那些被李凌救治的人，除了柳家那三個受傷的人外，其它家族的人，都表示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李凌的治療非常好。
越是得到那些家族人的肯定回答，柳青涯的臉色就越是往下沉，等問完所有李凌救治的人後，柳青涯的臉色陰沉的像是蒙上了一層烏雲。
換句話說，現在無論在數量或者在質量上，他都輸給了李凌。按照賭葯，他要跪地認錯。
想到堂堂的柳家大少，竟然要跪在一個窮刁絲面前認輸。
“不行，我絕不能認輸！柳家的臉面絕對不能丟……”
暗下決心，柳青涯朝身邊的那個柳家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突然雙手捧腹，慘叫倒地。
只見那倒地人指着李凌，艱難地說道：“你……你對我……對我做了……做了什麼……為……為什麼我……我肚子疼的要命？”
突然的變故，讓李凌也嚇了一跳，柳青涯一把抓住李凌，冷聲道：“李先生……你現在還堅持你治療的好嗎？”
歐陽情大怒道：“柳青涯，你還要不要臉？那麼多人沒事，獨獨你柳家的人有事，你敢說他不是受你的指使？”
柳青涯鬆開李凌，冷笑道：“歐陽小姐，你看清楚，我柳家被他治療了三個人，只有一個人有問題。怎麼就叫‘獨獨我柳家人有事’？”
歐陽情語塞，看了一眼蹲下身觀察的李凌，然後道：“好，就算你說的對，那這賭局也是李凌贏了。難道不是嗎？”
柳青涯搖了搖手指，悠然地道：“NO，NO，NO，歐陽小姐，你想想李凌才救十三個人，就有一個人因為他的救治而有生命危險。這還叫‘治的好’嗎？按照這種比率，每一百三十個人，就有可能被李先生治死十個……難道，這也是好的治療？”
“你……你這是胡攪蠻纏，他……他哪裏有生命危險了？”歐陽情沒有想到柳青涯竟然這麼不要臉，如果不是顧及影響，脾氣火暴的她都想給柳青涯一拳，教他做人不要這麼的無恥。
“閉嘴，都讓開點！”歐陽情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李凌的怒喝：“他有生命危險……”
歐陽情氣的直跳腳，自己幫他說話，他竟然當眾折自己的面子，可當她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人已經不再痛叫，而是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臉色變成了紫黑色時，連忙按照李凌的話，讓了開來。
柳青涯似乎抓住了李凌的把柄，興奮地大笑起來：“歐陽小姐，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如果你說我說謊，難不成李凌也說謊嗎？治一個小小的外傷，竟然治出人命！哼，還敢說自己治療的好？”
歐陽情也不理柳青涯，只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焦急地看着蹲在那裏的李凌。
她希望能夠出現什麼奇迹。畢竟，對學醫的李凌來說，如果真的死了人，無論是不是他治死的，對他以後的路都有很大的影響的。
現在，歐陽情突然後悔把李凌硬拉進來了。
柳青涯見歐陽情不說話，更是得意：“歐陽小姐，現在是不是應該讓你的私人醫生給我跪下認輸呢？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沒有時間在這是浪費哦……哈哈……”
歐陽情暴怒，甩手一巴掌打在了柳青涯的臉上：“你還有沒有人性？那是你們柳家派來的人，現在都有生命危險了，你竟然還在那裏幸災樂禍！我真為那些給你們柳家當代表的人感到悲哀……”
歐陽情的話讓周圍那些非柳家子弟的柳家代表面色尷尬，同時又不由地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來。
他們代表柳家出戰，平時沒有利益之爭時還行，只是走走過場。有利益之爭時，一戰下來身受重傷，殘疾甚至於性命不保的事情都有。可是柳家的大少所做所為，實在是……
雖然他們只是一個打手，為了錢而已。可柳青涯如此不將他們放在心上，也的確是寒了他們的心。
柳青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剛剛因為形勢突然逆轉，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才表現的那麼的張狂。
畢竟是大家族出身，自然知道籠絡手下的重要性，讓人打了120之後，又連忙表示，救治萬強的醫藥費由柳家出，如果萬強真的出事，柳家負責照顧萬強的家人……
柳青涯及時的彌補，讓柳家的那些人臉色緩和了下來，只不過心裏的芥蒂已經種下，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消除的。
打了柳青涯一巴掌的歐陽情連忙來到李凌的身邊，低聲道：“李凌，他怎麼樣？還有沒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