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葉風
葉風虛弱的站在家門口，把身體檢查報告塞進了口袋之中。
公司破產，負債纍纍，宛若兩座大山壓着葉風喘不過氣來。
做了個深呼吸，推門而入。
沙發上坐着老婆陸晴和岳母韓秀真。
旁邊還坐着小舅子陸濤。
葉風進來的時候剛好碰上陸晴遞給了陸濤一張銀行卡。
“你怎麼又給他錢？”葉風疾步走上前來。
“我弟弟馬上要結婚你也知道，他准丈人答應，只要濤濤開一個公司，就把女兒嫁給濤濤。”
陸晴把卡塞給了弟弟陸濤。
“不行，這張卡裏面是咱們家現在所有的錢，不能給他。”
葉風就要上去奪卡，被陸濤一把推開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兒子拿了你一點錢你還想搶回去不成？”
丈母娘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葉風。
“這個錢我有用。”葉風指着陸濤手中的卡。
“葉風，咱們家不缺這幾百萬，我弟弟結婚的事情最重要。”
陸晴耐心道。
“就是，開那麼大的公司，幾百萬都不捨得給我兒子給，摳死你！”
韓秀真冷眼呵斥。
“他前前後後從咱們家裏拿了幾千萬，都夠他開兩個公司了。”
葉風指着陸濤。
陸晴神色不悅，“咱家又不差這一點。”
葉風指着陸濤，“你把卡給我，這個錢你不能拿。”
陸濤把卡塞進自己兜里。
“憑什麼？你算老幾，這是我姐給我的。”
“給我！”
葉風沉聲道，兩腮肌肉線條滾動。
“葉風！這是我弟弟！給他點錢怎麼了？”
陸晴把陸濤擋在身後。
“我說了，這個錢我有用，給他的已經夠多了。”葉風再度道。
丈母娘看着葉風的樣子忽的站了起來，抓起桌上的一杯熱水朝着葉風面門潑來。
“我兒子拿了你一點錢你咋咋呼呼幹什麼？你開那麼大的公司掙的錢不就是給我們家花的嘛？”
葉風疼的捂着臉。
“別給我裝，那是冷水。”
韓秀真看女兒回頭怒視連忙開口開脫。
葉風揉着臉，“這是家裏最後一點錢了，留着，我要還債。”
“還債？”
陸晴愣住了。
陸濤神色微微慌亂，連忙開口道，“姐，我先走了。”
“不許走！錢留下！”葉風大聲道。
“葉風，誰給你的膽子吼我兒子？”
韓秀真怒斥。
“你說什麼還債？”陸晴逼問。
葉風指着陸濤。
“我出差期間，他藉助我的名義挪用公司財產，變賣公司資源，公司破產了，還藉著我的名號四處借錢。”
陸濤神色慌亂，今天來陸晴這兒本想趁機狠狠撈最後一筆，沒想到被葉風碰到了。
“姐，你別聽他胡說，他污衊我！”
“這事咱爸都知道。”葉風看着不遠處存在感很低的陸正國。
“老陸，濤濤真的做了這種事情了嗎？”
陸正國畏畏縮縮的看了眼氣勢逼人的韓秀真。
不敢直視葉風，“我不知道。”
“葉風，你還敢污衊我兒子！”韓秀真狠狠地推了吧葉風。
葉風腳下一軟，跌倒在地。
“裝！你接着跟我裝！一個大男人被我推一下就倒了？”
陸晴扶起來葉風，“欠了多少錢？”
“一千二百萬。”
韓秀真聞言連忙上來拉開女兒，“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我們給他還債嗎？”
陸晴白皙眉頭蹙起，“媽，葉風為了這個家付出了不少，現在葉風出了事理應我們共同承擔。”
“不可能！憑什麼？他給家裏都做了一些什麼？”
韓秀真胡攪蠻纏道。
“濤濤結婚的錢都是葉風一個人出的。
家裏的新房新車，衣食住行都是葉風出的。”
“那不都是他應該做的嗎？我把女兒嫁給他，他不得掏點錢嗎？”
“媽……”
“不可能，他葉風自己的爛賬自己還，別想讓我們還債！不可能！”
韓秀真大喊大叫。
“媽，我們是一家人啊。”陸晴沉聲道。
“什麼一家人？誰和他是一家人？我沒有欠一大堆爛債的家人！”
韓秀真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
“葉風以前那麼辛苦……”
“放屁，開着那麼大的公司怎麼可能辛苦？”韓秀真怒斥。
葉風氣的渾身顫抖。
“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加班加到胃出血，隔三差五暈倒在辦公室，打着點滴上班。”
“那不都是你自找的嗎？我逼你了？”韓秀真冷眼看着葉風。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葉風掙扎站了起來，要去從陸濤手中拿卡，又一次被陸濤推開。
“錢給我！”葉風指着卡。
“我姐給的，憑什麼給你？”
“葉風，這個錢給我弟弟，他結婚最重要，你的債我想辦法給你還。”
陸晴擋住滿臉得意的陸濤。
韓秀真忽然衝上來狠狠地推了一把葉風。
“從我家出去！”
葉風踉蹌幾步扶着牆站穩。
指着周圍，“這房子是我買的，這是我家。”
“這房產證上是我名字。”陸濤躲在陸晴背後得意的笑。
韓秀真面目猙獰，狠狠地推了一把葉風。
“聽到沒，房產證上面是我兒子名字！這是我兒子房子！你從我家滾出去！
跟我們算賬？
你外套我女兒買的，脫下來！”
脫了葉風外套后，韓秀真連推帶搡就把葉風推出了門。
葉風站在門外，就聽到門裏面傳來韓秀真的怒喝。
“陸晴！你要是敢給他開門我就死給你看！”
“晴晴，他公司倒閉了，還欠了一大堆債，還跟着他幹什麼？”
“媽，那是葉風，我嫁的人。”
“那是以前！”
韓秀真尖叫。
陸晴淚水瀰漫，“你吃他的，用他的，你這樣對他公平嗎？”
韓秀真冷笑，“這有什麼不公平的，是他自己沒本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陸晴轉身要去開門。
韓秀真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逼着自己脖子。
“我看你敢！”
陸晴神色痛苦。
“晴晴你放心，媽認識不少青年才俊，比他葉風強很多，跟他有什麼好，還要跟他一起還債過苦日子。聽媽的。”
門外的葉風終究還是沒有等來人開門。
頹然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一股腥甜湧上嗓子眼兒，
葉風劇烈咳嗽，手背隨手一擦，儘是鮮血。
苦笑不止。
身前忽然多了一個人，一聲輕嘆接踵而至。
“我葉家聖子，竟然淪落到了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