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必須道歉
丞相夫人聽到這話,心中的火氣是蹭蹭蹭地往上冒啊!
她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女兒,居然被這個惡毒的女人如此設計!
“洛雙宜,你今日必須磕頭道歉,否則就別想回城!”
洛雙宜聽着丞相夫人放下的狠話,掃了洛櫻雪一眼,心底不住地為她感到惋惜:你說這好好的人兒,有着這麼聰明的腦袋,幹啥不好?
非得每天都想着這些你設計來,我設計去的事?
放着好好的正道不走,非得往歪路上跑?
她抬起頭來,在眾人嬉笑諷刺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我沒有設計陷害沐小姐,不是我做的事,我不認!”
看到洛雙宜做錯事還這麼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丞相夫人開口就要讓手下拿人,訓練場外卻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順着馬蹄聲看去,只見兩道身騎駿馬的身影朝着訓練場直奔而來!
洛雙宜看着兩人越來越近的面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陸淮煜和楚王,他們兩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什麼事啊,這麼熱鬧!”楚王翻身下馬,風流瀟洒的動作瞬間迷倒了一片人。
陸淮煜下馬的動作很是穩健,兩人朝着圍觀的眾人緩緩走來。
陸淮煜餘光偷偷瞥了一眼洛雙宜,見她沒事,這才鬆了口氣看向眾人:“怎麼回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很快就將事情說了一遍,中途自然有不少添油加醋的成分。
“殿下,您來評評理,這件事,洛小姐是不是該給我女兒道歉!”有外男在,丞相夫人瞬間恢復了高貴端莊的氣場。
洛雙宜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她看着陸淮煜,在想着他下一步會怎麼做。
陸淮煜沒有問洛雙宜,而是走到沐熙兒身邊,出聲問道:“沐小姐,請你好好回想一下昨日之事,換馬是你提的還是洛小姐提的?”
沐熙兒聽到這話,一愣,老實回道:“是我提出來的。”
陸淮煜聽完,這才將眸光看向了洛雙宜:“洛小姐,看來你不應該道歉,而是應該道謝了!”
洛雙宜明白,陸淮煜這是相信自己了,上前一步,朝着沐熙兒行了一個認真的謝禮:“多謝沐小姐救命之恩。”
眾人被洛雙宜這一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道歉嗎?怎麼突然就變成道謝了呢?
一直跟在陸淮煜身邊的楚王這個時候出聲了:“若不是昨日沐小姐提出換馬,恐怕被馬兒摔下來的就是洛小姐了,洛小姐確實應該道謝!至於洛小姐陷害沐小姐一事。”
楚王看向丞相夫人:“夫人是有大智慧的,不會看不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丞相夫人聽兩人這麼一說,這才冷靜了下來,這麼說那瘋馬實際上是為了對付洛雙宜的?是自己女兒不巧攬了去?
她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叮囑沐熙兒訓練的時候小心點,不要傷了就離開了訓練場。
沒了熱鬧,眾人自然也就散了,洛雙宜上前一步,朝着兩人一禮:“多謝世子殿下、楚王殿下為小女解圍!”
陸淮煜還沒說話,楚王便抬手不羈一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空氣,瞬間冷了下去。
楚王看着某人陰沉的臉色,連忙轉身逃命。
“多謝世子殿下!”洛雙宜又謝了陸淮煜一次。
陸淮煜臉上這才由陰轉晴,掃了她一眼,輕飄飄應了一個“嗯”。
馬場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洛雙宜也沒有了再去的心思,沒想到分明是已經說開了的事,卻因為她的閉門不出卻傳得更加厲害了!
外界皆傳聞她做賊心虛,又被丞相夫人罵得失了顏面,這才躲在府里不敢出門。
老太太向來是個消息靈通的,一聽說這件事後就將洛雙宜叫到了自己的房裏。
“祖母,這件事確實不是宜兒所為,宜兒想起來都還覺得有些害怕呢,那日若不是沐小姐替我騎了馬,我怕是……”洛雙宜臉色也有些白,那日之事她想起來確實是有些后怕的,她從沒有接觸過瘋馬。
就算是在現代,接觸的那些馬兒也是馴馬師調教得再溫順不過以後才騎的。
“說來幸虧要感謝妹妹,我那日親眼都見到馬兒瘋了一樣要往牆上撞,沒想到妹妹一出手,就把馬兒攔了下來。”
這句話,如同一顆石子,落在了老太太的心裏。
其實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洛雙宜心底也是存有疑慮的,那白馬平時里雖說不喜歡親近人,但是也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發瘋或者傷人這樣的事件。
倒是洛櫻雪,竟能制服她發瘋的馬兒,倒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洛雙宜離開以後偶,老太太坐在房間裏,半晌,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低聲吩咐道:“你去那丫頭的院子裏走一遭。”
張嬤嬤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轉頭就去了洛櫻雪的院子。
洛櫻雪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還平白得了沐熙兒的好感,這幾日心裏高興得很,不想張嬤嬤來了她的院子就是好一通教訓。
“老太太讓老奴給二小姐帶句話:都是自家的姑娘,大小姐的名聲若是壞了,對您也沒什麼好處!”
