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第105章
我叫龍騰,提起我的名字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提到另外一個人--龍志華,對,你沒聽錯,就是新聞聯播上被槍斃的那個。提起他,很多混過的人,老的少的,都會停下來,從新嚴肅的打量一下你。現在龍志華雖然因為犯事被斃了,但他的名字卻依然還如以前一樣,還是那麼有威懾力。道上跟過他的人一說起來那是惋惜,痛心,不忿。與他敵對過的也很少有幸災樂禍的,至少我還沒聽過有誰說龍志華死了,活該之類的話,虎死餘威在。
白道的人呢,一般都再三緘口,不想也不願意提與他有關的事,惟恐惹禍上身。做人做到他這份上,也算是難得了,大丈夫不能名垂千古,也要遺臭萬年。現在他屬於哪個,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判斷,有黑社會背景的人大代表,是由他開的先例,人雖斃了,但他出身的華義完好無損的仍在運做着,政治的貓膩,恐怕就連局內人也理不清楚吧。
在他死後,還被記錄在當年國家大事記里。供後人去查閱,他那不清不楚的死因。有時我懷疑他是故意的,那樣一個小小的罪名,怎麼可能讓南龍斷首呢?中國有句老話,老子太強的話,兒子很容易就會被老子的光輝掩蓋一輩子,確實如此,從小到大,我都是龍志華的兒子,華義的龍少,還是個從小就體弱多病的孩子,誰提起來都替龍志華惋惜,後繼無人啊,不是我能力不好,而是你沒辦法指望一個有先天性心臟病的人去當黑社會老大。如果真當了的話,那邊剛出點什麼問題,這邊一口氣上不來,心臟病發作,先掛了。也不知道是平事呢,還是填亂呢。所以,從小到大,龍志華對我採取放羊吃草的態度,不聞不問,一是他認為我不能接替他的事業,二是他覺得愧對於我,當初我媽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個窮小子,某位大哥手下的手下。他與我媽是典型的私定終身,我姥姥家並沒有很顯赫,只是一般偏上的普通人家,但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寶貝女兒嫁給那樣一個無所事事的小流氓。於是,龍志華跟媽終於相約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私奔了。跑到一個沿海的城市后,我父親依然干起了老本行,很快我媽懷了我,七個多月的時候,我媽跟龍志華一起出門,結果被仇家追殺,龍志華就拉着個快臨盆的孕婦跑了好幾里地,然後我成了早產兒,我媽也因為這個去了大半條命。後來,龍志華越混越好,可是我媽卻因為保養失當,在我一歲多的時候去世了。
從我記事起,龍志華就不待見我,我也不稀罕見他。當然,也曾經有那麼一段年少無知的歲月,老想着做一些東西來向他證明,我並不是眾人眼裏那個病秧子一樣的二世祖,可是後來,我明白了,不管我怎麼努力,不對盤就是不對盤,後來索性我也就不再對自己多苛刻了,過起我想過的日子。其實,我活的很沒目標,單純的是為了活着而活着。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不用看書,玩一樣也能考滿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身邊的人對我的學習成績不關心,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身強力壯,有勇有謀的熱血漢子,而不是個只能在學校考第一的書生。
因為龍志華的關係,我從小到大,生活條件不是一般的優越,也可以算是被人寵大的,他不待見我,不代表他手下的人敢跟他一樣,我打個噴嚏都能震的華義搖三搖,如果我真是一個胸無大志的少爺秧子就好了,那樣我也不會整天苦惱,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隨着我漸漸的長大,一般人一生所追求的,我要麼已經擁有,要麼就是沒辦法享受。權利?我有,而且相當的大,物質,從來就沒缺過,女人?這個是個問題,像我這麼大早該是想女人的年齡了,可是拜我先天性的心臟病所賜,我服用的藥物里含有壓制生理**的成分,女人對於我來說,與男人區別不大,而且還特別麻煩。後來,雖然醫生宣佈我可以有正常的性生活了,但我依然沒有停止原來那種葯,那葯對生理髮育又沒有影響,還能使我冷靜,我沒必要去換掉它。
十七歲那年,龍志華的一個手下討好他,托關係打聽到某個犯事的死刑犯的心臟與我的匹配,這事以前雖然有人雞婆過,但往往因為別的原因錯過了,這次,龍志華也沒多重視,只是喊我過去問了問我的意見,我表示我無所謂,然後我就被一群人眾星捧月一樣住進了醫院,萬事具備,只等行刑了。
