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做個交易
戰役結束的晚上，因為一直找不到黑山羊的任何線索，再加上死界這裏並沒有黑夜白天之分的緣故，陸軒失眠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到時鐘上的三點左右，陸軒終於忍不住了。
他決定不再繼續烙餅，不如出去走走。
反正對於術士來說，一兩天不睡覺也沒什麼事情。
陸軒走出門，找了個隱秘無人處，從儲物空間拿出了一盒煙，從中取出一支叼在嘴裏，而後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陸軒沒有煙癮，但是壓力過大的時候就會來上一兩支。
香煙剛剛點燃，陸軒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周圍開始變得灰暗起來。
這完全不像是死界該有的情況，自從進入死界后，除了爆炸開始的前幾個小時漫天都是煙塵外，其它時候完全就沒有任何天氣變化。
陸軒立馬警惕起來。
但不等他反應過來，自己便進入了一方異空間中。
黑山羊在不遠處看着陸軒。
那團黏糊糊的六個巨獸腦袋，渾身都是抖動着的觸手。
陸軒微微一笑，說道：“怎麼，難道還想和我打一架？”
“不，今天我是來和你談判的。”
黑山羊說著，最中間的腦袋忽然大張開嘴，翻成了個誇張的弧度。
一個赤裸的女人出現在了陸軒面前。
準確地說，這只是個上半身，她的下半身和巨獸的嘴巴完全一樣。
她和源神族的黑山羊長得很像。
“談判，我們有什麼好談的？”陸軒問道，“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談判的籌碼嗎？”
“我當然有談判的籌碼。”黑山羊笑了起來，“而且我的籌碼一定會讓你很感興趣的。”
“哦，你說說看。”
“我的籌碼就是，陸雪涵。”
“陸雪涵？”陸軒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即大笑了起來，“我從來就不記得我認識這樣一個人。”
“對，現在的你不知道，但是三十年後你就知道了。”
“為什麼？”
“因為她是你的女兒，在第二序列的女兒。”
“你這……”陸軒聳聳肩，臉上笑意更濃了，“我的女兒？還是在第二序列的？”
“對，先不說這個，我們談談這個交易吧，如果你放過我一馬，我會製造假死並且保證三萬年內不會再讓死界造物進攻任何一個世界。”
“那我能得到什麼呢？”
“你能得到的，就是陸雪涵的安危。”
“嗯？什麼意思？”
“我會把我的力量，分出一小部分給這個毫無天分，又毫無姿色的女孩。”
“這……”
“五份力量，你和憐熙、華琳以及唐子珺各取一份，而我最後保留下來的那份會分一部分給陸雪涵。”
陸軒沉默了。
良久之後，他說道：“就算我跟你達成了交易，化天那邊……”
“化天？”黑山羊大笑起來，“你覺得他會管我們嗎？我死之後都能進入天宮序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明白嗎？天宮序列只是想把其他序列所有的強者匯聚其中，保證他們的既得利益。”
“我明白了，但是你要怎麼樣瞞過他呢？”
“我說過，化天不會管這麼多的。”
陸軒思考了片刻，搖搖頭說：“這份交易並不能打動我。”
“是嗎？”
“首先，你拿一個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所謂的第二序列的‘女兒’來和我做交易，我……”
“那你看好。”
說完，黑山羊的觸鬚快速地將陸軒裹住。
幾秒后，陸軒就看到了未來將發生事情。
他先是看到了一個沒有死界造物的世界。
因為失去了共同的敵人，人類、血靈、精靈和源神族爆發了混戰，甚至連古神族和龍族都加入了這場混戰之中。
在這場大戰中，每個種族都付出了巨大的傷亡，直到某天天宮序列忽然降臨，用最暴力最血腥的方式終結了這場戰爭。
他們消滅了各個種族的百分之八十，讓剩下的人口無力繼續戰鬥。
所有人退回到了各自的世界，從此止步不前了近千年的時間，期間一旦某族人口上升，天宮序列馬上就來一次人為控制。
就這樣被屠殺了近千年，各族的人口才回到了戰前的水平。
接下來陸軒則看到的是之後即將發生在第二序列的事情：
陸雪涵的確是自己的女兒。
只不過不是生物學上的女兒。
自己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來到了第二序列，帶着一份屬於第一序列的力量來到了第二序列，扣響了帝國皇都陸家的門。
皇都陸家是做軍火生意的，這家掌門人的夫人正好生產。
但很不幸，夫人生下的是個死嬰。
等到自己出來的時候，陸家剛剛生下的死嬰忽然大哭了起來。
因為這女孩的生命完全是用魔法塑造的，因此未來她的長相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不僅如此，因為生命完全由魔法塑造，很有可能未來在遭遇某些衝擊，例如觸碰到大量高純度阻魔金時會直接暴斃。
在她即將三歲的時候，黑山羊也去了一趟第二序列，將自己的模樣複製了一份，連同自己的力量一併給了這個女孩。