洛櫻雪聽着張嬤嬤的教訓,面上拒不認錯,沒有證據的事,她們又能拿自己如何?
自從訓練場上鬧了那麼一出,外面又有各種流言,洛雙宜便乾脆不再去訓練場,而是一個人待在院子裏準備給老太太做一個抹額。
老太太年紀大了,吹不得風,近日裏風又大,總是在外面待不了多久就要回房,可房間裏悶得太久了對老太太的身體也不好,洛雙宜便想着做一個抹額來給老太太擋風。
她在院子裏琢磨了兩日,又精心地挑選了材質,並且自己親自設計了花紋,一針一線地熬了一夜,這才將抹額做好。
這東西外頭裏並沒有,對這裏的人來說如皮影戲一樣新鮮,老太太聽說了抹額的作用后,當場便戴着那抹額在外頭裏走了一圈,果然擋風,頭也不疼了。
老太太摸着頭上的抹額,坐在涼亭里笑得合不攏嘴,拍着洛雙宜的手欣慰道:“宜兒,你這東西做得可真好,日後我這老婆子也就不怕在外頭吹風了!”
老太太戴上抹額后就拉着一群人坐到了亭子裏,高興得恨不能在亭子裏待上一整天。
洛雙宜看着老太太臉上的喜色,心裏也覺得有些暖融融:“祖母,這東西雖說能擋風,可這外頭畢竟風大,待久了也對身體不好,您可切莫要貪玩啊!”
老太太一聽這話,當即樂了,轉頭朝張嬤嬤告起狀來:“瞧瞧這丫頭,倒是還說教起我來了!”
張嬤嬤看着祖孫兩人的溫馨畫面,不由得也被這抹氣氛感染了:“大小姐這也是為老太太着想,外面風頭大,吹多了您的身子骨受不住。”
老太太伸手,張嬤嬤當即扶着她起來:“得了,我這一大把年紀了,也就不讓你這小丫頭擔心了,我啊,回房吹風去!”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了院子。
時間一晃而過,馬球賽的日子便到了。
這幾日外頭對於她的流言,倒是消散了不少,洛雙宜向來是不在乎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馬場那日,大家說得都很清楚。
馬球裝前兩日就已經送過來了,洛雙宜穿戴整齊,就出了府。
今日雖是馬球賽,但是前去參加的小姐多乘馬車便裝前往,等到上場時再換衣物,洛王爺倒是迅速,不知道又從哪兒給她找來了一匹看着就十分溫順的棗紅馬。
到了馬場,所有的前來參加盛會的人皆是盛裝出席,盛大的場面一眼望去,皆是騎馬的颯颯英姿,看上去熱血而又沸騰。
陸淮煜的馬球技術是整個盛京出了名的好,自從他參加了馬球賽之後,這每年的馬球賽頭籌,就沒有從他手裏溜走過。
那瀟洒而又俊逸的身姿在球場上叱吒風雲,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極致的魅力,球場上一襲襲混汗如雨的身影中,唯有陸淮煜一人,從始至終,氣定神閑,悠然得恍若門庭散步。
那抹身影,如同散發著金光的仙人,將在場不少女子的心魂都勾了過去。
洛雙宜不得不說,陸淮煜的身上,有着一種同齡人沒有的沉穩感,正是這一抹沉穩,讓他在這馬場上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毫無列外,今年的男子馬球隊冠軍,依舊是陸淮煜的球隊獲得了頭籌。
楚王接過不知是哪個小姐遞過來的帕子,一邊擦汗一邊跟在陸淮煜身後:“我說淮煜,這日後,你的球隊必須給我留一個位置!”
跟着淮煜,他上場都不需要動作都能穩贏,這傢伙實在是太厲害了!
一場賽事下來,大家身上的輕衫早已浸濕,中途有個歇息時段,接下來便是女子馬球隊。
這會子,男子馬球隊的人都去了專門換衣處的廂房,準備換上一身乾爽的衣裳。
洛櫻雪的眸光緊緊追隨着陸淮煜的身影,當看見他朝着更衣的廂房處走去時,悄悄離開了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