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韓雁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憋紅了臉,最後憋出一句“我憑什麼就不能是處。”
真的,他也不解的很,他怎麼就不能是處子呢,還是說他有哪裏表現的很放浪了,
明盛蘭啞口無言,半晌才語無倫次的道,“這……時花樓……你不是……”
這實在是個奇特的誤會,固然韓雁起平日都一副不諳世事、天真無邪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青樓出來的人。但誰讓他精通床技,又是時花樓的床技師父,明盛蘭看了他那些手段,早就先入為主的認定他早非處子。
明盛蘭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解釋了,韓雁起見他回答不出,心裏十分委屈,眼圈竟有些發紅了,咬着唇道:“難道你以為我們這種人,就一定要和很多很多人上/床嗎?是不是我之前拒絕你的求/歡,你都認為我是欲拒還迎,吊你胃口?”這些都是青樓姐兒慣用的伎倆了。
明盛蘭回過神來,一把抱住韓雁起,俯身在他耳邊道:“不,我絕沒有這樣想過,真的,我只是……太歡喜了!”
明盛蘭心裏也曾有過芥蒂,韓雁起在無顏軒那麼受人歡迎,肯定和很多男孩女孩有過關係了吧。他為此煩惱了許久才想通,他自己在遇到韓雁起之前不照樣也同別人上過,即使那都不是愛人。可是此刻卻得知韓雁起根本就是白璧無瑕,真是令他又驚又喜。
明盛蘭臉上的表情很誠懇,他吻了吻韓雁起的眼睛,在他耳畔低喃道;“我真的很開心……雁起……”
韓雁起有些鬆動,微微紅了臉,道:“你說的話……太混蛋了。”
明盛蘭委屈的道:“你那麼受歡迎,又是時花樓的床技師父,我自然以為……唉,原來我之前吃的醋,都白吃了嘛。”
石雁三忍俊不禁,道:“盛蘭說的是,這事也不怪他誤會了,雖然該打,但也情有可原。小師弟你也不想想,他可不是我們內行人,又不能看出來,你也不曾告訴他,加上你那身份,怎麼讓人不誤會啊。”
韓雁起想了半天,這倒是,他點點頭,道:“那好吧,看在你認錯態度還不錯的份上,我就勉強原諒你了。可是……可是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明盛蘭在他耳邊極低的說了幾句話,韓雁起一下臉紅到脖根,推開他,道:“算了算了,我原諒你了!不用出氣了!”
章老爺子笑道:“這大庭廣眾的,可得注意影響啊。”他想了想,又吩咐人去取東西,道:“這樣吧,我再送你們一樣東西,權當賀禮了。”
兩人面面相覷,這老爺子又要送什麼啊。
章老爺子朗笑道:“別這樣啊,我保證,你們很需要這樣東西的。”說話間,下人已然小跑着把東西取來了,仍是木盒裝着,不知裏面是什麼。
章老爺子將那木盒放在桌上,打開,然後取出一本裝幀精美的書冊遞給了明盛蘭。
明盛蘭細一看,這書外皮是絹布的,沒有書名,只繪着幾枝工筆桃花,很是生動活潑。明盛蘭翻開第一頁,入目便是兩個正在樹下交歡的男子,陰涼的大槐樹下,一男童卧於樹根,一峨冠男子俯身以下/體相就,人畫的雖不大,那男童面上欲死欲/仙的表情卻是栩栩如生。
明盛蘭啪的合上……不是書,原來是畫冊,還是春宮畫冊。
明盛蘭哭笑不得的道:“這……”
韓雁起好奇的拿過畫冊,翻了幾頁,然後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章老爺子,道:“你……老爺子您太客氣了……這我們用不着,用不着,真的用不着。”說著他就急急忙忙的把東西往章老爺子手裏塞。
“哎,”章老爺子抬手制止,道:“你這孩子,也太自私了,怎麼給你用的你就收着,給你家那位用的你就不要啊。好歹也是宴舟的弟子,拿出點膽色不行么。”
韓雁起苦着臉道:“我就是沒膽……”
