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陷阱
那家僕怯怯道:“又不是我說的!”捂着紅腫的臉頰,滿心委屈。跟着胖老頭髮一聲喊:“哪來的野小子,辱及我先人,爾等一併拿下了。”眾家僕得令,輪拳舞掌,就要上來拿梁蕭,這梁蕭倒也精乖,他使個定字訣,立在路中間,只當不知。
那群家僕一擁而上,就往梁蕭身上抓落,欲要捉他過去給胖老頭治罪,可無論如何也挪不動他分毫,這下眾人吃了大驚,叫道:“好小子,腳力倒也利落,不信你是鐵做的。”又拉扯了一陣,亦是無果。
梁蕭笑道:“你們也拉得手酸了,卻該爺爺我鬆鬆筋骨!”立即氣運丹田,灌滿全身,猛的一震,登時“啊喲”“媽喲”慘哼倒地之聲不絕於耳,這些人全被梁蕭以內力震飛丈外,唬得旁觀之人筋骨酸軟,四散躲開。
那胖老者見狀,也怯怯膽寒,梁蕭趕上,揪住他,微笑問:“現在還娶不娶這位姑娘?”胖老者被他硬生生提着,腳板離地,極難呼吸,這時顫聲道:“不......不娶了,不娶了!”梁蕭笑道:“記得便好,不過精神損失費還是要賠。”說著搜他身,然後奪了他盤纏,之後隨手一擲,將他肥重的身軀送了出去,摔倒地上,他“嗷”的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立馬贏來了不少觀眾熱烈般的掌聲。
梁蕭微微一笑,繼而點了點頭,轉身走到少女跟前,將奪來的那袋銀子全數交給她,溫言說道:“拿這些銀子把你爹好好安葬了,剩下的權當回鄉路費,回家好好過日子去吧!”
少女瞧了瞧他,猶豫着不接,忽然大叫:“公子當心!”梁蕭聞言回頭,見一人手執木棍向他扑打而來,他微微冷笑,手一出,不知使的何種手法,那木頭便被抓實了,這人怔得一怔,又“啊呀”一聲慘叫,飛出老遠,原來是梁蕭隨勢補了一腳。
胖老者見這小子如此強悍,心不免又怯下幾分,但他自認以多欺少,還是有贏頭,又連連使眼色,叫眾齊上。這些人在他多年*威之下,命令不敢不尊,硬着頭皮向梁蕭衝去。
梁蕭笑道:“不見棺材不落淚,好,爺爺今天送你個字!”說罷,似陣風一般,吹入陣中,倏然輾開步法,片刻之間,東橫一個,西斜一個,南倒一個,北躺一個,又轉得一圈,六七個人,全數都在地上呻吟着。
梁蕭微瞄了胖老者一眼,立馬嚇得他兩腿直打哆嗦,左腳跟一點,躍了過去,抓住他衣領,那胖老者頓時大叫:“小......小子,你好大的狗膽,可知我是誰?”梁蕭反問:“可知我又是誰?”這老者一怔,趁他獃滯之際,梁蕭反手一拳,將他打暈過去,拖着軀體硬塞在一名家僕腰間的空地上。
不知人群中是誰先叫了一聲:“啊,此乃‘死’字!”眾聞說,紛紛細看,果然如是,登時掌聲又起,梁蕭點點頭示意,又罷罷手,叫眾人快快散去。
待眾散后,他卻然轉身,回到少女跟前,重將盤纏交付於她,此時少女已知他是一番好意,見他步入酒樓,忙叫住:“公子,請等等!”梁蕭聞叫,止步回頭,笑問:“姑娘,還有事么?”
那少女站了起來,向梁蕭道了聲萬福,方道:“公子幫了我如此大的忙,小女子不知該如何感謝?”聲音清脆悅耳,就像唱歌一般。
梁蕭聽了,都有幾分心動,他笑了笑,說道:“小事一樁,何勞姑娘掛懷,若無其他的事,那在下先告辭了。”外面日頭那麼大,剛才又耍了一陣,實在渴極了,不願多說廢話,舉步又走。
那姑娘又叫:“我......”梁蕭不耐煩:“你到底有甚麼事?”心想:“古代的女子真煩惱。”少女咬了咬唇,說道:“公子能否幫我個忙,將我爹給葬了?”梁蕭道:“你不是有銀子么?”少女急道:“可......”但可甚麼,又可不出來。
見她急得嬌頰生暈,在烈日下紅艷艷的,美不可侵,心總歸是軟的,終於道:“好吧,好吧!”少女聽說他肯同意,立馬喜極而泣。
叫他去抱死人,心裏難免打突,況且這種事第一次去做,更何況這個人他完全不認識,算了,認命吧,誰叫他好心呢,吸一口氣,去抱席子,入手,你他媽還真重,暗暗咬牙,抱了起來,登時一股奇異之感鑽心,究竟是甚麼,一時也琢磨不透,管他呢,當下大步流星向效外走去。
過不多時,經過一片叢林,梁蕭四下量了量,心道:“這塊風水寶地算是好的吧!”當下駐足,問少女:“姑娘,你爹葬在這裏如何?”少女應道:“極好!”梁蕭放下席子,暗罵一聲:“牛牛你個烏鴉,你到底是不是撐死的,不然怎地如此重?”
倏然心中閃過一絲懷疑:“按理說,人死了不該那麼重,莫非...唉,他也沒抬過死人,不知道!”言念之間,聽少女說道:“公子,這裏沒鏟子,不如我去找一柄來?”
梁蕭笑道:“不用了。”說著走到那邊一株小樹跟前,手起一掌,喀嚓一聲響,那株樹應聲而倒,他上去,又削了幾掌,傾刻之間,便多出了幾根木樁,底下尖尖的,比刀削還要完整,他全抱了過來,放在地上,又拾起一根,以尖那頭觸地,挖起坑來,挖了一會,心下尋思:“這姑娘也不懂過來幫下手,到底埋的是你爹還我爹?呸呸,牛牛你個烏鴉,瞎想甚麼?男子漢大丈夫,我來便我來!”那少女只是專註瞧着梁蕭忙活。
過不多時,深坑總算是挖好了,他轉過身,說道:“姑娘,這樣可以么?”那少女不答,梁蕭又叫了第二遍,她仍是不聞。梁蕭望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凄苦之色,還道她是傷心老爹死了,也深表同情。
不知怎地,是誰踢了他一腳,一時不防,害他掉進自己挖的坑中,好在坑不深,只及腰。他下去后,骨碌跳了起來,又拍拍手掌,這一抬頭,霎時吃了一驚,叫道:“是你!”微一睨眼,見那張席子已然攤開,而上面的死屍,早已不翼而飛,尋思:“難道他便是那死人?”嘆:“真是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