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以巫之名
韋笑氣極反笑,目光冷然地轉向壯漢口中的許董。
許董微微一怔,根本沒想到這眼前小子竟能躲過保鏢的出手,但是他很快又恢復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雙手抱胸,下巴揚起,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韋笑的目光越加森然,慢慢將手上的兩瓶涼茶攬入懷裏,騰出一隻右手來。
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並不想動手,欺負兩個強壯一點的普通人,總感覺拉不下那個臉。
自從十萬大山歸來之後,他就試過了自己的力量、速度以及反應,對於自己的身體素質,心裏還是有點數的。
像這樣的保鏢,他可以打十幾個!
這還是因為他從沒學過武術、或者格鬥技巧,如果認真學一下體巫的手段,那就太欺負人了。
不過,現在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他也有點惱了。
兩個保鏢見他一副蓄勢以待的樣子,都怔住了片刻,沒有繼續貿然出手,畢竟之前已經被躲過一次了,要是下次出手再不中的話,丟臉就丟大發了。
周圍圍觀的客人越來越多,好事之人已經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倒將現在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這位同學,請不要在我們店裏鬧事好嗎?”
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側面傳來,韋笑扭頭循聲望去,那邊的人群散開,讓出一條道來,一個穿着服務員服裝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
男子胸前的銘牌說明了他的身份--“有點甜”的店長。
“怪不得人家會請他出去,原來是他在鬧事!”
“我就說嘛,人家店開得好好的,怎麼會動手打顧客,肯定是這人在鬧事。”
“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嫉妒人家店太火爆了,特意來找麻煩的啊?”
“有可能,網上都還有水軍呢,現在這家店這麼火,肯定招人嫉妒!”
聽了店長的話,圍觀客人的話風一變,開始一邊倒向店長。
韋笑的表情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知道這架是打不成了,想來這個許董已經看出來了,暴力拿下自己的方法不成,立馬就改用輿論攻勢,這盆髒水已經潑過來了。
他的目光掃過議論紛紛的群眾,最後定格在許董身上,兩個保鏢已經回到許董身邊,正冷冷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反應。
或是惱羞成怒,或者落荒而逃。
他不會去辯解什麼。
一旦辯解了,就等於承認了,是在“鬧事”。
對於這種情況,他有的是辦法!
“許董是吧?你的兩個保鏢偷襲在先,你的店長血口噴人在後,今天的事,我記住了!”
韋笑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地看着許董,揮了揮手中的涼茶,以礦泉水瓶作筆,快速在空中畫下玄妙的軌跡,一邊畫一邊大聲說道:
“既然你認定這涼茶是垃圾,那你就等着被它打敗的一天吧!”
說罷,也不管群眾的議論如何,也不看許董那變了又變的臉色,徑直出門去了。
出了店門,韋笑輕呼一口氣,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
剛才在店內忍得太辛苦,作為巫族傳承者,即使剛踏入幼巫一境,但是他仍然有無數的手段對許董出手,輕則弄得他傷殘病痛,重則可以讓他家破人亡。
但是韋笑還是忍住了,他一直在說服自己:“雖然我已經是巫師了,但是我還是文明社會的大學生,不是幾千年前的巫師,不能毫不剋制地為所欲為。”
所以他一直在忍,哪怕被先手偷襲,他也只是躲開,然後戒備在旁。
但是一再的忍讓,換來的不是道歉和好,而是店長的污衊。
肉體上的傷害,他能從容躲過,但是名聲上的污衊,卻是躲也躲不掉!況且,巫師最重名聲,千年之前,巫族項來視名聲如性命,所以才會主動出世,與妖族相爭、去庇佑人族,只為萬世之名。
巫者之名,容不得宵小污衊!
以巫之名,他出手了。
“從”字巫符就在那玄妙的軌跡下凌空而成,隨後當場激發。
巫符一出,剛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聽到的人銘記於心,並且堅信不疑。
“有點甜”的店長,甚至是那個許董,都會被打上恃強凌弱,血口噴人的標籤,這家店更是從此背上動手打人,欺辱客人的惡名。
“遲早會被無忌涼茶打敗”這句話,將會成為許董的心魔,讓他從此活在“會被打敗”的陰影中,事事未戰先怯,事業再無寸進,直到這句話實現的那天為止!
你今日的權勢來自你的財富,那我就從你的財富上毀掉你!
這就是韋笑的反擊,不做則已,做則雷霆萬鈞!
在店外站了一會,調節好心情之後,韋笑再次沿着美食街逛過去。
“呸…呸…什麼垃圾涼茶,氣味怪怪的,連甜都不甜!”
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韋笑看到前頭有個男子,“呸”地一聲吐出口中的涼茶,又將手中的茶杯也丟到了垃圾桶里。
韋笑順着這個男子的目光看去,微微一怔,隨後雙手輕輕握拳,心中有了全新的想法。
大山涼茶店,冷清的店面,櫃枱上擺着一張寫滿了字的價目表,櫃枱之後,孤零零的站着一個年輕男子,看起來像是老闆。
韋笑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憤怒與不甘!
“就是你了!”韋笑低聲呢喃道。
韋笑快步走到櫃枱前,對着已經轉身過去,準備“釣魚”的男子喊道:“老闆,老闆!”
待男子轉身過來,韋笑嘴角上揚,嘿嘿一笑,上身湊過去,小聲說道:“老闆,有件天大的好事送上門來了,你要不要試試?”
說罷,他直接拿出手中的兩瓶涼茶,一一擺在櫃枱上,一瓶無色,一瓶鮮紅。
“這是?”男子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我熬的涼茶,超好喝!不信喝點試試?”
男子微微皺眉,看着眼前的兩瓶不明液體,一臉的不信。
良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既然是你熬的涼茶,能不能說下用了什麼主藥材?”
黃粱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改成詢問,雖然他不相信這是涼茶,但是如果眼前之人能說出用什麼熬的,嘗一嘗也不是不可以。況且,只說主藥材,不涉及配方,說不出的話就不理他就是了。
“我用了羅漢果作底,再加金銀花、白花蛇舌草…”
韋笑倒沒顧忌配方會泄露,直接說出了所有的用藥。
黃粱眉毛一挑,頓時來了興趣。
他拿起那瓶無色的涼茶,左看右看,又輕輕晃了晃,再細細看過裏面的泡沫。
過了一會,他搖了搖頭,放下涼茶,對着韋笑問道:“羅漢果作底的涼茶,應該是黃褐色的吧?加了金銀花,會變得微微金黃,別的藥材對顏色影響不大,所以最終的顏色應該是褐色中帶點金黃才是。似乎不應該是無色的吧?”
黃粱的涼茶見識,乃是祖傳的技藝,說起涼茶來,自然頭頭是道。
韋笑心裏暗自點了點頭,對這位老闆的信心又增加了幾分。
“我熬制的時候,顏色確實是這樣的,但是最後成品后,它就成了無色了。”韋笑聳了聳肩,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無色,反正秘方中這麼寫,他也就這麼熬。
“要不你試試?我喝過,超級好喝!”
黃粱眼珠一轉,瞅了他一眼,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杯子,輕輕倒了一點無色的涼茶進去,仰着脖子一口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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