明盛蘭有些不解了,不就是一本春宮么?雖然以章老爺子的年紀來說,送晚輩這種東西有些為老不尊——比起玉勢來算還好了許多——但也不至於這樣吧?他道:“章老爺子……這……”
章老爺子道:“咳,這本畫冊啊,是我老頭子縱橫歡場數十年的精華所在啊,這上面的圖,在交/歡場所、姿勢、時間等等方面,有着詳細的介紹,正面是畫,反面是詳解。你們年輕人時間多,精力多,照着這本畫冊,一樣樣去試試,也不枉此生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明盛蘭說不出話來,看着狂笑的章老爺子,一陣無語。
章老爺子接着道:“這本冊子,主要還是給在上面的人學的,怎麼說你和雁起在一起,也是你比較吃虧,學些東西,總不至於被他糊弄了,這小子隨宴舟,咳咳,你可得小心着。”
老爺子縱橫一生,多是為上,是以這本冊子基本上都是以為上者的口吻來敘述講解,也適合給做上面的人學習。以他閱人無數,功力之深厚,這本冊子上的內容能有多豐富、多香艷,可想而知,根本就不是單純的春宮了。
明盛蘭眼睛一亮。
韓雁起卻是臉色大變,道:“章老爺子,不帶你這麼害人的,這上面的……一個個做下來,會死人的!”
章老爺子拍拍他肩膀,嚴肅的道:“這點魄力,我想你還是有的,可別讓我老頭子看不起你啊。”
韓雁起哭喪着臉,可憐兮兮的道:“老爺子……”見章老爺子一臉堅定,他又轉向了明盛蘭,“盛蘭……”
明盛蘭乾咳兩聲,道:“技多不壓身,我覺得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
“哈哈哈哈……”章老爺子一陣大笑,將那畫冊放回盒子裏,遞給明盛蘭,道:“小夥子啊,雖然起步比較晚,但是我很看好你身上的艷戈,好好加油,要活到老,學到老啊。”
明盛蘭帶着笑意道:“多謝老爺子,我會的。”
韓雁起臉色灰暗,倒在石雁三肩上,道:“三姐……”
石雁三一臉嚴肅,摸了摸韓雁起的頭,道:“三姐明白,三姐懂,三姐……很同情你!”
拜訪完地頭蛇,接下來是由石雁三帶着幾個第一次參加的折艷會的晚輩們四處看看,和其他妓館的人交流一下,讓年輕人們開開眼界。
折艷會作為一個風月行內最大的盛會,是很好的出頭的機會,所以很多妓館的人為了讓自己帶來的人快速出名,也會讓他們表演一些節目,或是和其他妓館的人來場比試。在這之中,擁有名器的人,自然是最醒目的。
石雁三帶來的三個少年,兩個小姑娘一個叫飛雪一個叫飛璇,男孩子則叫飛言。他們都是時花樓自幼買來調/教的妓子和小倌,拜在石雁三門下學習,算是半個門人,不能叫石雁三師父,但也要執弟子禮。
可以肯定的是,少則幾月,多則一兩年,這三個孩子一定會艷名傳天下,成為新的時花樓招牌。
以石雁三的估計,三個人中,當以飛言成就最大。其實這三個孩子身上都有名器,飛言的名字在後/庭,算是十年難得一遇的名器,“鯨吸”,入之者當如受鯨吸,快則數息慢則一盞茶必泄。
本來這種名器是不大好的,哪有客人喜歡一插/進去就泄了啊。但拜在石雁三門下學習了這麼些年,能夠控制得了“鯨吸”的飛言,那就算是絕對的好名器了。
本來也是,有些名器,只要訓練得當,即使是低等名器,也能發揮出極品名器的效果。這就是韓雁起他們這些人存在的必要之一了。
而那兩個女孩子當在伯仲之間,飛雪的名器乃是她那雙修長柔韌、雪白筆直的腿,名為“快雪”,飛璇的名器卻是柔軟的腰,“畲語”。這二者相比,“快雪”是高出“畲語”的。
按理說飛雪當高出飛璇,但實際情況是飛璇人十分伶俐,腦子也轉得快,心思玲瓏,日後在討客人歡心上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這就是身上的名器再極品,要是不解風情,不懂得察言觀色,也別想在歡場混得很好。是以石雁三才預測兩人在伯仲之間。
“公子。”
韓雁起聽見一把有些耳熟的嬌柔女聲,回首一看,卻是一位慵懶嬌媚的女郎,款款擺着水蛇腰走來,身旁還有一個中年女人及一個十二三歲已隱見絕色的女孩。
韓雁起眨眨眼,道:“金老闆,金七?”
