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你別去,讓她去。
用自己的肉身,去將蜚引出來?
這叫辦法?
這難道不叫謀殺?
“王攸之,你到底當我是什麼?你當本小姐是誘餌嗎?王八蛋嘛你?”姜芷耳對着王付凶道。
這麼危險的地方,讓自己去試探?還讓自己去引誘蜚?
畜生嗎?
“我將你視作最重要的人,讓你去,自然是能夠保證你的安全。”
王付反斥姜芷耳:“誘餌?你為什麼會將我想的這麼齷齪,行!算我看錯你了。”
這一番話,讓姜芷耳頓時手持無措,心亂如麻。
沒想到自己竟然誤會了王攸之!
甚至口不擇言傷了王攸之的心!
這怎麼辦?
趕緊道歉好了。
“對...對不起啊,王攸之,是我誤會你了。”姜芷耳暫時放下了姜門大小姐的尊嚴,討好王付。
“沒事,反正我是王八蛋,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王付不買賬。
姜芷耳瞬間慌了:“那,那...那我去還不行嗎?”
王付也不說話,冷漠處之。
姜芷耳見狀,知道自己是非去不可了,只有去了,才能讓王攸之放下成見。
再有,這是一支團隊,不能產生分歧。
想到這些,姜芷耳緩緩地向著漆黑的石洞走去。
可沒走幾步,她就回頭,可憐兮兮的看着王付:“王攸之,你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哦。”
王付點了點頭,只覺得好麻煩。
姜芷耳見王付點頭,內心再度鼓起勇氣,向著石洞移動。
可剛踏出一步,她就慫了。
石洞內飄絮出來的黑色瘴氣,成為了她的最大障礙。
那些黑色瘴氣,是疾病與禍亂形成的。
洞外就如此危機,談何洞內?
“我好害怕啊!”姜芷耳用求饒的眼神看着王付。
“唉...”王付嘆了一口氣,怒其不爭。
“要不,我去吧?”柳半幼看着那麼為難的姜芷耳,於心不忍,想要代替她前去石洞一探究竟。
“幼幼...”姜芷耳感動了。
關鍵時刻,果然還得看姊妹情深!
不料,王付輕撫着柳半幼的肩頭,聲音溫柔道:“這裏實在危險,你別去,讓她去。”
柳半幼搖搖頭道:“這樣不好。”
王付寬慰道:“沒事,讓她死。”
蘇黎漾:“......”
“王!攸!之!”
姜芷耳怒嘯。
現在她終於陰白了。
什麼最重要的人,什麼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都是王攸之想要坑自己的借口!
“虧我還以為誤會了你,傷了你,沒想到,都是你一個人的自導自演!你這個天理不容的王八蛋!我咒你這輩子孤獨終老,就算有老婆,你也生不出來孩子!死吧你!”姜芷耳徹底怒了,並用自認為罪惡毒的詛咒,詛咒王付。
“呵呵。”王付輕蔑一笑,全然不在意。
“我這麼罵你,你為什麼不生氣,你不生氣,我好氣!啊!!!”
“別叫。”
“啊!!!我就叫!就叫!我好氣啊!我好氣啊!好氣啊!”
“我讓你去石洞裏試探,是因為我看得起你,別的人想進,我還不讓,懂了嗎?”
“是這樣?”姜芷耳一愣。
“當然。”王付點頭。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姜芷耳隨手握起一把污泥,對着王付砸去。
王付淡定躲開,發現沒辦法繼續哄騙姜芷耳後,只好自己一人前往石洞。
蜚所在的位置,是為極污之地,寸草不生,若有生物途經,幾日後必死無疑。
王付也不知摸金符能不能抵擋住這樣的污穢。
但懸賞令任務如此,必須得做。
空氣中的黑色瘴氣越來越濃郁,王付也終於來到了石洞入口。
順着黑色瘴氣飄出來的軌跡,王付的視線進入了石洞內部。
內部,十分的幽黑,根本看不出有生物的輪廓。
死寂而又詭秘。
王付想用火把來照亮,可火把道具剛點燃,就被黑色瘴氣吞沒。
這片地域,有着不可照陰的設定。
嘩!
王付抽出利劍,持着劍緩緩進入石洞。
“進度是不是有些過快?”蘇黎漾看着王付進入石洞,消失在可見的視野內,不免擔憂。
“別管他,讓他去,死了才好。”姜芷耳氣還沒消,說了句風涼話,實際上,也很擔心王付的安全問題。
蜚是上古瘟疫之獸,其強悍程度,根本不用想。
哪怕是分身,也很棘手。
毫無準備的入內,實在太莽撞。
“他一定會出來。”柳半幼緊盯着石洞口,時刻準備着與王付的聯手。
暗處,黃毛等人窺視着。
肉眼很難注意到他們,因為他們每個人都被食腐動物包裹成了粽子。
他們也沒想到,身上的噁心東西,可以成為他們的天然保護障。
更令人沒想到的是,他們習慣了身上的食腐動物們,有些人還伸手逗了逗鼻尖上的綠頭蒼蠅。
覺得可愛。
“那個拿劍的男人,還真就有點膽量,二話不說就進去了。”
“我就不服,那個男的憑什麼有三個女隊友?我怎麼就從未有過女隊友?”
“別唧唧歪歪這些玩意,想想自己來,是幹什麼的,看美女的?”
“說的就好像你沒看似的,什麼德性?我看你都恨不得有雙透視眼!”
“都他媽別閑聊了,老大,那個男的進去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聽着藍毛詢問,黃毛沉吟了一下,道:“再等等,沉住氣。”
...
...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聽覺與嗅覺也無法使用。
這讓王付感覺置身漆黑宇宙,空蕩蕩,沒有依附,根本不知道危險會從哪個方位襲來。
但是他的腳步並沒有因此受阻,依舊穩重從容。
入內第三十步,王付持劍的右手觸碰到了異物。
潮濕的、毛絨的,並伴有溫度。
細摸的話,可以摸到很多的毒疣。
至此,王付能夠判斷,自己摸到的是,蜚的皮膚。
而蜚並沒有處於沉睡狀態,它是醒着的。
黑暗中。
王付猛然抬頭與上空睜開的巨大獨眼對視。
扁型的瞳孔不斷上下移動。
眼角處,禾綠色的粘液不斷滴落,比血管還粗的眼血絲一根接一根隆起。
蜚在憤怒。
見狀,王付的嘴角也揚起狠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