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開工沒有回頭箭
封諭不肯鬆開菲歐娜,只見安默默對他搖頭,只得一把手推開菲歐娜,帶着蕭弘毅跟徐話來到安身旁。
“等等!”
菲歐娜叫住安,眼神裏面多了一絲纏綿的情意:“安,看在咱們往昔的情分上,只這一件事,我只要求你,好不好?”
安的臉部線條一下子緩和下來,封諭緊張看着安,只見安在菲歐娜還算緊繃的臉蛋上捏一把,狡黠笑道:
“情意可以一直有,但人我必須帶走,如果你不願意,你也可以帶人來要。”
說完就帶着封諭三個離開。
裴驀然暗地裏掏出武器,她不能讓封諭他們三個離開,後果根本不是菲歐娜能夠想到的。
菲歐娜無聲對她搖頭,還未來得及阻攔,裴驀然的武器已經開了。
“砰!”
“砰!”
“砰!”
場面陷入混亂。
菲歐娜第一時間躲起來,這才想起來裴驀然,急忙招呼裴驀然過來躲,裴驀然不願意,提着武器追上去。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三個男人殺了。
“媽咪,開弓沒有回頭箭。”
菲歐娜聽懂了,裴驀然的父親跟她說過這句話的意思,可她也知道另一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裴驀然怎麼這麼認死理?
“簡直跟她的父親一摸一樣。”
菲歐娜也急忙追出去,好歹她只有這一個女兒,可不能就這麼死了,她已經生不出來了。
出來人早就沒了影子,裴驀然氣的不行,倏然一輛車從自己身旁經過揚起一陣塵土,定睛一看正是封諭等人,那輛吉普轉彎還朝自己吐煙,彷彿在嘲笑自己的無知。
“瑟琳娜,”菲歐娜追出來看到這一幕,心情鬆懈下來,耐心道,“你想報仇,媽咪有的是辦法辦到,但是安在這裏,你不能輕舉妄動。”
武器從裴驀然和菲歐娜站着的縫隙穿過,釘在了身後的木樁子上,後視鏡里,安的臉冰冷殘酷。
“看到了吧,”菲歐娜心有餘悸,“這就是得罪安的下場。”
“可是媽咪,真的不能放他們走。”
菲歐娜點頭:“我知道,但也有很多辦法,在不得罪安的情況下。”
裴驀然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母親一直在提這個叫安的男人,似乎很忌諱:
“這個安是誰?媽咪為什麼這麼怕他?”
“呵呵呵,”菲歐娜自嘲笑笑,“你問問這個戰區誰不怕安。”
裴驀然錯愕,這個叫安的人這麼厲害?她原本以為菲歐娜已經算戰區裏面頂厲害的人物了。
封諭三個跟着安來到了熊貓的大本營,安直接吩咐人帶他們去洗澡,囑咐一句:
“我在餐廳等你們。”
竟是絲毫客套都沒有。
等三個人來到餐廳,安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封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他兩個更是小心翼翼。
一切只因為這個安滿臉的絡腮鬍子,配上渾身戾氣,看起來實在太嚇人了,彷彿草原上的雄獅,隨時會被撕成碎片。
蕭弘毅跟徐話特有默契,直接將封諭推出去站在安面前,封諭饒是在國內再氣宇不凡,在安面前也不敢造次,遂小心詢問道:
“安,出什麼事了?”
安沒轉頭,蕭弘毅小聲道:
“你確定他叫安?”
這一聽就是個女人的名字,額,倒也不是說一定是女孩子叫這名,只是這名聽着娘里娘氣的,跟眼前這個身高超一米九的彪形大漢形象實在不符。
“當然,安是安莞爾的姓。”
蕭弘毅點頭,原來安沐一親生母親喜歡這一號男人,那安沐一不會……
“一一到底誰的孩子?”
封諭一個白眼過來:“蕭弘毅,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蕭弘毅舉手投降:“呵呵呵,隨便說說,別當真。”
安轉身過來,掃視一圈,鬍子顫抖:“你們是當我聽不懂你們的話嗎?”
啊,被人當場抓包,好尷尬。
“安,到底出什麼事了?”
安生氣道:“一一來了。”
封諭首先跳起來:“在哪呢?”
“我要是知道,我還用得着你們?”
心口亂跳:“安,你是說……”
“嗯,”安擰緊雙眉,“一一自己來了,下了飛機就不知所蹤,我原本以為跟你們一起被抓去了菲歐娜那裏,但似乎不在。”
徐話拍額:“這就麻煩了,戰區形勢混亂,什麼危險都有,少奶奶有危險。”
封諭黑眸微縮往門口衝去,被安指揮人攔下來,封諭大呼:
“安,放開我,我要去找一一。”
安走過來一拳呼過去:“你出去就被菲歐娜的人抓走,你信不信?”
封諭搖頭:“就算被抓,我也要去,我不能留一一一個人面對那麼多危險。”
“我也去!”
“我也去!”
三個人朝着要出去,安頭疼,倏然大吼:
“好啦,都給我安靜。”
全場安靜。
“我已經派人去各個關口找人,菲歐娜那邊也在派人盯着,你們對這邊不熟悉,不要亂跑,找到一一就帶過來見你們了。”
說完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派人拉他們下去休息。
好在,第二天安帶來消息,安沐一沒來,到了機場又被人給追回去了。
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封諭,要是安沐一真的不聽話來到戰區,他逮到了非得好好地教訓一頓不可,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麼能這麼逞強?
沒了這件事,封諭想起來自己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遂攔住安問道:
“你知道,一一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一米九幾的大漢,全身僵硬在那裏,眼淚不停地掉到鬍鬚上,看的封諭愣住,莫名覺得似乎有些反差萌。
安哭着哭着乾脆蹲在那兒雙手捧臉,嚎嚎大哭。
安的手下都拿怨念的眼神望着封諭,似乎封諭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封諭默默蹲下來,陪着安。
終於,安哭完了,抹把眼淚,先是道歉:“抱歉,失態了。”
封諭木然搖頭:“沒關係,陳年舊事不該提,是我錯了。”
“不,你該提,你不提,你不提,我都不知道該找誰說,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跟我說這些事情了。”
安的神情跟個孩子一樣,說不盡的委屈,那些深埋在心裏的秘密就跟一顆定時炸彈一般,隨時把他炸個粉碎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