原來這三人,正是天嘉脂皮畫曲館的金橋宵金老闆,和花魁娘子金七,以及金橋宵培養的下一任花魁娘子金小仙。
這都是老相識了,韓雁起笑着道:“又見面了,金老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三師姐,時花樓在帝都的一把手。三姐,這是天嘉脂皮畫曲館的金橋宵金老闆。”
一聽得這名頭,石雁三神色微動,然後熱情的笑道:“原來是脂皮畫曲館的金老闆,久仰久仰,貴館秦淮三仙艷名猶存,如今看來,館內的花魁怕是更勝一籌了呢。”
金橋宵笑得眉眼彎彎,道:“三小姐過獎了,小七小仙,還不見過三小姐。”
金七款款折腰一禮問好,金小仙也脆生生的道了聲好。
“嗯,嗯,好苗子啊。”石雁三打量着兩人,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玉鐲塞給金七,又抽出一根金簪給金小仙,道:“算是見面禮了。”
金七受寵若驚,忙道:“金七不敢……”
石雁三打斷她的話,道:“不收就是不給我面子。”
金橋宵也察覺到了什麼,笑盈盈的道:“三小姐讓你們收下,那你們就收下。”
金七和金小仙乖乖收了東西。
其實這些首飾都不是什麼十分名貴的,重要是石雁三的態度,她的態度讓金橋宵心中一動,領悟到了什麼。
果然,石雁三微笑道:“早就聽聞脂皮畫曲館的纖腰一絕,不愧是正宗啊。”
她加重了“正宗”二字,金橋宵立時明白過來,也笑道:“三小姐過獎了,我們和那些旁枝的自然不同。”
兩人只是淡淡的兩句話,便交換了意見,並達成共識,石雁三這才說了幾句話,就挽着金橋宵一起走了。
明盛蘭低聲道:“三姐和金老闆這是一見如故呢?”
韓雁起帶着笑意道:“原是三姐早就看金陵那家脂皮畫曲館了,這會和金老闆認識了,恐怕是起了扶持天嘉脂皮畫曲館打壓金陵那邊的念頭。”
這些妓館與妓館之間也多有相互碾壓,從前金橋宵沒什麼靠山,館子的名聲遠遠不如金陵那邊,現下算是遇到貴人了,日後哪家正宗可就說不定了。
金陵那邊的脂皮畫曲館近些年氣焰頗為囂張,也妨礙到了時花樓,石雁三這才起了念頭要打壓一下他們,只不過苦於沒有機會,現下和金橋宵一認識,也算是瞌睡來了枕頭,一拍即合。
一拍即合的不止他們,還有飛璇和金七。
這兩個姑娘,一個是天生名器“畲語”,妖嬈多姿,一個是後天苦練,慵懶嫵媚,外號“蛇娘子”。都是在腰上的功夫,此時一見面,都是眼睛一亮,兩方各有所長,也說不上孰高孰低,挽在一起就聊開了。
便見一大一小兩位美人,走起來款款生姿,如若弱柳扶風,一搖一搖,把人的魂兒都搖走了。
金小仙卻是紅着臉到了韓雁起身邊,問道:“公子,偷香姐姐和竊玉姐姐來了嗎?”
