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尾隨看戲
楚時瑤拉着顧離笙出府，抄小路很快追上了顧凌昊，不過卻並未攔住他，而是悄悄地跟在了後面。
街角處，顧離笙看着那隻從拽着袖子變為拉着自己手腕的小手，臉上素來偽裝的甚好的平靜終於有一絲龜裂。
“你到底要做什麼？”
“當然是替你出氣了。”楚時瑤回過頭，挑眉一笑，“難道他這般耀武揚威，你真的不生氣？”
顧離笙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還是不要惹麻煩為好。”
日光下，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塊陰影，一雙眼睛裏乍看起來滿是無奈與愁苦，如玉的面容毫無瑕疵，但卻又隱隱約約透着玉石般的堅毅，配上那無奈退讓的表情，這份堅毅又被十分恰當的軟化了。
楚時瑤呼吸凝滯了一瞬，心裏面不由得感嘆，果然是將懦弱無爭演了個十成十，怪不得上一世能夠瞞過那麼多人。可是僅憑這麼一張臉，就算真是個懦弱性子，也止不住的招人眼球。
“你在看什麼？”顧離笙半響沒有聽到楚時瑤回話，只見她盯着自己發獃。
“在看你怎麼生的這般好看。”楚時瑤笑嘻嘻的開口，說完，又飛快的看了一眼前面街上的顧凌昊，“別說話，好戲馬上開始了。”
顧離笙神色有些複雜，不過看着前面的顧凌昊，最終還是按楚時瑤所說，沒有再開口。
而街道上，顧凌昊面上依舊滿是怒火，被酒水沾濕的衣袍下擺雖然已經幹了大半，但看起來依舊有些狼狽。可他現在卻毫不在意，只想着趕緊入宮將這件事情鬧大，好讓楚時瑤和顧離笙兩個人吃不了兜着走。
“汪，汪……”
原本趴在街邊的黑色流浪狗不知為何突然起身到了路中間，死死地盯着顧凌昊。
“畜生！”顧凌昊自然也看到了流浪狗，斥罵了一聲，走到近旁時一腳踢了過去。
街角邊，看着這情景，又看了看遠處牆角趴着曬太陽的幾隻流浪狗，楚時瑤勾了勾嘴角，“好戲開始了。”
那黑狗反應很是敏捷，顧凌昊一腳沒踢上，本着急進宮也不想多做計較，可沒想到的是那黑狗躲閃之後，立刻朝着顧凌昊撲了過來，一下咬住了顧凌昊的衣袍。
“畜生，幹什麼！”顧凌昊大驚，身後的侍衛也連忙上前踹開了黑狗。
可那狗只是在地上打了個滾，便又撲了上來，流浪狗常四處搶食，所以動作迅猛，牙齒鋒利。幾個回合下來，不僅沒有被侍衛打到，反而咬傷了兩個侍衛。
“殿下，這狗瘋了。”
護在顧凌昊身旁的一個侍衛拔出了佩刀左劈又砍，卻都被那黑狗一一躲過了。
“荒唐，簡直荒唐，你們難道還打不過一個畜生，給本王砍了它。”
就在這時，原本趴在遠處的幾隻狗也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突然快速朝着顧凌昊沖了過來。
今日顧凌昊雖是去找顧離笙麻煩，但料定了他不會反抗，所以帶出來的只是幾個尋常侍衛，算不上多麼無功高強。
而幾隻流浪狗像是約好了似的，只朝着顧凌昊攻擊，動作迅猛的很，趁着侍衛不注意，便咬住了顧凌昊的衣服，上好的藏青色長袍一下子被撕扯破了好幾處。
“殿下，您還是趕緊回府吧，這幾隻狗都瘋了。”
侍衛一邊擋着狗的攻勢，一邊慌忙勸道。
顧凌昊誰會些拳腳功夫，但此刻也被嚇得不輕，哪裏還顧得上入宮，慌忙朝着九皇子府跑去。
而流浪狗還是窮追不捨，大街之上只看到狼狽的顧凌昊被狗追的一路逃竄，場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街角處，看完這場好戲的楚時瑤咯咯的笑，“你看看，果然不愧是九皇子，連被狗追着逃命的動作都比一般人要英武些。”
後面的追風看着剛才的情景，又聽到這話，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楚時瑤回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追風也跟了過來。
“怎麼樣，出氣了嗎？”楚時瑤轉過頭看着顧離笙開口。
“你怎麼做到的？”顧離笙面色倒是依舊平靜，眸子裏倒是透出幾分淡淡笑意，不過更多的卻是好奇。
“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楚時瑤賣起了關子。
“何事？”顧離笙問道。
“今日和我一同回趟丞相府。”本來兩天之前就應該是三朝回門之期，但那時她突然重生，衝擊之下將回門之事拋於腦後，有人來問時，也只是稱病打發了。
顧離笙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好。”
不管如何，丞相府這一趟，他自然還是要去的。
“好。”楚時瑤滿意一笑。
“那楚小姐，你現在可以說了吧？”追風走上前開口，他也着實好奇的很。
“你叫我什麼？”
追風愣了一下，抱拳開口：“王妃。”
楚時瑤點了點頭，笑眯眯的開口：“其實很簡單，我在剛才的酒水裏面動了些手腳，加了些能夠使狗發狂追趕的藥粉，混在酒裏面粘在衣服上，雖然平常人聞不出來，但狗的嗅覺特別靈敏，加上酒水容易揮發，酒味散去之後，自然容易被野狗嗅到。”
“原來如此。”追風恍然大悟。
但顧離笙則沒有什麼反應，這一點他倒是猜到了，但他好奇的是……“為何本王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藥粉？”
“我自己配着玩的。”說著，楚時瑤又補充道，“王爺，你看我為了給你出氣，算不算是煞費苦心？”
顧離笙面上的神色已然恢復一片無奈，“阻止他入宮，對你而言才是好處。”
“那我扔酒罈不也是為了維護王爺嗎！”楚時瑤嘆了口氣，“王爺您還真是不識好人心，如果不是為了您的話，我又何必自找麻煩呢，追風你說是不是？”
聽着楚時瑤的語氣，追風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感受到顧離笙投過來的目光時，追風心頭一顫，這才清醒過來。
自己剛剛在幹嘛？
“咳，那個王妃……雖然阻擋了一時，但您就不怕九皇子之後再入宮嗎？”追風尷尬的轉移了話題。
“堂堂九皇子被野狗追的滿街亂竄，這般丟臉，你以為今日他還有臉面出門？”楚時瑤笑着說到，“說到底我可以咬死了是一時失手，一樁小事都過了一日還要鬧到皇上面前，只怕他也丟不起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