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交換
“你們把女君放在眼裏了嗎？”
“現在天界掌管的人是梓瀾神君，近日神君取了闌珊神君，被查出有孕，各族都把最厲害的人送去了仙界，麒麟宮的長老也早早去了。”
來的小女孩也是個耿直人物，有什麼說什麼，完全不管陪同族人對她的暗示。
“你們……”
剛想要發泄一番，外面的人忽然稟報：“神君，騰蛇來人了。”
“他們來的是誰？”
再是什麼小輩，就不要怪他不客氣，直接鬧上仙界，大不了被關幾年，受受懲罰，他也不會讓自己養大的小可愛受罪。
“騰蛇來的是族長。”
“總算有個明事理的，請進來。”
“是。”
騰蛇族帶來了三人，個個年齡都不小，看起來及其看重他們說的事。
“女君！”
騰蛇族長手彎曲，摺疊在胸前，表情，態度很誠懇。
“族長請。”
沒有時間計較那些虛禮了，還是先看孩子的好。
騰蛇族長為一人讓開路，輕輕一指，示意後面幾人一個個來。
不忘安撫鳳鸞：“女君放心，只要是蠱或是巫術，騰蛇族都能治。”
“我相信騰蛇族。”
“嗯，母神乃是騰蛇之祖，女君是其女，自然是我騰蛇族公主，我們對你一直持有尊敬態度。”
這話是想要什麼吧？
鳳鸞呼氣，轉身笑道：“騰蛇族與母神息息相關，這個道理我懂，但無功不受祿，你也要懂。”
騰蛇族長點頭，手一揮，讓幾人退開，自己上手，給憧苼看病，活生生從憧苼的後頸處扯出一隻五寸長的毒蟲，又在腳底引出一段紫色的光，隨手往南方一打。
憧苼立刻坐起，小小的身軀不知哪兒來的東西，一直吐，往外吐着噁心而黏糊的蟲子。
鳳鸞遠遠的望着，她不能表現過多對憧苼的愛，今日有騰蛇族以孩子為要挾，來日便有人以害孩子再救孩子為理由，讓她給予一些東西給他們。
垂下頭，又抬頭嘴角掛着一抹笑說：“我很滿意，今日的獎賞，我會儘快給您，騰蛇族往後有難，我也會鼎力相助。”
“騰蛇族也是如此。”
騰蛇族長低頭，手交叉於胸前，面色平穩的回復。
“朱雀，給各位安排住處，再讓人前往麒麟宮，告訴麒麟宮宮主，本君未死，已請不動各位，那各位往後就不必待在仙界，回山吧！”
“女君，我們我們錯了!”
“你們可沒錯，我也不敢說你們有錯，畢竟現在可是梓瀾神君執掌仙界，我一個女君的女兒怎麼能比？帶下去，不要吵到憧苼。”
麒麟宮的人被同時捂嘴，不讓出聲，皆瞪大眼睛想要補救。
鳳鸞淡淡瞥了眼，緩緩蹲下，輕輕揉了揉憧苼：“母親一定為你做主，不要害怕。”
“唔。”
還沒有恢復的憧苼胡亂應着。
鳳鸞摸摸她的頭，接過神使遞來的手帕輕輕擦拭憧苼額頭上的汗水，目光慈愛的望着這個自小待在自己身邊的孩子，應該是自小，因為她也明白自己這個母親做的並不靠譜，孩子也是這邊丟一下，那邊丟一下。
呼~
做為母親，她給不了他母愛，但她能給與她想要的以後。
天上人間都有的同等身份，一輩子自由。
“女君，神君那邊來了消息，說是六皇子的事有了頭緒，讓我請你去瞧瞧。”
“呼~”
鳳鸞放下微涼的帕子，這帕子都沒有涼，她又要離開了。
不舍卻狠絕的把孩子交給神使。
神使手裏拿着帕子，看着鳳鸞無任何停留情緒的走了，不免覺得躺在床上的憧苼越發像個孤兒了。
“女君忙的，都不關注小公主，小公主真是可憐。”
“你懂什麼？父母為兒女所思，必定是有長遠考慮，現在女君苦一些，來日享福的還不是小公主，只是小公主可能自幼與女君不親，來日怕是會生隔閡。”
他們做為神使，也不能多說，再說這種時刻，他們也不能說什麼，內憂外患的。
若是女君不做事了，上面的人漸漸就會不把女君放着眼裏。