她和偷香竊玉也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感情很好,故有此一問。
韓雁起道:“不在呢,她們都在我三姐那兒,等折艷會完了你跟我們一起去見她們吧?”
金小仙點點頭,道:“好的,謝謝公子。”說罷,她又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公子,媽媽說你這一路肯定會找很多妻妾的,你找了嗎?”她有些期待的仰着頭看韓雁起。
明盛蘭一看這神情就知不對,這小妮子也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惦記上了韓雁起,恐怕在脂皮畫曲館那會兒就有心思了,現在再見,忍不住了來問。
這情敵……唉,年紀雖然小了點,但是還是不容小覷啊!
韓雁起顯然也看出來了,忍笑看了明盛蘭一眼,道:“沒有呢。”
金小仙眼裏頓時盈着掩不住的高興,道:“真的嗎?”
韓雁起道:“當然。”
金小仙看了看和石雁三在愉快的談天的金橋宵一眼,似乎在想媽媽怎麼騙人,然後道:“公子,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韓雁起耐心的道:“問吧。”
金小仙看韓雁起態度很好,更是高興,認為自己大有希望,道:“公子,你介不介意妻妾的年紀很小呀?”
此言一出,韓雁起和明盛蘭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笑意。這個小姑娘,問的不要太明顯啊。
金小仙見他不說話,又道:“其實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好處啊,雖然床技還沒有練到家,但勝在清甜可口,可以從小調/教……”她開始絮絮叨叨幼女的好處,弄得韓雁起哭笑不得。
韓雁起打斷了她的話,道:“小仙。”
金小仙紅着臉道:“怎麼了?”
韓雁起道:“這個……我雖然沒有妻妾,但是……”
“但是他是我妻子。”明盛蘭微笑着接過了下半句。
韓雁起瞪他一眼。
金小仙不雅的張大了嘴,道:“什、什麼?”
韓雁起嘆了口氣,道:“就是這樣,小仙,你還小,還是不要想這麼多了。”
金小仙的目光在他們倆之間移來移去,最後垂頭喪氣的道:“好吧,算我晚生幾年。”
明盛蘭忍俊不禁,道:“這可不是早生晚生的問題,小仙,如果有人真的喜歡你,絕對不會因為你才十二三就不動心了。”
金小仙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扁着嘴半天才道:“枉費我一腔相思……算了!看來以後我只能把公子當好姐妹了。”
韓雁起被噎得翻白眼。
金小仙這傷心來得快,去得更快,不一會兒就又在兩人耳邊嘰嘰喳喳。
“哎喲,這是哪家館的,好大的氣派啊。”石雁三嘲諷的說了一聲,停下腳步。
金小仙停止了嘰嘰喳喳,探頭一看,咋咋呼呼的道:“公子,是金陵那邊的!”
金陵那邊?韓雁起道:“你怎麼知道的?”
金小仙撇撇嘴道:“我見過他們,就這樣,再過幾年我都忘不了。”
韓雁起仔細一看迎面撞上的那行人,確實,在今日與會的那麼多人中,這些人怕是氣派最大的,最難以忽視的了。
準確的說面前這行人也是和韓雁起他們一樣兩派人走在一起,一派是金陵脂皮畫曲館的人,由一個中年男子帶頭,跟着五六個男孩女孩,一個個穿金戴銀,絲帛加身,身上的首飾在陽光下能晃瞎人眼,一看就都價值不菲。不管他們相貌如何,但臉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自傲。
和他們走在一起的另一派人則是幾個和尚。
不錯,和尚。
帶頭的一個穿着白色僧衣,衣袍在風中鼓起,飄飄欲仙,生得更是俊秀非凡,眉眼溫雅俊秀,唇畔總含着淡淡的笑意,即使光着頭,也能吸引大多數女人的目光。
無論是他身上純白無暇的僧衣,還是溫良純和的笑容,都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不一樣的吸引力。
這種感覺就好似之前紅玉簫帶給人的感覺,明明穿的很整齊,卻比脫光了還勾人。
有個詞能概括這種感覺:假正經。
他的身後,還跟着三個小和尚,十歲上下的年紀,也俱是清秀皮相。
這一行人最引人注目的,恐怕就是那個和尚了,他實在是太俊逸了,如果這裏不是折艷會,見到他的人一定都會認為他是哪家寺廟的高僧。
可惜,這裏是折艷會,這裏是風月人齊聚的折艷會。
石雁三不是尋常女人,所以她的目光並沒有放在這個漂亮和尚身上,而是仰着下巴沖金陵脂皮畫曲館的中年男人道:“這不是蔣先生嗎?對不起啊,方才這金光閃閃的,我着實沒看清是您。”
她臉上輕蔑的表情,卻好似在說: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暴發戶?
