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道無常
“譚博士，天道已經進入最後的檢查階段，相信很快便能完成了”實驗室中，一研究人員看向代號天道的機械人的眼神當中充滿了興奮與激動。
被稱之為譚博士的譚晴雪嘴角只是敷衍的上揚了些，眼中卻並沒有一絲的笑意，倒是滿滿的當心與不解，開口道“小陳，你帶着他們去會議室，最後的檢查測驗工作我分一下。”
“放心吧，交給我。”小陳拍了拍胸脯，在他心中，自己將要做成一件大事，這件大事說不定能把自己載入史冊，成為這個時代的標誌性人物。
譚晴雪環視了實驗室一圈，眼中的擔心都快溢出來了一般。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天道，伸出手，撫摸着裝着天道的身體的玻璃箱。
這是自己多麼完美的作品啊，但是，對不起。
看着躺在玻璃箱中的天道，譚晴雪眼中慢慢裝滿了眼淚，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掉落在玻璃箱中。
良久，譚晴雪才慢慢的抬起頭來，平復自己的心情，走到主控制台前，將一個u盤插進了數據接口。
“王董，這邊請。”就在此時，實驗室外響起一陣聲音，一陣自己最不願意聽見的聲音。
譚晴雪立刻將自己的實驗服脫了下來，擋在主控制台的顯示屏幕前。
“小譚，快過來。”邱偉澤親切的喊道。
譚晴雪佯裝冷靜的走向邱偉澤。
“爸，你怎麼來了？”譚晴雪笑着說道。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董，將會出資贊助我們的天道項目。”邱偉澤皺紋褶子都給笑出來了。“這位，是天道項目的主負責人，譚晴雪。”
譚晴雪對着王董笑了笑。
王董同樣淡淡的笑了笑“果真是年少有為，巾幗不讓鬚眉啊。”
“哈哈哈哈哈，王董過譽了。”邱偉澤應道。
“對了，小譚，實驗室的其他人呢？”邱偉澤問道。
譚晴雪略緊張的握緊了拳頭。“這不是快收尾了，最後的工作很關鍵，我便讓他們在會議室等着，正要過去分配一下任務。”譚晴雪盡量不讓自己在邱偉澤面前出任何紕漏。
邱偉澤讚賞的看着譚晴雪，隨後說道“這樣吧，你先別過去，先給王董介紹一下我們的天道項目吧，王董，你覺得呢？”
王董點了點頭。
譚晴雪手都掐紫了，面上卻仍舊掛着微笑，心道：不能讓他兩去主控制台前。
“王董，爸，你們這邊請。”譚晴雪說道，指向裝載着天道的人形軀體的玻璃箱的方向。
“這便是天道？做的可真逼真，果真極像人類。”王董如同看到珍寶一般眼中發光的看着天道。
“這就是天道項目所研發的機械人，名為無常。”譚晴雪說道。
“無常？”王董疑惑的看着譚晴雪和邱偉澤。“不是說就叫做天道嗎？”
邱偉澤也是同款不解的看着譚晴雪。
“既然把他做成了人形機械人，並且擁有類似於人的獨立思考能力以及人的情緒等等，其實，他已經與人類很相似了。我想，天道的名字太過野心，便給他取了新名字，畢竟，他的誕生是為了幫助人類。”譚晴雪說道。
再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譚晴雪密切在意邱偉澤的表情，這段話不僅僅只是個回答，還是個試探。
邱偉澤聽到譚晴雪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讓人察覺的輕蔑。而這眼神，卻深深的被譚晴雪記在心底。
“那個，小譚，你具體給我介紹一下這無常的神奇之處吧。”王董眼中滿是好奇甚至野心。
“其一就是剛剛說過的類人的思考方式和情緒，非常類似於我們常常所說的人類的情商與智商，如果把無常的思考方式說成是雙商，那一定是目前世界上的最高級。
其二，他能夠將世上除了生命之外的所有東西，以數據的方式存儲到他自己的數據空間去，並且這個空間的大小是根據他的自我意識可以不斷地去開發的。
