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掉包計
“是什麼法子,可否說來聽聽?”白少南心切地問道,面容複雜。
我之凰本不想再和白少南吐露多餘,白少南這樣一問,也是讓她停頓了半晌。想來白少南這段時間已幫了她太多,若再這樣拖欠下去,遲早會把人拉下水。可望着白少南一臉擔憂又着急的眼神,我之凰猶豫不決的心頓時顫了一下,只得硬着頭皮再說了下去。
“劉峰提議,他來易容,變成我的模樣去蟹幫,先應付了事,再趁其不備逃出,”我之凰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暗中留在蛇幫中觀察白無江的動靜,給劉峰打掩護。”
白少南聽到這個法子,自然是吃了一驚,震驚之餘中反倒有點哭笑不得,“易容這件事是可以考慮,可是你的音容相貌,和你身上散發的無與倫比的氣質,是其他人都模仿不來的啊。”
“劉峰有一顆丹藥,不僅可以改變其容貌,還可以變其音色,至於氣質,我和劉峰的交情也不淺了,他應該也會適當模仿,臨走時再囑咐他一番,想必是不會有什麼大出入的,”我之凰托着下巴沉思道,“屆時你帶着易容后的劉峰去見白無江,也好給他們一個交代,少那幾分疑心。”
“既然你已經商討得當,那一切就依你的,”白少南反覆斟酌了一番道,“你在蛇幫也得多加小心,若白無江發現了你的存在,我們做再多的掉包也是前功盡棄了。”
“我知曉,再蛇幫潛伏那麼久了,我也摸清了些規律,何況我還留有我之門的隱身紗衣,是不會出什麼岔子的,”我之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也快到交人的時辰了,我自會讓劉峰與你相見,你快趕緊準備一番。”
白少南眉宇緊擰的面容稍有些舒展,雖然有了我之凰打的包票,可心中彷彿還是有一塊巨石壓在胸口,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踱步到鏡子旁梳理了一番毛髮,思索了一番等下該交代的話,半晌才鬆了一口氣。
夜色沉沉,微風徐徐,枝葉窸窣,一盞紅燭,兩生憂愁。
隱隱約約傳來輕扣瓦塊的聲響,我之凰微微警覺起來,仔細地聽着扣動的節奏,確認無誤后,才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只見忽而略過兩個身影,雖雙腳落地,卻絲毫沒發出聲響。
此時的劉峰雖然有了我之凰的坦言,但對於白少南,他還是有着一份厭惡和懷疑。他不知曉這合作是否誠心,也故意多留了幾個心眼。只見白少南微微睜開雙眼,踱步到我之凰的方向,和二人象徵性地打了個招呼。
只見劉峰服下一枚棕色藥丸,運動了一番體內的靈氣,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劉峰本顴骨突出的面孔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額頭逐漸變得光滑小巧,眉宇間也多了幾分風姿,粗糙的皮膚也瞬間變得彈指可破,體態也逐漸婀娜起來,喉結漸而消失。
再對比一下我之凰的面孔,彷彿如假包換般,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白少南見到此番場景,頓時瞠目結舌,指着兩人,頓時說不出話來。自己和我之凰相識了甚久,兩個人擺在他眼前,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般,難分真假。
我之凰注意到了白少南直勾勾的眼神,空氣中彷彿略過一絲尷尬,不由得咳嗽了一陣,這才將思緒飄然的白少南拉回了現實。
“你們兩,說一句話來聽聽,讓我識別嗓音是否有何出入。”白少南覺着眼睛有些發花。
兩人相視一笑,微微蠕動嘴唇,異口同聲地吐出一樣的話來。只聽這話彷彿融合了般,只是音量發生了改變,絲毫察覺不出是出自二人之口。
“神!實在是神!”白少南實在找不出任何瑕疵了,只得滿口驚嘆道。
“既然連你都看不出來,我可就放心了,”我之凰雙眸一彎,“只是有一事相囑咐,劉峰說話可要忍着,別心生魯莽,吐出粗魯之話,讓對方覺察了破綻。”
“我已知曉,你這女孩子家家的話,我又不是不懂,”劉峰輕描淡寫地說道,“明日我們自去拜訪白無江,你就在白少南的屋子裏好好躲藏罷。”
三人達成了共識,也不再吐露什麼,悶聲不吭地坐了半晌,吹滅了燭燈,腦袋一倒便睡過去了。
清晨的霧氣在黎光的穿透下,逐漸稀疏地瀰漫開來,盡現蛇幫原來的模樣。樹林鬱鬱蔥蔥,野草雜生,入了深秋,也歸為一片寂靜,只有風猛地撞擊的聲響。
小嗦啰稀稀拉拉地巡邏着,帶着幾分倦意,互不言語。
白少南整理了一番衣袖,身後緊跟着喬裝打扮的劉峰,和我之凰作了道別後,悄然無聲地出去了。
白少南雖然心有把握,但做賊心虛,不由得還是生了幾分擔憂,忐忑地踱步到白無江的住所中,回頭端詳了劉峰數次,才放心地扣了扣門。
此時的白無江正準備開始修鍊,聽到門響聲,心裏不禁多了幾分驚訝和疑惑,狐疑地將門打開。
“原來是孩兒啊,”白無江鬆了一口氣,瞟了瞟白少南身邊的人,嘴角微微上揚道,“我就知道孩兒不會被這等女人蠱惑的,將我之凰交給蟹幫,我蛇幫和蟹幫聯手,等造成一番大事業,天下美女父皇盡給你挑。”
“多謝父皇了,”白少南面無表情地作了個輯,“這我之凰不識好歹,居然在我巡邏的時候想解救我之夢和韓書之,還好孩兒心智清醒,沒有中了那個女人的計,便趁機將她捉拿歸案了。”
白無江聽罷白少南的話,自然也一臉欣慰,再看看身邊的我之凰(以後都用劉峰代替),兩眸空洞,嘴邊滲着血絲,雙手被繩索捆綁,無力地跟在白少南身後,險些跌倒。
白無江雙手一掐,捏住我之凰的腮幫子,硬是打了幾個耳光,還涎了一口唾沫吐了過去,冷冷地哼了一聲。
劉峰受到此番侮辱,不覺怒火中燒,青筋爆裂,怒眼直瞪,拳頭攥緊了全身的勁,險些就想往白無江的褲襠上踢去。但為了隱藏身份,他也只好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將頭瞥到一邊,不予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