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憋屈
葉小樓走後,里正爺爺還特意來家裏一趟,好一頓訓她娘,到現在她娘還被關在房裏哭呢。
而她娘被逼着,當眾給那小賤人道歉的模樣,深深的刺痛着葉招娣的心。
她葉小樓憑什麼?
她就是一個掃把星,剋死了他爹他娘的掃把星。
憑什麼有這麼好的親事?
王家也好,崔家也罷,憑什麼所有好事兒都讓她佔了?
一想到那個如玉一般的少年,居然死死的護着她,葉招娣就嫉妒的怒火中燒。
憑什麼她那麼好的命?
一想起,自她出門以來,一路上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人,還有平時跟她一起玩兒的姐們也都離她遠遠的,人人避她如蛇蠍的樣子。
葉招娣稚嫩的臉變的扭曲起來,恨不得撕碎了她。
還說她是什麼仙女轉世,呸--,她明明就是個掃把星。
為什麼那日掉湖裏沒有淹死她?
她要是死了,哪兒還有這些事兒?
越想,葉招娣的憤怒就越盛。
她也不小了,馬上要說親的年紀,可是葉家如今這爛名聲,她還能找什麼樣的好人家?
而這一切都是葉小樓害的,都是她害的。
崔玉蘭原本心思都放在河裏,結果就感覺這後背冷颼颼的,回頭一看,就見葉招娣抱着個木盆,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瞬間嚇的大叫一聲,“啊--”
這一嚇不要緊,她在水裏一個沒站穩,直接栽了下去,好在她選的地方水不深,可這也嚇的她半死,隨後火氣蹭蹭的往上涌。
昨天她娘推了自己一把,今天葉招娣就來河邊嚇她,當她崔玉蘭好欺負嗎?
於是氣勢洶洶的罵道:“你有病啊?”
“看什麼看?”
隨後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岸邊走,恨恨的道:“你們葉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呸。”
罵完這一句,崔玉蘭一邊往岸邊走,一邊趕忙擰乾衣服上的水。
而葉招娣這會也回過神兒來,抬眼看着她那身漂亮的杏黃色的衣裙,雙眼閃過一抹嫉妒之色。
她可沒忘記,今天葉小樓那賤丫頭也穿了一件同樣款式的妃色新衣。
那樣的好顏色,她見都沒見過,要不是聽別人提了一嘴,她根本不認識。
憑什麼她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
嫁那麼好的人,她憑什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然而平時打一棍子都蹦不出一個屁,只有被她欺負,被她踩到腳下的人,現在卻比她過的還好,她怎麼可能壓下這口氣。
而且有葉劉氏那樣一個娘,葉招娣自然也不是個善茬。
於是吊著臉道:“我葉家不是好東西?你可別忘了,你新嫂子也是姓葉的。”
“你--”
崔玉蘭一口氣憋在胸口,而葉招娣一臉不屑的道:“呸,一群傻子。”
說完抱着木盆就往河邊走,而崔玉蘭則氣的臉色通紅的道:“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是傻子,你在說一遍。”
葉招娣轉身碎了一口,“說就說,你們全家都是傻子。”
“還縱着葉小樓那個賤人來我家鬧,你哥還護着她,呸,要是沒有她,你哥根本就不會掉湖裏,這都是她故意的。”
崔玉蘭一聽瞪大了眼睛道:“不可能。”
“那是我嫂子,我哥自然要護着,不護着她,難道還護着你,呸,別痴心妄想了。”
崔玉蘭一臉鄙視的看着她,就這點伎倆,她見的多了。
喜歡她哥的女子能排一個永安街,也是你一個醜丫頭可肖想的?
葉招娣聽完,臉刷的就爆紅了,隨後忍着氣道:“你也別不信,葉小樓他訂過親,這你總該知道吧?”
“那可是南康城的王家,開着大酒樓的王家。”
“她的親事被退了,自然不甘心,可她根本沒有辦法,這不,正好你哥自己撞上來了,可笑,你們家還把她當成救命恩人。”
“呸,不是傻是什麼?”
崔玉蘭聽完臉刷就變了,怒瞪着她,“你說謊。”
隨後皺着眉頭,“不對,好啊,我知道了,是你們葉家故意的,是你們葉家設的局對不對?”
“為的就是我家那二十兩銀子,你們都是一夥的,還有那個道士,你們都是一夥的。”
“我說葉小樓那樣的命格怎麼可能給人沖喜,原來你們都設計好了。”
“你們這群敗類,還我家銀子。”
說完衝上去就是一巴掌,隨後一把揪住了對方的頭髮,那打人的招式和順序,竟然跟賀氏如出一轍,果然是母女。
而葉招娣還有些發懵,不對啊,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她---
結果還沒等她想明白,就覺得臉上一通,隨後頭皮感覺要炸了一般的痛。
不過她反應也很快,轉身也拽住了崔玉蘭的頭髮,於是倆人就滾在了一起。
這邊打的如火如荼,而正主葉小樓那邊則吃的滿嘴留香。
一人兩隻烤麻雀,如今只留下一地碎骨頭,葉小樓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哇,太好吃了,不行,明天得在多捉幾隻,也給松兒他們解解饞。”
而一旁的少年此刻正慢條斯理的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污跡,結果一抬眼正好看到這一幕,臉直接就黑了。
“女孩子要莊重,這像什麼樣子?”
少年想也不想的就訓斥起來,隨後黑着臉將帕子塞到了葉小樓的手裏。
葉小樓見此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一個男生,至於不啊?”
“真夠龜毛的。”
少年冷着臉看着她,“你說什麼?”
葉小樓撇了他一眼,隨手將手帕扔了回去,沒好氣的道,“我說你這人,真夠龜毛的。”
“龜毛?那是什麼東西?”
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內容,臉色越發陰沉了下去。
“葉小樓。”
葉小樓一臉無語的摸了摸額頭,好吧,沒有共同語言,真是無敵了。
她也懶得解釋,累--
於是直接打哈哈道:“那個,沒什麼,我就是隨便說說,誇你呢。”
“那個,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陷阱吧,說不定,這會兒野兔已經入瓮了。”
說完不等少年開口,她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轉身就要走,結果剛一站起來,就頓住了。
指着不遠處的河邊道:“誒,你看,那個穿杏黃色衣服的小姑娘,咋這麼像你妹妹呢?”
“她跟誰打架呢?”
其實雙方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只不過崔玉蘭穿的衣服太惹眼了,因此大老遠就能看見。
而整個南山村的小姑娘,也只有她穿這麼顏色艷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