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狹路相逢
昨夜，雨棠當然是轉輾難眠。
在床上一夜的翻來倒去讓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她和楚欽風是一個錯誤的結合，可是事已至此，已經無從改變。改變的只有自己的心意。以後這裏就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所以無欲無求，無恨無愛才是她免受痛苦的最好法子。想好之後，她的心便釋然多了。既然他不相信她，她也無需為了讓他相信而煩惱。反正他對她只不過是一個挂名的夫君而已。既然難以相知，那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第二日的早晨，雨棠睡不着便早早起來。時候已經到了仲春，天氣不似原來那般清冷，院落里的杏花也快開放了。到處都瀰漫著春日的氣息！
踏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雨棠帶着青兒走出寄情居朝怡心閣的方向走去。
不想剛走出寄情居，書房的方向便向這邊走來了一個人影。那人穿着一身梅紅色的衣裙，格外的顯眼，尤其是走路的姿勢十分的妖嬈，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那不是菊姨娘嗎？您看她那個走路的姿勢，一看就是個狐狸精！”青兒在雨棠的身後撇嘴道。
“青兒！不許胡說。”雨棠收回目光，轉頭告誡了青兒一句。便繼續朝怡心閣的方向邁步。
不管她妖嬈也罷，美艷也好，她不想和她起什麼衝突。只要她不再陷害自己，她懶得理會她了！
可是，不是你想避免衝突就可以避免的。後面的人早已經看到雨棠了。她加快了腳步，便追了上來！
接下來，只見一個枚紅色的身影便擋在了雨棠的面前，截住了她的去路！
抬頭一望，只見菊姨娘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雨棠眉心一蹙！
“這不是秋姨娘嗎？這一大早的你是往哪裏去啊？”那菊姨娘臉上皮笑肉不笑的。
“我去給婆母請安！”雨棠望着菊姨娘淡淡的回答。
“呵呵……”那菊姨娘聽了雨棠的話掩口一笑。然後便搔首弄姿的撫着低垂的鬢角道：“這也難怪了，你不用伺候爺，夜裏清閑，可以安心的睡覺！哎，我就命苦了，昨晚這一整夜啊……哎！爺的勁又大，可是弄得我腰酸背痛的。你不願意他還不高興，就只能順着他了！”
菊姨娘的幾句話把雨棠說得臉龐微紅。她打量了眼前的菊姨娘一眼，只見她髮髻低垂，睡眼惺忪，臉龐紅潤，她的樣子一下子就讓雨棠聯想到昨夜自己看到的情景。雖然她的話說得太直白，太炫耀，可是不可否認她說得都是事實！這一刻，雨棠的心突然一陣糾結！心裏對自己說：她都不在乎他了，她要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她不會在意的！
“哦，我還要去給婆母請安，改日再和你聊吧！”雨棠不想和她攀談，本來她也沒有什麼話題和她好談的！
“哎，剛說兩句，怎麼就走啊？”可是菊姨娘卻是並不讓路。
在雨棠身後一直按捺住情緒的青兒看到這個菊姨娘這麼囂張，可是不耐煩了。她上前道：“菊姨娘，我們小姐還要去給夫人請安呢。請你讓開！”
“你一個奴婢，竟然能敢跟我這麼說話？”看到一個丫頭竟然頂撞她，菊姨娘當然是怒火中燒。
“哼！我一個奴婢也知道廉恥的。不像有的人把什麼事都拿出來說說！”青兒冷哼一聲。
“就你們相府的人還跟我講什麼廉恥？哼，主子婚前就不乾不淨了，你這丫頭看來也好不到哪裏去吧？”菊姨娘白了雨棠主僕一眼。
“誰不乾不淨了？你把話說清楚？”見她竟然當面侮辱自己的主子，青兒當然氣不過。
“青兒！”見青兒要發飆，雨棠呵斥一句。
“小姐……”青兒用委屈的目光望着雨棠。
只見，雨棠的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菊姨娘的話並沒有讓她無地自容，也沒有讓她怒火中燒。她掃了菊姨娘一眼，說了一句。“菊姨娘，你和我半斤八兩，就不用互相嘲諷了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菊姨娘皺了眉頭。
“我婚前**是事實，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不過你出身青樓，好像將軍府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雨棠的語氣很平和，一點要吵架的意思也沒有。
“你……”可是，這幾句話卻是把菊姨娘氣得啞口無言。
她是出身青樓不假，這一點也是讓她在王府里抬不起頭來的重要原因。為了這，楚夫人可是從來不拿正眼看她。現在被秋雨棠揭了傷疤，她當然氣得直瞪眼！
“既然你我都有不堪事，那又何必互相取笑呢？”雨棠繼續反問了一句，便轉身越過菊姨娘邁步走了。
“哼！”青兒不忘了衝著被氣得牙根痒痒的菊姨娘冷哼了一聲，便隨着主子離去了。
望着她們離去的背影，菊姨娘氣得跺腳自言自語道：“秋雨棠，我不會放過你的！”
走了幾步后，青兒在雨棠身後笑道：“小姐，沒想到你不說是不說，說一句就頂青兒說一百句的。剛才那個菊姨娘氣得都七竅生煙了。呵呵……”
“今日她公然挑釁，我才給了她幾句。你記住以後沒事不要去招惹她！”雨棠告誡青兒道。
“是。”青兒笑着點頭。
不一刻后，雨棠便走進了楚夫人的卧室。
“雨棠給婆母請安！”對着坐在梳妝枱前的楚夫人，雨棠福了福身子。
“你來得正好，快過來幫我梳頭，上次你梳的那個髮髻很好看！”楚夫人轉頭對雨棠笑道。
“是。”雨棠趕緊上前，接過梳子便為楚夫人梳起頭來。
“雨棠啊，昨夜你和欽風聊得怎麼樣？”楚夫人望着銅鏡中給自己梳頭的人問。
雨棠知道楚夫人肯定會問這話，所以早就有準備的她笑道：“還好！將軍說我做的羊肉火鍋好吃。”
既然她和楚欽風不可能恩愛，那麼她也不想給婆母造成什麼困擾，還是能瞞就瞞過去的好！
“那他昨夜有沒有歇在你那裏？”楚夫人緊接着問。
“這……”這句話讓雨棠有些招架不住。拿着梳子的手僵了一下，她趕緊接着道：“將軍說有許多公務沒有處理完，所以吃過晚飯後就回書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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