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楚南身死
“您……”
“你父親教導過我。”楚雷一臉笑意,完全不像平時那種冷冰冰的樣子嘛。
楚風看着楚雷的眼神,一句話脫口而出:“我在牢中,是你給我的鑰匙?”
楚雷負手而立,抿着嘴想笑,卻非要憋出一副高人的模樣:“咳咳!除了我還能有誰啊!”
楚風看着楚雷後面一臉焦黑的於余道:“真的死了?”
“哈哈哈哈。”楚雷大笑:“在我靈動境高手的攻擊下,這小子還能活嗎?”
楚風挑了挑眉頭,這楚雷什麼情況,平時那麼冷冰冰,沒想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啊。
楚雷就像是一個話匣子被打開一樣,楚風懷疑自己就是打開這個匣子的鑰匙。
“哎哎哎,你在沐月黑庭時是我不在啊,要不然我非得砸了沐月黑庭。”
“沐月黑庭也有靈動境的高手好吧。”
“你小子……”
“咳咳,當我沒說。”
“對了,不和你相認是你爺爺的主意,可不能怪我,他怕你到處闖禍。”
“我很能闖禍嗎?”
“喂喂喂,你小子,明明你小時候闖的禍都是我跟在後面給你擦的好吧。”
楚風一臉黑線:“喂,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楚雷一拍額頭道:“對對對,該回去了。”
楚風將身體虛弱的雨煙抱上了鹿背,然後自己也翻身上去。
楚雷撇了撇雨煙道:“這個女孩……”
雨煙主動開口道:“我是楚風公子的僕從。”
楚風尷尬一笑,然後道:“那個楚雷……叔叔,鹿背沒有位置了,你跑回去嗎?”
楚雷咳嗽一聲:“不能叫叔叔啊,你父親是我師傅,亂了輩分,就叫,額叫……對了叫哥吧!”
楚風看着楚雷的鬍子陷入沉思,雨煙直接“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不過楚雷是沒有絲毫的尷尬。
“好吧,楚雷,咳咳,那個雷哥!”
楚雷大笑,似乎很有成就感,然後雙腳離地,竟然懸浮起來,輕輕笑道:“靈動境高手,用跑的嗎?”
楚風瞪大眼睛,這種境界可以飛行嗎?
楚雷揮手:“走!”
看楚風還愣在原地,直接過去給鹿王屁股一腳,驚的鹿王立馬狂奔……
半路上楚風壞笑道:“那上次我被放逐清涼山,你就給個鑰匙不救我。”其實楚風沒有怪罪楚雷的意思,但一路楚雷嘰嘰喳喳一直說不停,就故意逗逗他。
與楚風保持一米距離的楚雷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小風,你要知道,我也並非打遍連溪白庭無敵手。”
楚風眯眼,連溪白庭還有靈動靜,靈動境雖之比洞天境高一個境界,但出現在白庭部落還是有些驚世駭俗,這往往預示着白庭部落將要進階為黑庭部落了。
楚雷嘆了口氣道:“楚風,有些事情我必須提醒你一下,楚鍛和你父親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
並沒有那麼好?其實就是不好嘛,有時楚風也會感覺一絲絲異常,比如犀牛群進入部落時,楚風去阻擋犀牛頭領時,楚鍛就剛巧不巧的沒趕上,楚南挑戰楚風的時候,楚鍛就默許……
楚風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自己亂想,畢竟在楚風心裏很敬佩楚鍛,而且楚鍛還教導楚風很多東西,這麼多年下來,和旁邊這個過來對楚風說“我是你父親的徒弟”只接觸半天,楚風倒是更願意相信楚鍛。
楚雷的話楚風也只是信一半罷了,回頭還是得好好問問爺爺。
此刻的連溪白庭,一片哀嚎,哭聲不斷,房屋倒塌,所有人都聚在一個地方。
楚江站了出來,看着對岸的於行,於行一陣冷笑。
楚江已經是額頭青筋暴起,隨時處於爆發的邊緣。
誰能想到,蘭溪白庭在下邊堵水,又在上游防水,此刻的連溪白庭,僅剩這一塊高地,其餘盡數淹沒在水中。
小孩們看着曾經的家被淹沒都痛哭不已,夜晚中都在睡覺,誰能料想這樣的巨變!
