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她是你的未婚妻
陸飛感覺不可思議,這李家三口人都不要臉了?為了能活命,尊嚴都扔到一邊去了?那個司馬也膽子挺大啊,昨晚他都看見了吧?明知花傾雪跟李保羅沒關係,還要上門。他哪來的膽子?就不怕花傾雪報復?
陸飛哪知道,像司馬這種人,根又不在南海,事情完了轉身就走,花傾雪還能派人到濠江去幹掉他?
昨晚司馬也看出了,陸飛和花傾雪根本不是男女朋友,但他也失策了,沒想到陸飛住在花傾雪家裏。
跟着李保羅一家過來,是打算逼花傾雪把這債務清了。
“她說讓你走,你沒聽見?”
陸飛跨了一步,司馬就感到一股極大的壓力迎面而來,拿煙的手往下一垂,悄悄的握起拳頭。
“傾雪,你幫幫我吧,我求你了。新荷,你幫我求求她吧。”
李保羅臉上早沒了婚禮時的春風得意,也沒了在天楓樓下的狠厲陰毒,頹然如垂死老者。他是清楚還不上千城賭城的賭債,會是什麼下場。
比李元謀更有錢,更有地位的,因為還不上錢,從此銷聲匿跡不知去向的,不在少數。
其中有些是跑路了,隱姓埋名,更多的是被塞進麻袋,帶到公海,繫上石頭,沉到海底。
“我也說過,你再來,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待在墳場裏。”
陸飛突然出手了,一掌切向司馬的脖頸。
他這套掌法叫梅花掌,冷艷清的父親,他的師父從八卦掌跟劈空掌中提煉出來,獨創的一套掌法。掌勢極為凌厲,速度也奇快無比。
偏偏司馬反應也不慢,手中煙頭往前一彈,直奔陸飛的雙眼而去,人跟着搶前一步,掏出一把銳利小刀,扎向陸飛小腹。
陸飛咦了聲,從來沒人敢搶過來跟他打,這司馬是吃錯藥了?
他一扭身,小刀擦着腰滑過去,他跟着掌刃朝後一掃,正中司馬的後背。
司馬吃痛,卻是借勢往前一撲,竟是朝花傾雪撲去。
陸飛手掌一擊牆,人如大雁般往後一跳,腳就撞在司馬的背脊。這下重如巨錘擊鼓,司馬也不由得勢子一頓,人往旁一滾,才沒被陸飛騎在背上。
花傾雪早嚇得花容失色,拉着顧新荷就往房裏跑。
李保羅不知哪來的念頭,跳起來就喊:“邁克,跟我去把她抓住。”
李邁克還慢了一拍,李元謀卻是喊道:“對,抓住她,還怕這姓花的不幫忙?”
甚至他腦中生出了一個齷齪想法,要是把花傾雪綁在床上,拍幾張照片,那還不拿住她的把柄了。到時,讓她往東她還敢往西?
兩人步子很快,趕在花傾雪關門前掰住門沿,使勁往外拉。
李邁克這時也爬了起來,卻沒跟過去,看被陸飛掌勢逼在電視機前的司機,眼睛往茶几上的果盤一瞟,端起來就跑過去要往陸飛頭上砸。
“啊!”
陸飛早注意到他了,一抬腿踹中他的小腿,半月板應聲而斷。
回頭更是連續三掌,梅花三弄,擊中司馬的胸口,司馬喉頭一甜,強忍着沒讓血流出來。手往腰后一摸,拿出一把手槍。
“你再動我就開槍了!”
這次真是陰溝裏翻船,沒想到追了幾十次債,遇上了個硬茬子。這個陸飛可真不好對付,連槍都要用上了。
還沒上消聲器,要被人聽到了,查起來,以後也不能回國內了。
艹!
司馬拿槍指着陸飛,吐了口血痰說:“你小子身手不錯,不過,在老子的槍下,你再厲害也沒用。”
“是嗎?”
陸飛眼睛一邊看着還在努力扳開門的李元謀父子,一邊滿不自乎的咧嘴輕笑。
拿槍嚇唬人嗎?不知道我從小就玩槍嗎?不過是覺着拿槍沒什麼技術含量,才沒帶出寨子。
你不過就是手槍嘛,你玩過衝鋒槍嗎?玩過重機槍嗎?機炮玩過嗎?
司馬被陸飛的嘲諷惹火了,按着受傷的胸口,往前一步說:“你他媽以為我在開玩笑?你以為我不敢開槍?”
“那你倒是開啊。”
陸飛突地一矮身子,司馬的槍口也一低,就看到一個黑影撞在手上,那是李邁克剛摔在地上的果盤。
被陸飛用腳一撩,撞了上去。
司馬手腕一疼,槍口就歪到不知哪裏去了。兩人又離得不遠,他頓時心神大亂,想要再拿槍對準陸飛,整條手臂已經被衝上來的陸飛抓住,往大腿就一撞,一下斷作兩截。
跟着,陸飛把槍往口袋裏一收,轉身就衝到房門前,一拳一個,將李家父子打翻。
“為了救命不要臉也沒什麼,可是你們還想對女人下手,這還算人嗎?”
