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宴會
“微臣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金安。”梁徐風遠遠就看到紅色衣衫,走起路來堅定瀟洒的上官心兒,“娘娘幾日不見,更加容光煥發了呀,看來那隻烤鴨功不可沒。”梁徐風面含笑意,一手放置身後,一手扇動扇子。
“不勞梁大人費心,本宮一向如此,倒是大人您日理萬機,該吃只烤鴨補補的,不然今晚你們梁國的人見了梁大人,還以為大人在我們冷月國受了委屈呢。”說完就直直向前,不給梁徐風還嘴的機會。
從沒吃過癟的梁徐風停在原地,看着揚長而去的上官心兒,擺擺手,嘴角上揚。
“呦,我當時誰呢,原來是被禁足的皇後娘娘啊。”風照霞故意加重了“禁足”二字。“沒有皇上許可,私自出宮可是重罪。”
看着眼前濃妝艷抹緋色華服加身卻還趾高氣昂的風照霞,趙秋錦努嘴含笑,“對呀,就是就是這宮裏能穿正紅色衣服的皇后啊,哦喲,妹妹的這緋色衣衫不錯,是上好的料子,做工也是極好的,可惜緋色襯的妹妹的氣色不好,像是大病初癒呢。”
風照霞被氣得腦子一片空白,只想上去扇死上官心兒,但周圍情況不允許她發作,於是嗤聲跺腳,轉身走了。
趙秋錦入席落坐,讓來遲的冷凌哲眼前一亮,眼前的上官心兒面容姣好,明眸皓齒,熠熠生輝,一襲紅色華衣襯得她面色紅潤,舉止談笑間,全然不見以往的唯唯諾諾,取而代之的是狡黠自信。
眾人行禮,冷凌哲落座上官心兒身旁,看着眼前的熟悉又陌生的趙秋錦,失神了。
“皇上,您眼睛進石頭啦?怎麼沒動靜啊。”趙秋錦對着眼前的冷凌哲揮了揮手,試試他是不是睜着眼睡著了。。
冷凌哲聽到了一頭黑線,“皇后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待會兒的比試要是輸了,朕要你好看!”
“臣妾得令。”趙秋錦撇了撇嘴。
宴會正式開始,先是幾場歌舞表演,趙秋錦邊吃邊看,不亦樂乎,“這可是活生生的古代現場歌舞秀,這要是寫成自傳,傳到現代,簡直不要太酷哦。”
看着絲毫沒有壓力,還吃吃喝喝的女人,冷凌哲實在想不通趙秋錦葫蘆里買的什麼葯,傳聞上官心兒不擅筆墨,難道暗地裏受過培訓?
趙秋錦用餘光撇到冷凌哲看得目光,回頭對他微微一笑,“皇上要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朕只看結果。”冷凌哲冷聲。
“時間到,以文會友開始,請梁國來賓上場。”
語音落,只見一位留着鬍鬚的,身材略發福的中年男子上台,“參見皇上,在下樑國韓墨禮。”
趙秋錦“噗”的一聲低笑出聲,“一個直男壯漢居然叫茉莉,哈哈哈哈,茉莉。”
“娘娘,韓先生可是梁國有名的文學大家呢,您對上他這可如何是好呀。”玲兒心裏焦急難耐。
“沒事沒事,放寬心,茉莉花茶挺好喝的。”
“貴國提出的以文會友的法子不錯,朕的皇后,自小便才思敏捷,你們二人可切磋切磋。”
冷凌哲心想,讓一個不出宮闈的女人比試梁國文學大家,一來彰顯我大國氣度,二來正好以此為借口讓那個女人好看。
趙秋錦端莊上場,“請問韓先生,怎麼個比法?”
韓墨禮看到冷月國竟讓一個女人出來跟他比試,內心不爽,但又不好說什麼,“今日月圓之夜,不如以月為題,各做三首,如何?”
“韓先生所言甚是,本宮贊成,來人,上紙筆。”
“這茉莉花真是看不起人,月多簡單吶,古今中外寫月的詩詞海了去了,老子我信手拈來。”趙秋錦看到韓墨禮那一副眼高於頂看不起人的樣子,在心中腹誹。
筆墨紙硯上來,就拿起粗筆,開始揮毫如雨。
不到半柱香二人就寫好,侍女們拿起展示,眾人看到韓墨禮的詩句都不禁連連讚歎,“韓先生不愧是梁國文學界的中流砥柱,用詞老道精妙。”
再一看趙秋錦的,用縱任奔逸的草書寫就的: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眾人嗟嘆道:“妙哉妙哉,若非謫仙下凡,萬萬不可能寫出這樣的句子啊!”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絕了絕了。。”
再看另一幅字時,用行書寫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眾人皆被那句“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所嘆服。
韓墨禮詩句里有“素月出山嶺”,趙秋錦的詩就有一句“海上生明月”。且細看時,趙秋錦這三幅墨寶不僅詩句是千古佳句,且筆力蒼勁有力,行筆流暢,文字構造也頗為講究。
比賽結果,顯而易見,“在下輸的五體投地,皇後娘娘真的是文采斐然。”韓墨禮行禮道。
“哪裏哪裏,韓先生過譽了,本宮不過是一時興起。”
“在下有幸,有生之年能和娘娘一比文才,希望娘娘能滿足在下一個心愿。”韓墨禮突然朝上官心兒跪下。
“韓先生有話直說,不必行此大禮。”
“在下想求皇後娘娘那副墨寶。”
“嗨呀,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你喜歡就都送你好啦。”
“在下感激涕零,此生難忘。”,韓墨禮連連謝道,臉上即刻洋溢着難掩的微笑。像極了買到新玩具的孩子。文人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你才高八斗,我只有一斗,我便是服你,敬你。
“那皇後娘娘,在下以後有機會還能跟您請教嗎?”韓墨禮一臉誠懇。
“額,,,理論上是可以的,如果客觀環境容許的情況下。。”趙秋錦對着正在豪飲的梁徐風使了使眼色。
梁徐風會意站起,“聽聞皇後娘娘被禁足在鳳儀宮,韓先生怕是請教不得啊。”
“啊,這倒是天下文人的遺憾啊。”韓墨禮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