後來這個女孩健健康康地長大。
陸軒完全不清楚這事情的真偽。
但是後來的事情更讓陸軒震驚。
“黑山羊，你告訴我，混沌到底是什麼？”
夢境解除之後，陸軒問道。
“混沌？”黑山羊聳聳肩，“我怎麼知道是什麼，你以為我生來就是這樣嗎？我和我姐姐只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而已。”
說著，她直勾勾地看着陸軒。
“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我和她命中注定一人要帶領閃族，一人帶領隱族，缺少了任何一方，源神族都不再是源神族。”
“我明白了。”陸軒點點頭，“不過交易我還是不能答應。”
“為什麼？難道你一定要殺死我嗎？”
“不，不是，為了均衡我也必須留下一個死界造物作為火種，因此殺不殺你根本就和我沒關係，只是這個幻境我不相信，你需要別的籌碼。”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元祖的力量。”
“元祖？”黑山羊疑惑地看着陸軒，“你要那東西幹什麼？”
“你以為我不清楚嗎？”
“你清楚什麼？”
“元祖其實和你根本沒有關係，對嗎？”
“不，你想錯了，元祖就是我復活的，這件事毋庸置疑……”
“別再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從我第一次接觸到穢靈開始我就發現了，這些東西絕對不是你能做到的。”
“你就這麼清楚我的力量？”
“比起你姐姐，你的實力算差的，只不過你能依靠手下幾千萬死界造物來強化自己的力量罷了，但是元祖，元祖可不是咱們這點力量能復活的。”
“你……什麼意思？”
“復活元祖的其實是現任序列守護者，對嗎？或者說，元祖還在沉睡，而現任序列守護者也是為了均衡，才做出這樣的選擇，將元祖復活來拖住我們，給你們爭取時間
而且那個畫中世界只是個指示器，只要被毀了，你們依靠元祖的小部分力量做出的穢靈就會開始分解。”
陸軒頓了頓，繼續說道。
“元祖的身體其實還在你那邊，距離復活還有那麼一段時間，因此我不得不告訴你我的選擇，除非你交出元祖，不然我會將今天的交易當做是你在拖延時間。”
“我明白了，你要這份力量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將這份力量回歸到它原本的地方去。”
“你要把它還給血靈？”
“對。”
“可是這樣的話……血靈就會開始膨脹。”
“那是他們的事情，我作為序列守護者，只要求一個均衡，當他們的力量達到一個頂峰后，自然會有人打壓他們。”
黑山羊想了想，終於點點頭。
“我可以把這份力量交給你，但是你要記住，這份力量如果被用錯了，你這個序列守護者也吃不了兜着走。”
到此，交易達成。
黑山羊用一份送給陸雪涵的力量加上元祖的屍體，換來自己的機會。
而陸軒則給自己未來的“女兒”爭取到了一份福利，且為血靈一族拿回了本屬於他們的力量。
這樣皆大歡喜。
黑山羊將陸軒放回了原有的世界。
三天後，按照交易時約定的時間，陸軒帶着一隊身上沒有任何身份標識的白薔薇士兵來到了交易地點。
交易地點並沒有死界造物，但是一百多個銀白色箱子已經堆放在了原地。
陸軒招招手，海棠帶着士兵們開始將這些銀箱裝進了各自的儲物空間裏。
黎明守衛肯定捕捉到了這箱子裏的穢靈信號，很快就趕了過來。
但是等它們抵達的時候，陸軒已經帶着白薔薇士兵回到了空天艦隊上。
一到艦隊內，陸軒就將白薔薇眾人叫了出來。
士兵們將這些銀箱打開，擺在了眾人面前。
眾人大驚。
雖然說是屍首，但其實根本就是些類似標本一樣的東西。
陸軒實在想不出來這東西到底要怎麼復活。
屍體都結成塊了，還復活呢？
憐熙疑惑地問道：“這些……是什麼東西？”
“元祖的屍首。”陸軒聳聳肩，“這些東西是送給你們的。”
“什麼意思？！”櫻大驚，“你送我們這些東西幹嘛？！”
大部分人的意思和櫻差不多，覺得陸軒是瘋了才會整這種東西送人。
“這可是一份大禮啊。”
終於，識貨的墜星來了。
她走過去，拿起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部位的屍塊。
陸軒點點頭，說道：“識貨的人來了，來，墜星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什麼？”
“這是元祖的力量之源。”墜星說道，“只不過殘存的不多了，應該是被拿來做穢靈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之前我燒掉的那張畫中世界是空的。”陸軒聳聳肩，“其實能點燃的那時候開始我就發現有問題了。”
“墜星，這東西怎麼用？”
“這個……其實不難，不過要等回到雪薇城之後再說吧，畢竟在這裏打開的話，有可能會輻射到其他不該接受這份力量的種族。”
“OK。”
“等等，墜星，輻射能不能控制範圍？”
“什麼意思？”
“我不想讓別的氏族得到這份力量。”陸軒說道，“力量是我找來的，我自然有權力支配它。”
“這……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