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奔赴向高中時夢想中的天堂――海南島
最近老爸老媽的電話越來越多,而電話里的內容最多的就是催着我戀愛結婚。我無奈的只能打電話和好朋友訴說:我想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吧,我相信那個為我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專屬於我的MrRight該出現的時候會出現的。
最後好朋友只對我說了一句話:每個說不想戀愛的人,心裏都裝着一個不可能的人。她問我對嗎?我無言以對。
掛了電話,心裏再也平靜不下來。記憶的閘門瞬間被如洪水一樣的過往沖開,大學裏的一切都好似就在昨天。曾經夢想着自己的天涯海角,最終,誰是誰的天涯,誰為誰的海角?而如今回眸你在天涯,而我卻還在海角。
可是我該從哪裏說起呢?
總以為不提起就可以忘記,畢業的這大半年
里每天似乎都忙忙碌碌,只是偶爾和大學裏的那些同學校友寒暄下,很少很少去聯繫那些好朋友們。因為我害怕想起過去,想起曾經的快樂和悲傷,因為現在的生活沒辦法和過去一樣囂張和洒脫,自在和得意。
可是想想現在留在廣州這個城市的初衷,心裏還是泛起一陣酸痛。我想我該好好的整理下過去,因為那都是我的財富。我要勇敢面對過去,才可以走好以後的人生路。
還記得2007年的夏天我指着地圖對巫婆(她是我的媽媽,因為從小對我很嚴厲,所以我一直這樣叫她)說:“這是吉林,咱家。那是海南,我的大學就報了那裏。你不要阻止我,不支持也沒關係,反正我決定了,只是通知你而已,。到時候我自己去報到,不需要你們送。”
巫婆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仔細的研究着地圖,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之所以這麼堅定,是因為高中的時候地理課上聽老師說在我國南海的萬里碧波上,有一顆璀璨的明珠,它的名字叫海南島,它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富饒美麗。
當時的我本來就喜歡大海,想像着自己清晨或者傍晚坐在沙灘的暗礁上,面對着大海,聽着海浪拍打的聲音,望着海上紅日東升或者落日西下的奇景。或者穿梭在海灘上如綠色屏障的椰林里,綠葉為傘,傘下果實累累,自己也會感覺很滿足。
或者乾脆下到海里和濺起的千萬朵如白蓮的浪花一起嬉戲。想像着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去天涯海角去看潮水漲來時海浪拍擊礁石,濺起層層的雪浪,發出轟轟的響聲,親臨此景,一定可以真的感覺到我們到了天之涯,海之角。多次夢裏都看到大大的字幕對着我:請到天涯海角來!
通知書到家的時候,我對自己說:洛晨曦,你就要去天堂啦。於是老爸巫婆開始宴請親朋好友和教過我的老師們,準備風風光光的把我送上求學之路。
那幾天的心情我想比作是嫁人的新娘足以貼切吧,因為是真的如此的迫不及待。好想一下就飛到海南島。可是現實總是很骨感。一幕幕的都省不下。我都親身上演了那些電視裏才會看到的情景。火車站親人送別,然後巫婆和我哭的稀里嘩啦的。直到火車開動,巫婆都站在我的窗口外看着我,默默的流淚。
雖然以前高中三年都是住宿,但是每周末都可以回家。未來的三年,也許寒暑假都不回家呢。也許巫婆早就預料到的了。隨着車子緩緩地開動,巫婆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擦乾眼淚,躺在自己的床上開始憧憬着我的大學生活。
不得不經歷了三十六個多小時的火車才到達廣州,千萬別說我獨立,厲害什麼的,大家都以為我是俠女獨闖南方呢,其實老爸早就拜託朋友高伯伯派車在廣州火車站接我,送我上海南的火車了。
出了廣州火車站,就看到一個高大的帥哥舉着一個大牌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長春——廣州,洛晨曦。
那一刻覺得好親切,好溫暖。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很客氣很熱情的說:“您好,我就是洛晨曦。”
坐着高伯伯的奧迪A6直接去他的單位見面吃飯,高伯伯就像老爸口中說的,和藹可親,善良慈祥。對我就像對待自己女兒一樣,問長問短的,關懷備至。
高伯伯在我吃飽休息好之後送我去了廣州火車站,上火車的時候他對我說:“小曦,到那邊照顧好自己啊,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記得要好好學習啊。上了車睡一覺,明早就到海南了。”我拚命地點頭,眼淚情不自禁的留下來。
上了火車,安頓好東西,躺在床上,我這個覺主失眠了,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可能是太激動了,聽着手機里的音樂,再一次幻想着大學生活。
不知不覺睡著了。我夢見了我的大學,我夢見了走過來的我的那個他,“海口馬上就到了啊,下車的都準備下,別睡了啊。”列車員這大嗓門,我還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子呢,就把我吵醒了,氣死我了。
想想還是算了,快點收拾下準備下車吧。這車要是過站了就完蛋了。
走出火車車廂,撲面而來的新鮮的空氣,抬頭看到藍藍的天空,幾朵悠閑自在的雲彩在散着步。走出火車站,滿眼的綠色,都是椰子樹。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做夢,難道現實中真的有桃花源。
嘻嘻,看來我還是賺到了。看着通知書附帶的路線圖,才知道所處位置是海口,海南的省會,而我的學校在一個叫文昌市的地方。
聰明的我很快找到了去汽車站的公交車,一切都是巫婆祈禱的那樣順利,坐上去文昌的汽車,耳朵里塞着耳塞聽着歌,嘴裏還跟着哼着那首<遇>。
一個多小時后我到達了文昌市,傳說中我國的衛星發射基地就在這裏。
下車后準備打車去學校報到,誰知道竟然一個出租車都看不到,我心想:這生意這麼好嗎?都跑車去了。誰知道旁邊的人說這裏,這個市都沒有出租車,只有電動三輪車。
我心想:哎呀我的媽呀,不會吧,這麼落後的地方,那以後逛街什麼的怎麼活啊?
