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斗丹
而這種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規矩,在某些守舊的煉丹師人眼裏,這些不成文的規矩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而楚凡眼前的楚滄瀾就是這種墨守成規的人。
“小傢伙,開始吧。只要你能煉出藥渣,老夫我不介意收你為關門弟子!”
為了能夠讓楚凡全力以赴,楚滄瀾竟是在斗丹前,開出收楚凡為關門弟子這等天大誘惑。
雖然他只是隨口一說,但這對楚凡的誘惑是在太大太大了。
宗門客卿的關門弟子,一個與宗主比肩的存在,這若是成了關門弟子,那真的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別說是打傷了孫長老的孫子,就算是打了孫長老本人,他也得忍氣吞聲的挨着。
“前輩,咱可一言為定。輸了可不許耍賴!”
楚凡提出斗丹賭約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讓楚滄瀾幫自己化解眼前的危機。
而眼下的目標不但就要實現了,反而比想像中的還要碩果累累,這又怎麼能不讓楚凡較真呢。
“開始吧。”
隨着楚滄瀾的喝令,楚凡按照自己的記憶,手忙腳亂的翻找起自己所需求的草藥來。
一時間搞得焦頭爛額,看了眼一旁一臉戲謔神情的楚雨薇,旋即沒皮沒臉道:“楚師姐,能幫弟弟個忙嗎?”
“好呀,如果你不怕自己的舌頭也成為氣芒丹的一味藥草,我還是很樂意幫助你的……”
楚凡看着楚雨薇手中還在輕微晃動的匕首,額頭的冷汗瞬間就嚇了出來。
“嘿嘿,別,還是別了……”
就在楚凡求饒的同時,動作嫻熟的楚滄瀾卻開口道:“雨薇,有幾種草藥很容易混淆,你還是去幫他一下吧。”
在聽到自己爺爺的吩咐后,楚雨薇惡狠狠的剮了楚凡一眼。
此刻氣得直跺腳,很是不情願的收起手中的匕首,隨後氣勢洶洶的向著楚凡的方向走來。
“楚師弟,你成功惹怒我了……不過你也不要緊張,斗丹之後我保證你會死的十分安詳……”
楚凡看着楚雨薇那滲人的笑容,脖子不由一縮,連忙求饒道:“姐,我錯了還不行嗎,一會兒我把煉出來的氣芒丹都給你!”
楚凡一臉討好的說著,楚雨薇在聽到楚凡的話,卻是如同看傻子般看向楚凡,不由撇了撇嘴道:“你這傢伙真以為氣芒丹這麼好煉製嗎?我爺爺可是宗門客卿,他老人家每月才勉強煉製出五十枚而已!”
在聽到楚雨薇的抱怨,楚凡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姐,你就瞧好吧,多了不敢說,我這一爐下去,至少能出五枚,要是在多加一點藥草,就算是十枚也沒多大問題。”
楚雨薇美眸微蹙的剮了楚凡一眼,沒好氣道:“我呸,你真以為氣芒丹是大白菜了,還一爐下去就五枚。別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楚凡瞧了眼又要暴走邊緣的楚雨薇,不在多說,在為丹爐添柴加火后一本正經道:“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鄭重其事的說著,此刻楚凡那一臉玩味的臉上,寫滿了凝重,不在理會楚雨薇,目光掃過藥草名單道:“姐,靈芽草一株就可以了,其他的你按照這個單方調配,我現在要調息一下體內的靈氣,等你把比例調配好了記得叫我。”
楚凡慢悠悠的說著,整個人便盤坐在地上,閉目養神起來。
而一旁把一切看在眼裏的楚雨薇,在見到如甩手掌柜般的楚凡,此刻恨不得有掐死他的衝動。
“哼,你先得意吧,一會兒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本大小姐的代價!”
盤膝坐在地上的楚凡,在調轉體內靈氣的同時,腦海中也不停琢磨着那道玄妙非凡的煉丹手法,晦澀的文字在楚凡腦海中呈現,緊接着,文字綻放,化作無數光影,再然後一道虛幻的影像,在楚凡的面前施展起來。
“此煉丹手法名為,虛靈法決,習得此法並加以熟練,不但可以精確的掂量出藥草的重量,更能通過這套手法施展的靈力,為丹藥進行進一步提純……”
此刻一臉驚愕的楚凡,雙眼緊閉,雙手也不閑着,按照腦海中影像的動作,笨拙的模仿起來,隨着楚凡的緩慢施展,一絲絲靈氣縈繞在楚凡的手掌之中,看得一旁的楚雨薇都有些恍神起來。
“這傢伙該不會被我嚇傻了吧?”
楚雨薇看着雙手在虛空不停亂抓的楚凡,眼底不由的閃過一抹內疚,但一想到楚凡那口無遮攔的嘴巴,楚雨薇貝齒緊咬的撇過頭去。
“哼,我為什麼要擔心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我應該先暴打他一頓在對呀?”