像是上一位仙帝，都敢拿女君取樂，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他們依靠的便是女君，沒了女君，那裏來的特賜，沒了女君的行事，他們怕是還是會繼續受欺負。
“我們好生照料公主就好。”
“嗯。”
兩位神使換着照顧憧苼，細膩又悉心。
“說。”
一進門，鳳鸞就看向朱雀問，自行找了個能喝茶的地方，握住杯子大口喝了口，去去自聽見憧苼生病上來的火氣。
“是北巫。”
淡定的放下茶杯，有些詫異：“巫術還有南北之分？”
“嗯，北巫以害人為主，南巫以救人為主，北巫最為出名的便是毀人魂魄。”
“那南巫有解決辦法嗎？”
“有，南巫以救人為主，時常招魂奪魄，搶奪被搶的魂魄，但搶奪可能不是那麼完全，女君要做好心理準備。”
“不全再說吧。”
有個大概，她也能去冥界挑選魂魄補上。
“那我們着手準備了。”
騰蛇族再次行禮，掉頭去準備了。
鳳鸞坐下，喝了口茶說：“這人倒是識理，懂事。”
“我看不然，為的都是自己族人罷了。”
“你當初也為了鳳族向我提過封賞，我不也沒說什麼嗎？”
“能一樣嗎？”朱雀咂嘴，“他們是外人，咱們是家人。”
“唉，你這思想，不知是對是錯，我也對你無話可說了。”
“嘿嘿，無話可說，那就不說，反正咱們是最親，最親的人。”
鳳鸞寵溺的笑笑，並未回話，算是默認這話了。
“有沒有打算去青龍居住的東面逛逛？”
“我看你是想要我把孩子送過去吧？”
“瞞不了你，比起混亂的瀾國，可能玉子恆所在要安全一些。”
“我看安全不了。”
朱雀抗拒的搖頭，側身掩嘴，悄悄說：
“那邊好像出了一場大事，皇上喜歡上了人皮燈籠，派人到處殺人放火，抓捕皮膚細膩的女子，剝皮抽筋，做燈籠。”
“……”
拿杯子的手一顫，想起玉子恆的舉動，她抿了抿嘴，並沒有說話。
這一切，可能是和自己在一起那個男人造成的，往後他下地獄，自己只能看着。
“若是不能解決了，你再派人來告知我。”
“我不知道。”
畢竟相處數十載，貿然分開，他也是捨不得的。
“得過且過。”
“那父親可曾想過納妾？”
鳳鸞忐忑不安的說。
害怕又是一個輪迴。
“瞎說什麼？你母親再怎麼不好，也是你母親。”
納，什麼妾，沒那個想法。
那就好，那就好，看爹爹一臉不快，鳳鸞摸了摸胸口，順氣。
自己可最擔心因為自己的原因造成兩人之間多出一個妾室。
若是出現了，那這一切，都只可能是個輪迴，她不該來的輪迴。
“那爹爹在我這兒住一晚，等明日，母親氣消了，我再送爹爹回去。”
“那你呢？跟我回去嗎？”
羅恆心底是希望她跟他回去的，這樣他與公主之間還能多一個紐扣，緩和二人關係。
“我……”
她着實不想回去，多了一種目的，她期望的母愛，父愛就會變得怪怪的。
“不想回去也沒關係，多回公主府轉轉也行，我們老兩口年紀大了，親生女兒又那麼不懂事，老是惹事，我們就想，就想把你當親生閨女。”
“停，爹，我知道你這話是帶着好意的，可你要想想，我不是你們的女兒，你的意思聽起來就像是可憐我，可憐我沒有父母，然後你們收養了我，再以施捨的態度告訴我，要關心你們，贍養你們，這樣，不就怪怪的嗎？”
“我……”
“別說了，我呢，對你們是有感情，可我不稀罕施捨來，帶有目的性的感情，所以爹爹，你所想，我感覺很無奈，一會鶴鳴會帶你去廂房歇息，我還要為皇子招魂，恕不奉陪。”
揮揮衣袖，鳳鸞背影帶着怒火，直接跑了。
鶴鳴瞥了眼，偷偷問禪鶴：“要不我去看看？你送這位去廂房？”
“別胡來，我送他去廂房，你去勸女君，足足的火上澆油，添柴加油。”
“切，說的像是你很厲害一樣。”
“得，我不想吵，快去。”反正說不通了！