陸飛一手一個拎起李家父子扔到門外,再一掌打暈,李邁克和司馬也是一樣照顧。
花傾雪卻還是一臉蒼白,她都不敢想,剛才腎上腺素飆升,拚命頂住了門。這要是有個閃失,讓李保羅衝進來,還能有好?
顧新荷更是嚇得瑟瑟發抖,靠在床邊,虛脫無力。
“沒事了,報警了,警察馬上就過來。”
陸飛有點瞧不起她們,雖說是女人,可好歹比他大上好幾歲啊,一嚇就傻了?
雖然吧,這兩人被嚇壞的樣子,還真有點楚楚可憐,讓人想疼惜的模樣。可一想到,這倆“不堪”的過往,還是算了。
嫩牛也不能吃老草吧?
“你們不出來,就待在裏面吧,飯我都做好了。”
“啊,對了,吃飯。”
“餓了。”
陸飛無語了。
顧新荷清理地面,花傾雪就去拿飯菜到茶几上。還沒扒幾口,警察就來了。同時趕到的還有天楓的律師。
“這是謀殺未遂!是嚴重的刑事犯罪,我要求警方將這幾個人進行刑事拘留!”
帶隊的警官聽到是天楓的總裁,也是頭疼得不得了:“蔣大律師,我們會聽取你的建議,但一定還是要按程序來。”
那屋裏三個人還在吃飯看連續劇,哪像是剛被謀殺未遂的受害者?
但這蔣智超是南海的金牌大律師,他要這樣說,那就先帶回去再說吧。這人還暈着,還得先調查了再說。
“陸秘書!”蔣智超想喊陸飛去跟警察過去,眼睛卻在盯着花傾雪看。
說到底,他做天楓集團的律師,一半還是因為花傾雪。他活了四十歲,還從來沒有像花傾雪這樣令他心動的女人。
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他魂牽夢縈。
要說蔣智超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了,偏是對花傾雪一見鍾情,不可自拔。
“嗯?”
“你跟他們過去,把事情交代一下。”
“我還有事。”
“你有什麼事這麼重要?”
蔣智超沉下臉來要發作,陸飛就說:“我要去親戚那一趟。”
他剛接到冷姨的電話,說是要告訴他未婚妻的下落,他哪還有閑心去警局。也不管蔣智超在那裏黑着一張臉,擠進電梯就下樓開車直奔林家。
冷姨那小木屋裏藥味比幾天前濃了一倍,陸飛都快受不了了。
進屋就看冷姨坐在沙發那,手裏握着張照片在看。
“她是你女兒吧?”陸飛說著心頭一凜,我的未婚妻是冷姨的女兒?這倒也說得過去,師父想必跟爸做的決定吧。
他眼睛就盯着照片,看得出了神。
這女孩長得像是年輕版的冷姨,卻又多了些青春氣息,但那嘴角笑起來時的艷麗,也讓人感覺有些邁向成熟的味道。
要是她的話,倒還真不錯。
“你在想什麼?”冷姨將照片翻過來按在木桌上,冷冷的說,“你的未婚妻不是她,你早就見過了。”
“我見過了?”陸飛一驚,腦中首先就劃過花傾雪的臉。
要說以爸那一點道德感都不存在的人來說,弄個大上十歲的未婚妻也不是不可能,可師父還是講究的。不會弄個嫩牛吃老草的事情。
顧新荷嗎?也不對啊,按理說沒找到人,那邊應該等着,她怎麼就和李保羅結婚了?
要不就是胡楠?陸飛先打了個抖,這狐狸精,不被榨乾才怪。
那就劉淑娜?年紀還是大了些啊。
難不成是……葉靈兒?乖乖的,要跟她成家,那還過不過日子了?
“你想到了?是的,你的未婚妻就是林萌,林建國的獨生女。”
陸飛張大了嘴:“是林萌,怎麼會是她?”
他腦子裏亂成一團,任他想像力再豐富,也沒想到林萌會是自己的未婚妻。
不禁想到她那笑起來份外嬌艷的臉蛋,跟那近乎完美的身材,臉上也浮起了歡喜的笑容。
“你笑成這樣,那自然不是嫌棄她了,是意外是吧?哼,”冷姨冷着臉說,“你爸陸雲鋒是林建國的結拜大哥,這林氏國際大半的江山都是他打下來的。後來他回登雲寨接任寨主,這邊才交給林建國。你和林萌是從娘胎里都訂下的娃娃親,按你那師父拼的命盤,百世因緣,想逃都逃不掉。”
陸飛被這消息給驚住了:“我爸來過南海?他不是沒來過南方嗎?”
“他說你就信?你以為你爸是什麼人?守着寨子的泥腿子?要是那樣的話,林建國會把女兒嫁給你?”冷姨像在笑話陸飛的無知,竟連自己父親都不知道是什麼人,“你爸陸雲鋒外號華南虎王,他在南海時,連花家那幾個老頭都不敢招惹他。哼,就連我父親都要讓他三分。”
陸飛哪想得到,平常笑呵呵的父親陸雲鋒,居然年輕時這麼威風。
“那林萌知道嗎?”
“她不知道。林建國也不一定會守約,這件事你放在心裏就行。”
陸飛一下就涼了半截,冷靜下來才說:“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