距離那死囚處決日還有幾天,我午睡剛醒,懶懶的躺在床上聽着一個號稱最好的專家醫生跟我彙報手術注意事項。忽然外面一陣吵鬧,要知道我的房間可是相當的隔音,能讓我聽到,可以說是相當大的動靜了。我一擺手,那專家識趣的閉上了嘴,我側耳聽了聽,隔音太好了,只聞動靜卻聽不真原因。不由得的皺眉,跟着我的人是幹什麼吃的,這麼久還沒搞定,就任由人在外面這麼吵鬧?到底誰才是黑社會啊。我沉着臉,披衣下床,馬上有人過來扶着,那專家陪笑說:“龍少,可能是周家那個小丫頭,浩哥已經勸了她半天了,可是她就是不開竅,加上她身體也不好,萬一在醫院鬧出人命總是不好的,所以,才驚動了您。”
“周家小丫頭?誰啊?”我在腦子裏搜索了一圈,沒什麼印象。
跟着我的人見狀趕緊回道:“龍少,您別生氣,我馬上出去讓人趕她走,就憑她那賤命,也想跟您搶心臟。”
“哦,是她”經人一提醒,我似乎有點印象了,心臟都是排號等的,貌似我突然的插隊使的這個周家丫頭需要再等一顆心。能換的起心的人家都不是普通人家,但再不普通遇見華義也只能往後排了,除非她是國家領導人的閨女,這家這麼鬧,估計是以前沒吃過這種悶虧。
我對身邊的人淡淡的說:“反正醒了,走,出去看看這個敢與我搶心的人去。”
我話一出,早有人殷勤的把門打開,我披着衣服,擺着十足的紈絝少爺架子,緩緩的走出了病房。走廊上,一個瘦小的身軀,雙手死死的抱着休息椅的扶手不撒手,兩三個男的愣是拽不開她。她嘴裏喊着:“我要見他,他憑什麼搶我等了兩年多的心。”
這話很有歧義,我忍不住笑了,從新打量了這個女孩,瘦小枯乾,一點水靈勁都沒有,我嗤笑一聲,開口說:“就憑你這先天不足的發育,貌不驚人的長相,我還不至於那麼不開眼吧!“
我一說,我手下都笑了,那女孩抬起頭,怔怔的看了我一眼,我也又仔細的打量了她一下,這人先天不足,又缺乏得當的保養,確實連清秀都說不上,可是,在她眉眼間,我看到了我母親的影子。尤其是眉眼與鼻樑的神韻,真的是長的很想像。因為這個發現,我有些不悅。
等那女孩反映過來后,忽然像個小母豹子一樣撲過來,“你們下流無恥,強取豪奪,作踐人命。。”當然我身邊那麼多人,怎麼可能讓她靠近我,她被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我揮揮手說:“放開她吧,一個女孩子,別對她太粗暴。”看她被放開后,我忽然覺得很有意思,這個姓周的女孩應該也是與我一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可她這麼折騰,不怕。。。我正想着,果然,這女孩剛才眼裏的光彩一下暗淡起來,慢慢的捂着胸口縮到了地上。那種感覺我太熟悉了,一時不忍,喊人拿了我的葯給她,看她開始似乎還要硬氣,不接受。但那種感覺實在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我手下在我的示意下稍微一強硬,葯也就進了她的嘴中。服下藥后,緩了一會,她好多了。她在地上依然臉色蒼白,虛弱的質問我:“看你也不像是窮凶及惡的人,為什麼要仗勢搶別人的東西”
我挑高眉毛,笑道:“別人的東西?心的主人還沒死呢,那東西還有十幾個小時才是無主之物。”
她說:“可是,我等這顆心等了快三年了,在我最後期限前有這顆心,我認為是老天給我的恩賜,可是你忽然出現了,什麼也不說,就把我活着的機會給搶走了,這不公平!”
我說:“這事上本來就沒什麼公平可言,你也可以搶走我的機會,只要你有能力,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在這鬧。”的fd
她怒道:“說的好聽,你能有什麼能力,還不都是靠你老子,黑社會出身,手上多少血腥,當然也不差我這一個。”
這話我不想再接了,再接就成潑婦吵架了,我龍少是什麼人,怎能跟這樣一個黃毛丫頭逞口舌之利。我擺擺手說:“隨便你怎麼說了。”說完轉身要回病房。
她見我要走,更急了,捂着胸口大喊:“你別走,你知不知道,沒了這顆心,我連三個月都活不到。”
我站住,側頭說:“哦,那與我有什麼關係呢?三個月,不短了,活那麼久有什麼意思?”
她忽然說:“你。。你。這種人連為什麼活都不明白,為什麼要搶別人活的機會?不。。你是害人精,我將來要做最好的醫生的,就是因為你,使的將來我的病人失去我這最好的醫生。”說到這裏,她可能已經完全失望了,話似乎是胡亂喊出來的。但是她的執着卻似乎打動了我,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我回了病房。後來,應該是有人把她送了回去。
我找人調查了她,她的詳細的生平經歷送到我手裏后,我發現她是個挺有意思的小姑娘,她不像我為了活而活着,而是一面養病一面自學已經考取了醫師執照。她的病情也比我嚴重的多,可是我在後來散步的時候,經常看見她風雨無阻堅持做着鍛煉。她看見我經過後,目眥欲裂。我對她無所謂的笑笑,慢慢從她身邊經過,活着,真有那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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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5555,結局我都寫了兩個了,就是不滿意,聽取前輩的教訓,我先更番外吧,關於結局,我再斟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