禪鶴一腳把鶴鳴踹進裏面，背着手一溜煙跑了。
鶴鳴回頭，瞧見的只有空蕩蕩的一片，憤恨咬牙，在心底悄悄臭罵一句：
“沒人性的，咋讓我來干這事？”
他可招架不住這柔柔弱弱的讀書人。
“先生，帶路吧。”
“哦。”
鶴鳴面上依舊笑嘻嘻的帶着羅恆走，但拳頭握得緊緊的，就差找個人開刀了。
“鶴先生，神君那邊遞了消息來，說讓你通傳一聲，問問今日可否帶憧笙郡主來，憧笙郡主很想公主。”
對角門，一個布衣小廝匆匆進入，攔住鶴鳴埋頭問。
鶴鳴思索一番回答：“今日公主要為皇子招魂，想是沒時間，明日再來吧，明日再來問問，或是等公主處理完事情，我再說說。”
“行，麻煩鶴先生了。”
“嗯，對了，你等等，先前公主做了些清梨膏，說是可以配藥吃，前些日子聽羅小姐提及神君生病，面紅耳赤，心慌意亂，想是上火了，特讓我等你過來，給神君包上一份，送給神君去去火。”
“這……”來的小廝有些猶豫，瞥了眼羅恆，伸手拉過鶴鳴，去了角落裏說：“神君沒病，就是生理需要，你懂的。”
“什麼？”
純情少年鶴鳴皺起雙眉表示不懂。
小廝再次看了眼羅恆，悄悄的說：“就是那個，那個……”再用手鼓了鼓掌。
平時聊那些聊的最熱的鶴鳴，從脖子到臉，瞬間紅的看不出是熱的還是害羞。
“鶴鳴，鶴鳴。”
“嗯？”
“你小子，平時聊這些最為起勁，怎麼？現在臉紅脖子粗的，害羞了？”
“瞎說什麼。”
“唉，咱哥倆，還遮遮掩掩些什麼？”
拍拍鶴鳴的肩膀小廝問，臉上滿是戲弄於嘲笑。
“誰和你哥倆好啊？”
“和我哥倆的，怎麼說，也該是禪鶴這種人物，別胡說。”
“行行行，你們都高貴，我們下賤，你也別計較，我只是開個玩笑，那個神君的葯，怎麼說呢，就算了。”
“嗯，我會轉告女君。”
“多謝，告辭了。”
向鶴鳴背後的羅恆作揖。後轉身離去。
大袖一揮，不帶走一花一草，及其洒脫逍遙。
“這傢伙，明明可以做個管理什麼的，偏不做，要做一無品
和對方說明白了，鳳鸞低頭蹲下，用手握住憧苼的小手，放在側臉，小心翼翼的看着上氣不接下氣的憧苼。
“好孩子，會好的。”
“會好的。”
朱雀拍拍鳳鸞的肩，安撫道。
夜晚，麒麟宮的人來了，第一時間到了憧苼所在的殿裏。
蹲在床前，一個個試着，都不能回答到底什麼情況。
“有結果嗎？”
“暫時沒有。”麒麟族來的是個青澀的女孩子。
鳳鸞也不敢大聲，只能在心底生氣。
朱雀倒是忍不了，質問陪同的人說：“這孩子是哪兒來的，成年了嗎？”
“神君，宮內沒有多的人支配，所以……”
“所以就派了個小孩？”
朱雀炸了。
“既然是小事，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夫人只要有理，我立馬讓人給夫人黃金萬兩。”
路人看了，紛紛附和：“既然公主已經說了解決辦法，你們要是不說，就有些奇怪了。”
“就是，難不成你們之中有想故意來敲詐的人？”
“這可是堂堂的御史夫人，不會敲詐他人吧？而且都敲詐到了公主身上，是御史不想幹了？還是嫌棄自己命太長了？”
“我看兩個都有，活的太好，想要作死一場，惹點讓劉老爺死的更快。”
“說什麼胡話，劉老爺可是要長命百歲的，怎麼會死呢？”
“難說哦。”
“……”
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湊熱鬧的人，特別是官家的事，有些官吏老是吃裏扒外，欺壓百姓，百姓就願意看他們出醜，相反如果是個好官，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