心中想着,楚雨薇在按照單方上的藥草比例都稱重,按部就班的調配好之後,緩步走到還在閉目養神的楚凡面前,“喂,我已經按照你給的藥方調配好了,馬上開始吧。”
“呼呼……”
此刻早已將無心手決完全掌握的楚凡,因為太過無聊的緣故竟然呼呼大睡起來。
而楚雨薇在聽到楚凡那鼾聲如雷的呼嚕聲后,心中頓時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啊……”
伴隨着一聲慘叫,楚凡整個人都蹦起一米來高。
似是想到什麼,在衝著楚雨薇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后,三下五除二的便將已然調配好的藥草,一股腦的扔進煉丹爐中。
“喂!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調配好的計量,就這麼一股腦的全丟進去了?你這是煉丹嗎?”
就在楚雨薇忍無可忍的時候,另一旁的楚滄瀾,手法嫻熟的將調配好草藥,一一倒入煉丹爐,目光一絲不苟,手中法訣掐動,巨大的青銅丹爐,歷時升起熊熊烈火。
此刻的楚滄瀾,體內靈氣蓬勃而出,底蘊雄渾,似是特別在意爐火的質量,竟然動用自身的靈氣來為爐火加持,以達到自己預期的溫度。
而反觀楚凡這般,老神在在,在將全部草藥一股腦的丟入丹爐后,竟是無聊的地坐在一旁哼起小曲來。
“楚師姐,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楚凡保證,這爐丹藥肯定成丹,而且丹藥的品質最少在中品等階。”
哼着小曲的楚凡,在看了眼丹爐旁,憂心忡忡的楚雨薇后,一副胸有成竹的說道。
“我呸,還中品等階,你能練出氣芒丹的藥渣來……”
楚雨薇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滄瀾那邊卻傳來淡淡葯香,顯然已經接近成丹,目光一絲不苟的盯着丹爐,臉上卻露出幾分滿意的笑容。
“聚!”
伴隨着楚滄瀾一聲低喝,一股龐大而雄渾的靈氣宛如實質般湧入丹爐,下一刻,整座客卿大殿內葯香瀰漫,顯然是煉製出了品階不低的氣芒丹。
“爺爺,成丹了嗎?”
楚雨薇鼻尖輕嗅,不在理會楚凡,快步向著楚滄瀾走去。
“嗯,中品氣芒丹。這一次我動用了體內全部靈氣,硬是將草藥內的諸多雜質煉出來少許。若不是擔心藥草提純過大而炸丹,想必還能煉出更高品質的丹藥。”
楚雨薇似懂非懂的聽着爺爺的講解,一雙大眼睛在此刻都笑成了彎彎月牙。
“前輩,你那裏成丹了嗎?那我也要加把勁了!”
一本正經的說著,楚凡緩慢起身,來到煉丹爐旁,看着丹爐內都要熄滅的爐火,手中法印驟然掐動。
“聚!”
楚凡手中結印間,丹爐內似是有着一雙靈氣巨手緩慢呈現,在巨手之上,那些早已燒成灰燼的藥渣。
在巨手的馱負下快速匯聚,緊接着,那雙靈氣巨手緩慢合攏,整個丹爐內都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而在丹爐外,早已是看的驚心動魄的楚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丹爐,不多時,隨着霧氣的消散,那雙靈氣所化的巨手緩慢張開,頃刻間,大殿內葯香瀰漫而出,數顆通體遍佈着奇特紋路的丹藥赫然呈現在楚凡的面前。
“嘿嘿,終於成丹了。”
楚凡嘴裏呢喃着,迫不及待,手中靈氣再度匯聚,在那雙靈氣巨手就要消散的同時,眼疾手快的將丹爐內的丹藥盡數的握在手中。
“這,怎麼可能?”
當不遠處的爺孫二人在看到楚凡手心的氣芒丹后,整張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嘿嘿,前輩,幸不辱命,我終於成丹了,而且還是帶有丹紋的上品氣芒丹。”
楚凡的話如同當頭喝棒般,重重的敲打在楚滄瀾的心頭。一向自視奇高,目光如鷹隼般看向楚凡。
“你剛剛說,你不但煉製出了氣芒丹,還凝練出了丹紋?”
瞠目結舌的楚雨薇,嘴巴呢喃的說著。楚滄瀾的身形卻早已出現在楚凡的身旁。
“來,把丹藥拿給我瞧瞧。”
臉上充滿着驚駭的楚滄瀾,手掌都有些顫抖的接過楚凡遞來的丹藥。目光熾熱,在看到氣芒丹上那一條條奇異的紋路后,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回過神來的楚滄瀾聲音嘶啞道:“小傢伙,能不能把丹藥的配方在拿給老頭子瞧瞧?”
楚凡聽着楚滄瀾那近似顫抖的聲音,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