別無選擇的坐上三輪車,一路上東看西看的,猜想着學校的樣子,眼前一亮,好漂亮的校園大門,好長的校園大牆,好贊的校園風景,好多的教學樓,到了,到了,怎麼不停車呢?
不是我到我的學校了嗎?難道我普通話太差,司機沒聽懂?我正納悶呢。車子停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簡陋窄小的電動門和一個小的值班門衛保安室。司機用海南話說了一大堆,我也沒聽懂。
我就急了,我沒好氣的對他說:“是不是中國人啊?講普通話。”他又嘰里呱啦說一堆,我算是聽懂了這帶着海南話的普通話,兩塊錢。
我給我身上的散錢,干泵,就是所謂的硬幣。他竟然拒收,說要紙幣。
我真的就怒了,怎麼地,硬幣不是錢啊?這也不是假的啊。國家發行了當然就可以用啦。這是什麼鬼地方,不像話。
不情願的翻找着紙幣,帶着情緒的放司機手裏,心想着我是不是坐錯車走出地方了。
正想着呢,幾個漂亮的妹妹走過來熱情的打招呼:“你是來學院報到的新生吧,請跟我來。我幫你拿皮箱。”這種熱情的接待使剛才的小鬱悶早已煙消雲散了,被帶着去報到,分了班級和宿舍。
心想這些學姐還真年輕,到後來才知道我們學校是大專和中專一起的,她們是五年一貫制的學妹,沒有上過高中的。
我那個汗顏啊,還叫了那麼久的學姐,我這個吐血。好丟人啊。一路跌跌撞撞的從大門口報名處到了最最遙遠的宿舍8棟201,還真是被折騰的筋疲力盡了。
一到宿舍才知道是新蓋的樓,每個宿舍六人,兩個衛生間一個陽台,每個人的衣櫃電腦桌書架鞋架和床是一體的,床在上面,其他在下面,還有就是每個人一把棕色的木椅子。只是要自己徹底的收拾下才行。
還好已經來了前四個女孩子收拾好了宿舍,只要收拾我自己的床位就好了。她們倒是蠻熱情的借抹布給我,我以最快的速度擦好我的床鋪。
晾乾之後就鋪上席子,掛上蚊帳。折好被子,放好枕頭。心想這下大學宿舍自由了吧,不用檢查內務什麼的了吧,就為這麼點自由自己心裏美開了花。
心想:從此以後,洛晨曦是自由身了,巫婆再也無法干涉我的生活了。嘻嘻。
在我之後來了一瘦瘦的陝西女孩,我們宿舍就齊了。1號床東北的王翠,2號床江西的潘麗,3號床重慶的夏秋,4號床河南的嚴爽,5號床是來自吉林的我洛晨曦,6號床來自陝西的劉燕。
第一天的晚上大家各自做了介紹,還說了來時路上的見聞,我才明白來時看到的是中國最大的中學——文昌中學。而且就在我們學校隔壁。還真是打擊。後來大家開始慢慢的聊起自己的故事,來這裏的原因,和自己的家庭生活等等。
因為除了蚊帳整個床全部是藍色我成了大家的焦點:158的身高,一頭自然黑色的秀髮,濃濃的眉毛下一雙會說話,炯炯有神的眼睛,還是雙眼皮,最動人的是一笑起來的兩個甜甜的大酒窩。最大的特點就是鼻子上有一個很明顯痦子。
渾身上下都透露着健康運動陽光開朗。誰也不知道內心深處藏着多少病痛,因為只有自己明白自己是怎樣的,那是性格和心態好的掩飾。
就這樣健談的我成了大家的開心果。夜深了,大家都睡了。唯獨我想念家裏的一切。硬硬的高床,我睡不習慣,害怕自己睡一睡不小心就掉下去。於是無奈的輕輕地爬起來,帶着被子蜷縮在我的電腦桌上聽着歌,不知不覺睡著了。好香好香。如果不是大家早起醒來驚奇的叫聲,我想我是可以睡到自然醒的。
“晨曦,你怎麼睡在桌子上啊?”“晨曦你在打坐啊?”“晨曦你練武功呢嗎?”“晨曦你怎麼了?”五個人竟然都站在我桌前看着我呢,都驚訝的張着嘴問我。
這樣一晚,很難想像以後的日子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