其三，他是世界上目前為止最大最全的資料庫，並且還有着自我不斷更新的功能。”
聽完譚晴雪的話，王董眼中的野心和慾望在那一刻顯於神色。
譚晴雪不由得緊張起來，不知道自毀程序的搭載進度到了什麼程度。
“譚博士？”小陳喚道，進了門才看到邱偉澤二人，下意識地鞠了個躬。
“怎麼了？”譚晴雪這時非常不希望有任何試驗人員進入實驗室，語氣都有一些急躁。
“我來問問這會還開嗎?”小陳弱弱地說道。
“再等一會。”譚晴雪道。
“不用了，你叫他們都回來工作吧。”邱偉澤說道。
“爸？”譚晴雪喚道。“這是我負責的項目，我讓他們開會自然是有我的道理，還請爸不要干預。”
邱偉澤有些詫異“你還得帶我們兩轉一圈。讓他們等着豈不是浪費時間了？”
“爸，已經快結束了。”譚晴雪說道。
邱偉澤莫名的看着譚晴雪，總感覺晴雪今天哪裏不太對勁。
兩人大眼看小眼，還在較勁着。
“這是什麼？”小陳本想將報告放在主控桌上，卻不小心碰掉了譚晴雪用於掩飾的衣服。這一聲，把譚晴雪等人的注意力給吸了過去。
百分之九十五！
譚晴雪默默的退到了控制玻璃箱的各種插線前。
“這是……”小陳不可置信的看着顯示屏，連忙將u盤拔了出來，卻沒有阻止的了百分比例的逐漸升高。
邱偉澤轉頭便看到譚晴雪已經不知不覺的離自己有些距離。
“這是什麼情況？”王董有些不滿的說道。
“說啊！”看着小陳吶慌忙模樣，邱偉澤突然一股不安湧上了心頭。
“這是自毀程序！一旦啟動，這整個實驗室都會爆炸！”小陳說道，連忙開了鍵盤，要阻止程序的繼續搭建。
王董一聽爆炸美其名曰說去找幫手，拔腿便跑出實驗室。
邱偉澤不可置信的看着譚晴雪。“譚晴雪！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譚晴雪看着邱偉澤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爸我到想問問，你收養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告訴你，你立刻把這程序給我弄掉！”邱偉澤吼道。
“無論是天道，還是無常，他都必須被摧毀！”譚晴雪吼道。“爸，你不是說造天道是為了幫助人類嗎？你究竟什麼時候改的初始設置，你竟然把他的統治欲和控制欲設置到最大！他若是完成了，這就是整個人類的災難啊！”
“譚晴雪，我勸你乖乖聽話，我告訴你，他不是無常，他只能是天道，成王敗寇，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我是為了人類的進化！”邱偉澤不再是平常那幅和氣地面孔，一步又一步向譚晴雪逼近，掐住譚晴雪的脖子，厲聲威脅道。
譚晴雪手中握着二十多根線路，被邱偉澤扼住了喉嚨已經漸漸沒有了力氣。
“你做夢！”譚晴雪吐了口水道。
“那你便去死！”邱偉澤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好了好了！他停了！”小陳大喊到，顯示屏上的進度停在了百分之九十九。
邱偉澤頓了一頓，不由的大笑“哈哈哈哈哈，既然這樣，譚晴雪，你便安心的去死吧！”
譚晴雪閉上了眼睛，緩緩道“那就一起吧。”
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線拔斷，玻璃箱中的氣體越來越多，直接撐破了玻璃箱，擴散到整個實驗室。
邱偉澤被氣體嗆得放鬆了手，譚晴雪連吸了好幾口氣，卻把毒氣給吸進了肚子。
模模糊糊的看到邱偉澤瘋了一般衝出實驗室，隱隱約約聽見實驗基地如同波浪般起伏的“快跑”。
譚晴雪慢慢的挪動到主控制台前，繼續了自毀程序的搭載。
已經沒有力氣再到無常那兒去了，譚晴雪坐在地上，背靠控制台，看着無常的方向。
對不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