於行愜意的坐在對岸,雨已經停了,太陽也即將升起,於行要感謝這兩天的雨水,才能在上游積蓄這麼多雨水。
確切的說,這一切都是蓄謀已久,不然何必在雨天發動襲擊。
於行站了起來,大吼:“凡是投降者,我蘭溪白庭絕不濫殺,此後連溪白庭納入我蘭溪白庭,諸位以後的生活還是一樣。”
聽完這話,連溪白庭的小孩都往對面吐唾沫,更何況大人呢?部落破滅,都逃不離成為奴隸的命運。
楚江隨手抓起旁邊一根長矛,投擲到對面去,奈何距離太遠,於行身後出來一人,擋下了長矛。
於行哈哈大笑道:“這樣不行,你該過來打我啊。”
楚江微微眯眼,而後突然笑了起來,緩緩道:“如你所願!”
楚江整個人如彎曲的弓箭,腳下猛力一蹬,瞬間射向對岸。
於行一點不慌,這個距離能過來,才真是神了。
現在不慌,片刻之後就慌了。
楚江眼看就要跌入水中,突然停下身子,懸在水面,而後再次前沖。於行瞪大雙眼:“靈動境嗎?這怎麼可能……”
即使周圍的人快速在於行面前組成防禦圈,但在靈動境的楚江面前,真的如同紙糊一般,瞬間突破,來到於行面前,捏着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這個動作和昨晚楚風提起於蘆簡直一模一樣,連溪白庭的人大約都喜歡這麼干。
楚江淡然道:“現在如何。”
連溪白庭那邊發出一陣歡呼聲。
不待於行說話,楚江就是照着於行腹部一拳,沒有動用靈氣,完全就是靈動境體魄發泄的一拳,於行直接吐出一口腹水來。
周圍的人想上前救於行,楚江淡淡道:“別動啊!”
有幾個人飛速靠近想要襲擊楚江,楚江右腳狠狠跺地,幾根地刺衝出,刺入衝過來人的腹部,瞬間秒殺幾人,楚江笑道:“不是告訴你們別動了嗎?”
而後盯着於行道:“問你呢,現在如何?”
於行慘笑道:“你大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吧。”
“哦?不是嗎?”
於行笑了起來:“你不是感受到了嗎?”
楚江開始感覺自己的雙手失去力氣,不是全身失去了力氣,而後癱軟在地。
連溪白庭那邊一陣驚呼。
於行落地,爬起來,看着地上的楚江,放肆笑了起來。
楚江艱難抬起手來,指着於行。於行握着楚江的手,慢慢將手放回楚江的懷裏,淡淡道:“是沙羅花,前不久你兒子中的毒。”
“我還在想你中了沙羅花的毒怎麼還沒事,原來是靈動境的高手啊,失敬失敬!好在我坐了兩手準備,在自己身上撒了黑渡草研磨的粉塵,可以誘發沙羅花,加劇沙羅花毒,原先我還沒想這麼趕,現在看來……真是萬幸啊!”
於行放肆大笑起來,楚南瞪大眼睛看着於行。
於行道:“不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前段時間你兒子中毒,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吧……”
這是連溪白庭那邊一陣騷亂,不遠處一個黑袍駕舟而來,在離那塊高地幾十米處停下,掀開帽子,眾人一看,原來是魏育。
楚鷹還想責問魏育去了哪裏,魏育先行開口:“給楚江下毒之人,正是他們寶貝兒子,楚南啊!”
趴着於行腳下的楚江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於行笑道:“就在昨晚楚南給你喝的茶里啊,不然誰又機會。”
人群中一陣騷亂,楚南狀若瘋癲衝出,大喊:“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啊。”
魏育冷哼一聲:“就是你!”他指着楚南。
周圍人群的罵聲從小聲到大聲,傳到楚南的耳朵里,千夫所指萬夫所罵。
楚南眼眶紅絲遍佈,指着魏育:“你這個騙子,你說我下毒就會讓蘭溪白庭退兵,我就會成為連溪白庭的庭主,你這個騙子,騙子!”
楚南咬牙切齒,魏育則是一陣冷笑:“真是個孩子啊,你這樣別說做庭主了,就是自己活着都不容易,要不是有個好爹,早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不!不!不……”楚南說不出話來了。
背後一桿長槍直接刺入他的胸懷,槍尖穿過胸膛,鮮血噴涌,楚南吐出一口血,一臉不可思議,回頭看,正是楚鍛拿着長槍。
楚鍛再次抽回長槍,舉槍大喊道:“楚南你這個畜生,膽敢謀害庭主,罪無可恕,今天我就替連溪白庭清理門戶。”
楚南倒了下去,手還指着前方,瞪大眼睛,不相信是這個結局。
周圍的人皆是有些於心不忍了,當壞人還存在是,人們往往聚起來征討,當壞人倒下,就有人群分離出來開始同情壞人。
對岸的楚江已是說不出話來,眼角留下一絲眼淚。於行放肆大笑。
魏育看着楚鍛也是撇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