“蔣先生“果然氣得不輕,道:“石三,你最好別這麼囂張!”
石雁三側首,對金橋宵道:“金老闆,我告訴你,做什麼都是需要本錢的。有些人呢,那麼喜歡穿金戴銀,不過可惜了,他就是把馬車大的藍田玉都掛在身上,也不能遮住本錢——這沒本錢,就是沒本錢。”
考慮到金橋宵館中沒有名器鎮館,石雁三才沒有直說那垃圾名器就是垃圾名器,有等於沒有。這個指的當然是姓蔣的帶的人身上的名器,有雖是有,卻只有一個,也上不了檯面。
“說得是,”金橋宵矜持一笑,道:“畢竟是旁枝呢。”她好似渾然忘了自己館裏連名器也沒有。
“蔣先生”這下子才看見金橋宵,咬牙切齒的道:“金橋宵,你好大的能耐,攀上石三了啊。”
金橋宵渾不在意的笑道:“蔣成青,你也好大的能耐,攀上輕懸大師了。”
很顯然,金橋宵口中的“大師”正是那個年輕又漂亮的和尚,聽見自己被提到,這個輕懸和尚微微一笑,合什道:“阿彌陀佛,貧僧只是和蔣先生遇見了,便聊了聊,沒有誰攀誰的說法。”他雙眸清澄,表情誠懇,當然,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傻子都知道。
石雁三聽得此話,嗤笑了一聲,道:“輕懸大師,說是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倒是守的好戒律。”
輕懸眨眨眼,道:“貧僧可不是正宗的佛門弟子。石檀越,好久不見了。”
一口一個貧僧、檀越,但這個輕懸和尚倒真的不算什麼佛門弟子,他就是經說的再好,那也是風月中人。
前文曾表述,開館接客並不止妓館一種形式,或有些道觀、寺廟、尼姑庵,那都是明着供奉佛祖道尊,行的卻是皮肉買賣的事,是為暗娼。穿着道袍僧袍,每日晨昏禮頌,和真出家人倒沒什麼分別,但多了項迎來送往的活,喝酒吃肉更是隨心所欲。
這種另類的妓館,數量也絕不算少,譬如魏長生約見他們的飛花觀,正是這樣的存在。
而這個輕懸,出身宿松寺,宿松寺是這類暗娼中類似時花樓的存在,是以身為宿松寺首席弟子,未來方丈的輕懸,還是有些分量的。
石雁三對輕懸倒是客氣的很,即使他和蔣成青似乎有些親近,但石雁三向來知道,沒有什麼朋友會是永遠的。她笑道:“卻是好久不見了,輕懸大師可是更加俊秀了,不給我介紹一下你帶來的那兩個小師傅嗎?”
輕懸微微一笑,目光穿過石雁三,盯住了韓雁起,溫聲道:“那石檀越是不是先給貧僧介紹一下你身後那位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額投票什麼的……目前最多的是什麼我不說……但是,神啊,居然有兩個人選絕霸,說!哪兩隻選的!還有那個風流天下balabala(太長了記不住orz)的艷戈,選的人更多==還有還有,選春水劍的居然也不少,><膽子不要太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